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時機成熟

  蘇葭兒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躍身下來，甩開他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事。」


  「如果一不小心，你就會摔下去。」拓跋栗有些生氣。


  蘇葭兒也聽出了拓跋栗擔心她，但她反應還是很冷淡，「我只是想確定當時兇手是如何讓如意皇後站在這裡，保持面朝下的姿勢。仵作既然確定如意皇后是跳樓死，那如意皇后的身子就不可能側著，也不可能面朝上。」


  拓跋栗聽了，起伏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下來，「那也不該如此魯莽就爬上去。」


  蘇葭兒看了拓跋栗一眼，問道，「當時確定如意皇后是面朝下？」


  「是如此。」


  「所以兇手迷暈了如意皇后，或是點了如意皇后的啞穴帶到了這裡。但是根據如意皇后的死法，又可排除如意皇后當時是清醒的時候被點了啞穴推下去。」蘇葭兒說著，打量著了四周圍一眼，廊住，樑柱都仔細掃過，並沒有發現異常。


  「若是迷暈了帶到這裡。」拓跋栗挑了門內一眼，「從裡屋到這裡有一定的距離，定是要高大之人，必須是男人。」


  「且不管男人和女人，是兇手的手法，如何能讓如意皇後站上這裡，然後死的跟跳樓自殺一模一樣。這四周圍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不明白兇手如何做到的。只要搞不懂這個問題，兇手是男是女也無法下定論。」


  蘇葭兒說著，往裡邊走去，門已經年久失修，倒落在裡邊。


  拓跋栗就像是跟著蘇葭兒探索新大陸一般，走進她所看到的事物。往日這個時候，他都在忙於政事，思索著整個南陸的布局。頭一次發現，跟一個女子在一起度過本該忙碌的時間也是開心的。頭一次發現，能讓他開心的不僅僅是他的宏圖大業。


  蘇葭兒走到裡屋，如意皇后休息的地方，來回仔細看了，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她查看了太監和宮女屋子裡的香爐，並沒有發現迷/香痕迹。太監宮女住的屋子和如意皇后住的屋子，相比較起來，只是隱約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拓跋栗見蘇葭兒來來回回把屋內都看了，仍是沒有找到什麼，他說道，「也許這麼多年過去，證據真的都被抹去了。隨著如意皇後下葬，關於她的東西都也燒完，就算是有什麼沒有燒掉的，也會被兇手抹去。」


  燒，蘇葭兒腦海中迅速掃過一個念頭，她又再將太監宮女住的屋子和如意皇后住的屋子都比較了一下。


  她說道，「不對，有東西少了。」


  「恩？」拓跋栗不明白的看向蘇葭兒。


  蘇葭兒走到桌子邊上，「少了一個香爐，元國女子尚香，所以所有的屋子不可缺少的就是香爐。如果說是哪個宮人順手牽走了香爐，那為何不順手牽走書房那層的香爐？那層的香爐又小巧，又值錢。」


  經蘇葭兒這麼一說，拓跋栗發現還真的是少了一個香爐。正如蘇葭兒說的，在後宮，不管是宮女還是后妃的屋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香爐。


  他想了想，說道：「許是當時收拾如意皇后東西時，一起把香爐收拾走了。」


  「既然如此。」蘇葭兒走到了珠簾外的卧榻處，指了指卧榻邊上的香爐，「那為何這個香爐沒有一起收走？」


  拓跋栗皺眉，「香爐里可能有迷、香。」


  蘇葭兒理清了思緒，把之前的結論推翻，「不排除這個可能，所以兇手就在在屋內的太監和宮女當中。」


  「可你之前不是說，兇手是從外邊來的？」拓跋栗問。


  「之前那麼說，是因為沒有發現香爐的問題，所以凡事我都希望親自過目一切后，再下決定。」蘇葭兒意有所指。


  拓跋栗知道她是指如意皇后屍骨的事，他聳聳肩，「為何香爐能說明兇手是屋內的人。」


  「很簡單，如果是外邊來的人，何必多此一舉在香爐搞鬼？而且如果真的要在香爐動手腳，可以兩邊的香爐一起動手腳，而不是只給如意皇后的香爐動手腳。最重要的一點，要在香爐動手腳，肯定是隨時陪著如意皇后在這裡伺候的，這樣動了手腳，其他人才不會起疑心。」


  聽著蘇葭兒的分析，拓跋栗連連點頭，眸中浮現讚賞之色，分析的很合理。


  蘇葭兒秀眉微蹙，如此一來，拓跋栗的毒和如意皇后的死之間也就有了聯繫，也確定了兩人都是一個幕後指使者所為。因為，同樣都是用香所為。


  想到這裡，她問拓跋栗，「當初是誰給了先皇證據說如意皇後跟侍衛私通？」


  拓跋栗斂起讚賞之色，認真的道，「這個朕就不知道了，朕只知道有人告發了如意皇後跟侍衛私通，而父皇也好像親眼目睹了。父皇一直多提這事，對他來說是心中的一根刺。那侍衛也被處死了，當年知道一切的都秘密處死，朕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知道，誰告發。」


  蘇葭兒冷淡道，「後宮之中，有時候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只是先皇如果選擇相信如意皇后，這事消停下來，幕後之人也定會想辦法讓如意皇后死。如意皇后已經被盯上，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拓跋栗眸中厲色浮現，神情也更是嚴肅，「兇手蟄伏了這麼多年，耐心真是讓朕佩服。」


  「為成大事，卧薪嘗膽個幾十年又有何不可？只等有朝一日，大事成，登頂峰，看天下風雲，笑傲世間。」蘇葭兒說著，轉身面對著拓跋栗，「當年周王亂就是禍根，如今你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暗中，因為當年死的人太多太多。」


  「你還是認為是跟周王有關係的人？」拓跋栗問。


  「你知道他們為何選擇殺如意皇后？」蘇葭兒不答反問。


  「朕不知道。」


  「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殺了你，或者說以他們當時的勢力，還不夠觸及你。你父皇將你帶在身邊，你還有黑無和白常，他們想對你下手根本不可能。為了不暴露，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殺了如意皇后，再控制安王，讓安王成為他們的人。一是如意皇后家族在朝中有地位，二是安王手中有兵權。只要他們強大，然後時機成熟，他們就會讓你們兄弟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