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喚他七爺
元國坎城。
房中,祁夙慕看著蘇葭兒,他知道她遲早會提及這件事。
蘇葭兒輕嘆一聲,「七王爺,我之所以答應,是想我們快點解決這裡的事,儘快離開這裡。留在元國越久,你和清歌的處境越是危險。」
祁夙慕微微一愣,她考慮到的是這個,他卻認為她心中把他想的自私。
他坐下,「你應該知道,一個男人不願意他所鍾情的女子成為他人的妃子。不管是假的,還是演戲,他都不喜歡。」
對於祁夙慕的真情流露,蘇葭兒懂得,也感動,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七王爺,你可想過,你執意不答應,後果是如何?拓跋栗可以不要你,可以讓你跟小奕他們一樣,被囚禁起來。到時候,我要分心四處,你、小奕、紅潼還有我們如何出元國。但是你在我身邊,你可以運用你的計謀幫助我們一起度過難關。七王爺,大丈夫能屈能伸,帝王之路,何其難走,怎能到這裡就屈不了?」
蘇葭兒所說的,祁夙慕又怎麼會不懂,但是比起這些,他更是在意她。他從來都不是考慮不周全的人,也從不會衝動,每一步都是步步為營。為了她,他願意衝動這一次。將他關入大牢又如何,他祁夙慕的本事若是就這點,只怕也活不到現在。他不願在這一刻退讓,不願在這一刻讓自己沒用,他要保護她。
「蘇葭兒,這世間任何事,我都可以退讓。但唯獨你的事,我絕不讓步!」
這個男人怎麼就是個死腦筋,蘇葭兒想急又急不得,她冷靜下來想了想,祁夙慕不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才如此堅定。所以,唯一能讓他改變態度的,那就是她柔弱起來。
想罷,她直勾勾的看著祁夙慕,為了證明她的真誠,她眼睛睜的又大了些,「七王爺,我需要你在我身邊。」她伸出手,握緊他的手,「異國他鄉,我不想一個人在孤獨的戰鬥。我想要你在我身邊,既然說好了執子之手,為何不風雨同舟?這不是懦弱,不是沒用,是遷就,是包容,是彼此對彼此的照顧。」
她手心的暖意像是一道道流動的暖光,從他的手蔓延到他的心口,他所堅定的心,被這些暖光在一點一點暖化。他知道她從不是會說出這樣話的女子,她不需要任何人就可以活的很好,有人在她身邊,反而是累贅。但她為了他,願意說出她需要他,他怎能不動搖。
見祁夙慕微微擰眉思考,蘇葭兒頓了頓,朱唇輕啟,「七爺,有你在身邊,我覺得很安心。」
七爺,她喚他做七爺。祁夙慕有些呆愣住,他沒有聽錯?她喚他做七爺了。多少次,午夜夢回,她在夢中對他笑的燦爛,然後甜甜的叫他「七爺」。
他好一會才晃過神,「你叫我什麼?」
蘇葭兒垂眸,被他毫不掩飾的炙熱雙眸注視著,她聲音小了些,「七爺。」叫完,她心撲騰,也跳快了些。她只是想著,她跟他之間的關係不該那麼生疏的叫他七王爺了。卻不知,簡簡單單「七爺」兩字,竟能讓他如此激動。
祁夙慕低喃著重複,「七爺。」他握緊了蘇葭兒的手,眸中激動掠過,「你可知,多少次,我想著你會這麼叫我,哪怕是一聲也好。」
蘇葭兒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冷酷無情,殺伐果斷,但這一刻,在她面前,她看到的是深情和痴情。她的心交付給他,似乎是對的,他值得她真情相待。
她微微一笑,「七爺,你這讓人見了,會笑話的,不就是一個稱呼。」
她笑了,笑的溫柔。祁夙慕心弦不停的被扣動著,他嘴角微勾,笑意流瀉,「誰願笑話,那就笑話去。關於你的任何事,我不怕天下人笑話。」
蘇葭兒聞言,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也罷,如今沒有那麼深的感情,過往不必現在提。
祁夙慕望著蘇葭兒,一手輕刮過她的臉頰,「葭兒。」
蘇葭兒心再次撲騰一下,猶如小鹿亂撞,失去了方向。他低沉的嗓音叫著她的名字,像是悠遠而來的低沉咒語,讓她的心蕩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許久許久沒有人這般親昵的叫過她,她所死灰的情緒,似乎在一點一點恢復,然後燃燒,最後會燃燒的旺盛。
是他,是他祁夙慕,點燃了她心中的死灰。
她握著他輕刮著她的臉的手,「七爺。」
祁夙慕愉悅笑出聲,「若這是夢,我不願醒。」
「七爺,這不是夢。」蘇葭兒拉著祁夙慕的手到了她胸口上,「心還在跳動,怎能是夢。」
祁夙慕一下子將蘇葭兒拉入懷中,蘇葭兒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溫順的接受了他這突如其來的懷抱。
「謝謝你。」祁夙慕真摯的謝道。她是他這陰暗布滿血腥的人生中的一道光,一道彩虹,照亮了他往後的人生。這一生,他絕不放手。
「七王爺,你這是吃錯藥了?」蘇葭兒故作輕鬆的說道。
「或許。」祁夙慕淡淡的答道。
「那吃錯藥的七爺可否答應我說的事了?」她問道。
祁夙慕輕笑出聲,「你這是美人計還是懷柔政策?」
「也許兩者皆是。」她答。
祁夙慕考慮了一下,「嗯,答應了。」他並非拗不過她,只是她一句想要他在身邊,他可以義無反顧。更何況,有他在身邊看著,也不會給拓跋栗有機可乘。
蘇葭兒抿嘴微笑著,她知道他會答應的。
祁夙慕又說道,「別開心的太早,若是他做了什麼過分舉動,我隨時會反悔。」
「他好歹是堂堂一國之君,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蘇葭兒說道。
「蘇葭兒。」祁夙慕放開蘇葭兒,雙手握著她的雙臂,「你是不是天生對感情遲鈍?」
「恩?」蘇葭兒皺眉,這男人態度怎麼變得如此之快?
「拓跋栗看你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蘇葭兒道:「我雖是男子打扮,可確實是女子,他如此看我也沒錯。」拓跋栗看她的目光確實有時候讓她不適應,但他總不會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