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由我決定

  「那你欠我一件事。」祁夙慕接話道。


  願賭服輸，她明知道會輸，也還是要跟他賭，所以也不能怪他，「何事直說。」


  祁夙慕賣了個關子，「現在暫且還沒想到，等我想到時，再跟你說，你不要反悔就是。」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蘇葭兒一言，必不反悔。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背良心之事，我都能答應你。」


  「我要你殺人放火做什麼？」


  「那就等七王爺想出什麼事，再同我說。」


  蘇葭兒言罷，轉身出屋，到側屋去洗漱。


  待她洗漱出來，祁夙慕還在，桌子還多了一晚熱騰騰的粥。


  她聞到熟悉的香味，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這是祁夙慕煮的粥的味道，她不會聞錯。


  到了桌子旁，她問祁夙慕，「你煮的？」


  「你還記得我煮的粥的味道。」祁夙慕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記得。」蘇葭兒說著，坐了下來。


  祁夙慕學著蘇葭兒分析道，「你一進來，先是看了我和粥一眼，但是並未看到粥如何，緊接著，你鼻子皺了一下，眉頭也跟著皺了一下。說明你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你在確認這個味道。」


  聽著祁夙慕有條不紊的分析，蘇葭兒誇道：「跟著我，倒是學了不少。」


  「你這話是我的聰明都因為跟著你？」祁夙慕挑眉。


  「我可沒如此說，七王爺要如此認為，那我也只好勉強承下這恭維。」


  祁夙慕看著蘇葭兒不語，她雖是清冷反駁，但言語間多了些女兒家的鬥氣成分。無形之中，她已改變對他的態度，只是她沒有發覺，或者該說是她不願意發覺。


  「你開心就好。」


  「七王爺你離我遠點，我會更開心。」蘇葭兒勺了一勺粥，吹了吹。


  「不行，離你遠些，我會不開心，你開心的同時，我也要開心。」


  蘇葭兒挑了他一眼，「歪理。」


  「可你對我的歪理束手無策。」


  「我是對七王爺的厚臉皮束手無策。」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到蘇葭兒喝完粥，這才消停下來。


  蘇葭兒站起身，撿了幾個果子，「去鳳四爺那吧。」


  出了門，在展博的帶領下，蘇葭兒和祁夙慕到了書房。


  展博敲了敲門，裡邊傳出鳳四爺的聲音，「何事？」


  「四爺，兩位大人來了。」展博回道。


  「讓他們進來吧。」


  鳳四爺話剛落音，展博把門推開，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大人，請。」


  蘇葭兒和祁夙慕入內，展博關上門，守在門外。


  屋內只有鳳四爺一人，不見拓跋栗，也不見張毅。


  鳳四爺見祁夙慕和蘇葭兒進來，笑道，「蘭陵王，蘇尚書，請坐。」


  「四爺別客氣了，我們自然會坐，有話就直說。」蘇葭兒說道。


  鳳四爺挑了挑眉，等祁夙慕和蘇葭兒坐下后，他才開口道：「按照皇上的意思，你們要跟著入宮。可這入宮有不能名不正言不順，否則會讓那隱藏的勢力生疑心。」


  「鳳四爺，直白說了吧，要如何？」祁夙慕說道。


  鳳四爺笑了笑，「蘭陵王真是豪爽，那我就直言了。皇上的意思是，以蘭陵王的身份總不能去宮裡當太監，再說了，當太監和宮女，受限制的地方太多了，也不好辦事。」


  祁夙慕問：「所以呢？」


  蘇葭兒聽了鳳四爺的話，這和之前她跟祁夙慕討論的八.九不離十，想必接下來就提及封為她為妃一事。


  「正巧，蕪國的心月公主前來元國，蘇尚書可用心月公主身份入宮，而蘭陵王可以以新月公主近身侍衛戎戈的身份入宮。這樣一來，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光明正大的進宮了。這樣進宮是解決了，只是這身份的問題還得更換一下。所以皇上決定封心月公主為妃，戎戈為一品帶刀侍衛。」


  鳳四爺話剛落音，祁夙慕就說道：「本王反對，蘇尚書以心月公主身份進宮可以，封妃不可。」


  鳳四爺早想到祁夙慕會反對，他看向了蘇葭兒，他倒是想聽聽看蘇葭兒有何意見。


  他反對什麼？蘇葭兒看向祁夙慕，「七王爺，為何反對。」


  這話不是鳳四爺問，是蘇葭兒問的，祁夙慕對上蘇葭兒的眸，由她提問，他確實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


  他回道：「若為妃，等我們離開元國，要如何離開？」他擔心的事情很明白，他是怕拓跋栗到時不放她走。


  蘇葭兒瞬間就明白了祁夙慕的意思，若只是心月公主，要離開，沒有問題，但是妃子，這去留就掌控在拓跋栗手上。留她為妃，可以扣住祁夙慕，他們會再次成為拓跋栗的階下囚。可她考慮的是另一面，作為妃子，不僅能接近拓跋栗，還可以儘早揪出隱藏的勢力。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股勢力之所以一直只是蠢蠢欲動，因為沒有找到可以突破的突破口，但一旦有了突破口，那破綻就出來了。


  不等蘇葭兒說話，鳳四爺就先說了，「蘭陵王大可不用擔心這個，只要事情一解決，皇上會昭告天下。屆時，真正的蕪國心月公主和戎戈都會現身，蘇尚書和蘭陵王只是為了幫助皇上揪出兇手的人。」


  祁夙慕輕嗤，「身在皇宮，放與不放也只是拓跋栗一念之間。他若不放，堅持要蘇尚書為妃，強留在宮中，誰人又能阻止？」


  祁夙慕的話讓鳳四爺皺了皺眉，臉上神情也變得嚴肅，「蘭陵王這意思是皇上會出爾反爾？皇上既然答應要放蘇尚書離開，自然不會食言。」


  「放蘇尚書離開，但不代表放自己的妃子離開，妃子不能離開，侍衛又怎能離開？」祁夙慕神色如蒙上一層冰霜，「她不能為妃。」


  鳳四爺態度也變得強硬，「她必須為妃。」


  一場眼神間的刀光劍影廝殺展開，蘇葭兒感到四周圍瀰漫著戰火的硝煙，只是她覺得甚是可笑，他們沒問過她當事人的意見，倒是給杠上了。


  她整了整衣袖，不急不慢的說道：「兩位可問過我的意思？當不當這個妃子，不是應該由我來決定？我願意當，誰人都不能改變，我若不願意當，誰人也都不能阻止。」


  蘇葭兒一席話讓書房內的緊張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


  祁夙慕和鳳四爺不約而同看向了蘇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