第592章 他不是他

  若祁夙慕和拓跋栗生在群雄逐鹿的年代，兩人定是雙分天下，彼此不分上下。


  她心底一個念頭晃過，祁夙慕是拓跋栗的對手，那拓跋栗何嘗不是祁夙慕的對手，拓跋栗對祁夙慕下手，那祁夙慕會不會也有過對拓跋栗下手的念頭？也許有，也許沒有。


  斂起心思，她跟拓跋栗說到，「你的毒，我已經有了頭緒。」


  「哦？」見蘇葭兒提到正事，拓跋栗也嚴肅起來，「如何？」


  「你可聽說過雪晶膏這東西？」蘇葭兒問。


  「雪晶膏是何物？」


  「這是女子用的護膚聖品。」


  「你是說這東西跟朕中的毒有關係？」


  「不是有關係，而就是這東西導致你中毒。」蘇葭兒說道。


  拓跋栗殺意浮現，「是誰？」


  「敬妃，蒙貴人，萬貴妃，令嬪，麗妃，范婕妤，賢妃。」


  「這麼多？」


  「她們只是背後操縱者的作品，背後操縱者利用她們的女子身份，給她們用雪晶膏。而雪晶膏當中有水櫻的成分，可以激起你對她們的興趣。毒在雪晶膏中，她們抹在身上，但單一的毒對她們沒有害處，毒滲人她們的肌膚。當你跟她們房.事的時候，你碰到她們的肌膚，她們的汗水，無形之中毒就入你身體。而這些毒不會讓你有什麼不適，當你體內有了所有的毒藥成分，那些毒才會相互結合揮發出毒性，慢慢啃噬你的身體。」


  「可若她們失寵了，朕就不會找她們了，背後操縱者，又如何確定朕選中的秀女，會是用雪晶膏的人。」


  「一旦你寵幸了，水櫻會吸引你，你會不自覺想到她們那，你想想你是否會這樣？」


  拓跋栗思索了一下，「這倒是有。」


  「恩。至於秀女，我猜想他應該是讓所有的秀女都用了雪晶膏，那這樣一來，不管你選擇誰，都逃不開了。再者，為了保險起見，他在宮內還有個內應幫他。」


  「宮中內應？」拓跋栗眼睛微眯，參與秀女之事的只有香貴妃和萬貴妃。


  「香貴妃。」蘇葭兒說出答案，「皇上，你現在要做的要所有秀女的名單，然後秘密調查她們，還有這雪晶膏的來歷。一定要小心些，不能驚動對方。」


  「香貴妃？」拓跋栗臉上怒色浮現，「算計到朕頭上了，朕對她不薄。」他在極力隱忍著怒火，萬萬沒想到，後宮之中留著一隻猛虎。


  蘇葭兒冷靜道：「皇上，你必須要壓下你的怒火，在沒有讓那股勢力浮出水面之前，香貴妃不能被處置，她是我們的長線。對了，香貴妃宮中的趙嬤嬤，皇上你該調查一下來歷。」


  拓跋栗壓下心頭的憤怒，冷靜下來，他當然明白，再憤怒也不能壞了整個計劃，他說道，「恩，朕會讓白常去辦的。朕知道輕重，不會誤了事。」


  「知道便好。」蘇葭兒知道拓跋栗不會衝動的，他能以征服南陸為目的，一步一步吞併那麼多國家，定不是那種衝動之人。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梳妝櫃那有雪晶膏的盒子，但是我只有一種，無法判斷出你中的是什麼毒。你需要到她們那取來一些雪晶膏，不用把盒子帶來，只要取裡邊一點雪晶膏給我就行了。蒙貴人和萬貴妃還有敬妃的雪晶膏是從天市上得到的，沒有必要去調查了，這相當於大海撈針，搞不好還驚動了背後操縱者。現在只需要，沿著秀女的線走下去就行了。還有，你的人要小心點，操縱者肯定會派人監督他們有沒有在用雪晶膏。」


  「朕一會跟黑無說，今夜就給你取來雪晶膏。」拓跋栗說道。


  「後宮的事，就交給我，你專心朝堂之事就行了。」


  蘇葭兒這句話讓拓跋栗思緒一頓，他望著她，目光變得深情，「朕多希望，你是發自真心跟朕說這句話，朕會很開心的。」


  他目光如炬，她冷清避開，「眉貴妃會幫你管好後宮，她能容你三千佳麗，能習慣你身邊舊人換，新人來。」


  「為何你總是要迴避朕？朕也可以為了你，不需要後宮佳麗三千。」他說的真摯。他對她，是越來越想得到她的心。


  蘇葭兒聞言，不再躲開，她對上他如炬的視線，「皇上，你是元國的皇上，也許一年兩年，你可以只有我。但十年二十年，誰能說的定？你想要我，只是因為我是你遇到過的女人中，最特別的一個。同理，在以後，你遇到更特別的，你同是可以為了她放棄我。就算不說的這麼遠，現在後宮中，你不可能放棄敬妃。她沒有做錯什麼，你沒有理由放棄她。」


  她的話讓拓跋栗陷入沉思，也許真的是如此，他只是因為她特別所以渴望。只不過只是一開始是如此，漸漸的心底有些情緒已經在默默的改變了。可他也無法堅定的回答她，在往後遇上更特別的女子，他還會如現在一樣對她。


  見拓跋栗回答不上來，蘇葭兒又說道，「你的情，我回不起，我也承不起。皇上，你的人生，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不必再執著於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只是暫時渴望我，你的歸屬你天下。」


  拓跋栗看著蘇葭兒，她從容淡定的冷漠神情，讓她顯得更是疏離冷清。


  好一會，他才說，「那祁夙慕呢？他的心何嘗不是天下？」


  「沒錯，他的心在天下，但我的心在他，他就是我的歸屬。他的歸屬是大晉的天下，那我的歸屬也是大晉的天下。」蘇葭兒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像是在表著自己的決心。


  拓跋栗心底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酸澀，有些刺痛。他終是明白了，不是他不顧好，只是因為他不是祁夙慕，不是他先遇見的祁夙慕。她可想過，他不會讓祁夙慕活著走出元國，他不會放任一個未來的強敵從他手中溜走。也許是因為如此，他更是不想要對她放手，她最終的歸屬會只剩下他。


  「他很幸福。」他由心的說。


  「曾經他並不幸福，你比他幸福多了。」蘇葭兒說道。她話已經說的如此明白，希望拓跋栗明白，今後不要再有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