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木屋試毒

  待士兵壓著祁清歌和蘇小奕下去,拓跋栗才同蘇葭兒和祁夙慕說道,「蘭陵王,蘇尚書,請。」


  言罷,他上了馬車。


  鳳四爺見狀,沖蘇葭兒和祁夙慕點了點頭,翻身上馬車。


  黑無也上了馬車,調轉馬車往回走。


  祁夙慕和蘇葭兒跟上,展博和李慶跟在他們兩人身後。


  祁夙慕跟蘇葭兒說道,「謝謝你為紅潼和銀狐做的。」


  蘇葭兒冷淡回道:「我只是想我們能順利回去大晉,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不能見死不救。」


  「他們沒事吧?」


  「沒事,有我的葯,他們很快能痊癒。他們讓我轉達七王爺你,他們沒有完成你交代的事。」蘇葭兒說道。


  祁夙慕沉默。


  蘇葭兒撇了他一眼,看不出來,他會是擔心紅潼和銀狐的人。紅潼的話開始繚繞在耳邊,只是她不懂他,不深入的去讀懂他。


  是她不懂他,還是她一直在抗拒著懂他。


  蘇葭兒也沉默了。


  半晌,祁夙慕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對待他們也該如此?」


  「也許吧。」蘇葭兒說道。


  「為什麼最近躲著我?」他直白的問道。


  蘇葭兒立刻否認,「躲著你?沒有。」


  「有,從你從紅潼那回來,更是躲著我。連目光都迴避著我,你在想什麼?你是怕你更懂我?所以退縮了?」


  對祁夙慕這犀利的話語,蘇葭兒想要選擇沉默都沒有辦法沉默,心底無形的贊同他說的,只是嘴巴上自然不能承認,她輕嗤,「七王爺想太多了,我何必怕懂七王爺,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應該要更加懂七王爺才是。以免將來站在對立的一面,對七王爺束手無策。」


  祁夙慕說道:「蘇葭兒,你害怕懂我,是因為害怕懂了我以後,管不住自己的心。」


  蘇葭兒因祁夙慕叫她的名字,心咯噔了一下,又因他接下來的話,心底掀起陣陣漣漪,久久無法平復。


  好一會,她才努力保持平靜的說道:「七王爺說笑了。」


  好在展博和李慶離的遠,否則讓李慶和展博聽了去,指不定又成為拓跋栗的什麼把柄。


  祁夙慕笑而不語,她越是疏離,越是拒絕他,越是表明她在抗拒和他有更深入的了解。別人他不知道,但是她的性子就是如此。


  蘇葭兒見祁夙慕笑而不語,心中雖是想念叨他,可轉念一想,這念叨了,話題又得繼續下去。


  走了許久,蘇葭兒和祁夙慕聽見訓練的士兵喊聲,那氣勢至少有上萬人。


  祁夙慕掃了周圍一眼,這周圍的地勢非常好,有利於士兵訓練。


  很快出了峽谷,馬車直奔前頭的木屋子。


  蘇葭兒回頭看了一眼峽谷的入口,非常的窄小,進難出易,即使有人到了這裡,想要攻入峽谷,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周圍的山嶺可以埋伏阻擊,峽谷內的士兵也困不住,還有水路可以繞走。


  拓跋栗把兵營設計在這裡,當真是夠隱蔽,夠想的周全。


  到了木屋子前,兩名軍官在恭候。


  馬車停下,兩名軍官跪下,「臣恭迎皇上。」


  黑無下了馬車,掀開馬車帘子,鳳四爺先下馬車,拓跋栗也跟著下了馬車。


  他對兩名軍官說道:「兩位將軍免禮。」


  兩名軍官起身,看向蘇葭兒和祁夙慕,眼底凈是戒備之色。


  蘇葭兒掃了木屋子一眼,估計是在這裡讓她給拓跋栗看是否中毒。


  果不其然。


  拓跋栗對蘇葭兒說道:「蘇尚書,有請。」


  言罷,他又跟兩名軍官說道:「守住周圍。」


  軍官點頭,「臣遵旨。」


  蘇葭兒跟著拓跋栗往其中一間木屋子走,祁夙慕被鳳四爺和展博、李慶帶到另一間屋子,很顯然是要將祁夙慕看住,只要她有什麼差錯,祁夙慕肯定立馬淪為階下囚。


  進到了屋內,拓跋栗坐下,他打量著還是如常淡定的蘇葭兒,似乎怎樣的環境都不能讓她緊張。


  蘇葭兒一進門就聞到撲面而來的葯香味,環顧四周一眼,這裡顯然是軍醫平日里給士兵療傷到地方。


  拓跋栗說道:「蘇尚書既然認為朕是中毒,朕也想知道朕是否真的中毒了,中的是什麼毒。」


  「如果你真的是中毒,那可就不只是一種毒藥,而是很多種毒藥混合在一起,成為慢性毒藥。」


  蘇葭兒說著,走到長桌旁拿了金針,又到葯櫃旁拿了幾味藥材,把藥材磨成粉,均勻的混合到一起,在從腰間小口袋拿出一個小玉瓶,倒出白色晶石粉末,跟之前的藥材粉末混合在一起。


  拓跋栗微眯著眼睛看著蘇葭兒的一舉一動,他從不覺得一個女子如此忙活的樣子也能深入心中,看著她的動作和神情都是一種享受,她的專註,她的認真,她時而的蹙眉,風情無限。


  所有的粉末混合好后,蘇葭兒到了拓跋栗跟前,「有一點我先說明,免得你一會說我在耍把戲。這個粉末能測試隱藏的毒性,如果你真的中毒了,粉末會冒煙,滴到上面的血也會變成藍色。」


  「恩,朕信你。」拓跋栗說道。他極少信一個人,但是她讓他覺得可以信任,不知道從何來的信任感,但是潛意識裡就是覺得她可以值得她信任。


  「你信不信我,跟我是不是說實話沒關係。」蘇葭兒說著,點燃桌子上的蠟燭,把金針消毒后,把粉末平攤在桌子的紙張上,對拓跋栗說道,「挽起你的袖子,我要給你試毒。」


  拓跋栗照做。


  蘇葭兒在他手腕上扎了一針,「麻煩你把血滴在粉末上。」


  拓跋栗問道,「這不是應該蘇尚書做的?」


  「我怕我動手,你認為我要對你下毒。」


  「朕說過,朕信任你。」


  「但是我不信任你。」


  拓跋栗挑眉,有趣,這個女子真是有趣極了。


  他把血滴滴到粉末上,蘇葭兒又讓他抓住手指,又一針,再擠出血滴滴在粉末上。


  見血沒有任何變化,他笑道:「蘇尚書,你似乎判斷錯誤了?」


  「急什麼急,慢性毒藥如果這麼快讓你發現,那還叫慢性毒藥?」


  蘇葭兒說完,拓跋栗猛地又輕咳了幾聲,他沒有反駁蘇葭兒了。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真的是咳嗽讓他牽動了全身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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