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必須要去
「對，很對。」鳳四爺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他看著蘇葭兒和祁夙慕這對冤家，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他們的存在事關重大。他早就把他們兩個一個個弄死，看他們怎麼讓他鬧心。
鳳四爺被蘇葭兒頂的一句話都反駁不了，恨不得把他們給弄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讓祁夙慕眼底笑意盎然，蘇葭兒何止是腦子聰明，她若是較起勁，嘴皮子功夫絕不饒人。關於這點，他可是領教過的。
蘇葭兒又說道：「鳳四爺應該沒打算繼續把我們關在這裡吧？」
鳳四爺皮笑肉不笑，「那是自然，我只是來知會你們一聲，別妄想出聲跑，別自己惹禍上身還給我帶麻煩。」
祁夙慕淡淡說道：「我們若是被人知道在這裡，對我們並沒有損失，損失的是鳳四爺，還有你們的元國皇帝。」
「蘭陵王，你最好配合點。你現在雖是階下囚，我也不想給你用迷/葯，這樣有失你我身份。」鳳四爺警告道。
蘇葭兒應道，「你不用藥可不是因為有失身份，是因為你還不知道元國皇帝會做什麼決定，你要是貿然得罪了我們，這梁子結下了，往後可就不容易收拾了。」
鳳四爺頭一次這麼討厭聰明的人，特別是聰明的女人，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他不過是她手心的玩具，讓他怎麼翻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他回擊道：「蘇尚書如此伶牙俐齒，只怕將來得孤獨終老。」
「人生來也一人，卻也一人，那都是常態，有何可怕孤獨終老。」
蘇葭兒那超脫世俗一般的淡然語氣，讓鳳四爺為之一振，這些年他在朝堂在江湖中，見過的人形形色色，世外高人也不計其數，只是也不曾見過有誰跟她這般看開，像是經歷了百年滄桑所沉澱下來的開豁心胸。一個女子，能有這樣的胸襟，實在叫人佩服。佩服，他由心的佩服她。
祁夙慕望著蘇葭兒，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垂著眸，當她每每不想讓人看清楚她的情緒的時候，她總是垂著眸。她還是那般的與世無爭，還是那般平淡的訴說著生死，生死對她來說，從來都不是值得一提的，她不在乎。這種時候，他總能理解，為何十九弟可以走進她的心，因為十九弟有著跟她太相似的一切，所以他們彼此吸引。而他對她來說，是不安定，是不穩定，他有野心，他追求不凡歲月，所以這也成為她排斥他的原因之一。
「蘇尚書好胸襟。」鳳四爺笑道，「既然咱們之間總是沒法聊到一起，我也不多廢話了，明兒個早上就委屈蘇尚書和蘭陵王一下了。」他往地板上撇了一眼，「這下邊雖然沒這上邊寬敞，可還是挺透氣的。」
蘇葭兒和祁夙慕明白鳳四爺的意思，明天鳳四爺要把他們轉移地方，為的不僅僅是防止他們逃跑，還要提防他人下手。
祁夙慕應道：「本王跟蘇尚書不會走，本王也想當面問問拓跋栗想怎樣。」
「蘭陵王就不怕皇上殺你了？」鳳四爺說道。
「本王既然敢見，那就敢確定拓跋栗不敢殺。」
祁夙慕那自信的神態讓鳳四爺眉頭微挑，他不知道祁夙慕哪裡來的自信，可這種自信真的是霸氣十足，讓他都為之折服，像是王者，像是在俯瞰著塵埃的王者。
蘇葭兒對祁夙慕這種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王者姿態已經習慣，也許有些人天生就是這樣。
「那可就難說了，蘭陵王和蘇尚書好之為之。」
鳳四爺說完，拂袖而去。
待鳳四爺走後，蘇葭兒說道，「我也好奇，七王爺為何如此篤定拓跋栗不會殺你我。」
祁夙慕挑了蘇葭兒一眼，「因為有你在。」
「七王爺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一個掛著虛名的女官。七王爺如此說，豈不是把性命壓在我身上，我承擔不起。」蘇葭兒清冷道。
「這天下誰人我都不敢把我的性命交付給他，但唯獨你，我可以完全的放心和信任。」
這祁夙慕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蘇葭兒的心良久不能平復，她思緒一晃，回到了曾經，晏瀾和阿修都跟她說過這些話。雖然不是刻意的，但足以說明其中的信任程度。她的心像是被攪亂的春水，不停的盪開波紋，波紋又撞擊出新波紋。
心底的最深處，似乎什麼在萌芽，在悄悄的萌芽。
許久許久，她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七王爺，每個人的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我無法承受你的信任。」
祁夙慕停下手中活，「你救了我，不是嗎？」
額，蘇葭兒想起那時，她確實是救了他，也不忍心丟下他，可那只是站在醫者的角度，「我是醫者，救死扶傷是我本職。」
「所以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死。」他說道。
對於祁夙慕這邏輯，蘇葭兒不知該找什麼話來反駁，她自問自己言語夠尖酸毒辣，可從她和祁夙慕去雪松山後，她每每跟祁夙慕爭執，總是碰到鐵板子，佔據下風。
她岔開了話題，「我們真不離開？」
「你覺得現在的局面是我們離開好，還是留下好？」祁夙慕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蘇葭兒了。
蘇葭兒眉頭微蹙，仔細想想，按照現在的局面，似乎留下是最好的選擇。他們現在往大晉走，要找他們的勢力太多，更何況小奕和祁清歌他們還下落不明，唯一能聯繫上的就是祁夙慕。他們不能出事，只能靜觀其變，捲入元國的鬥爭。
但捲入這其中未必不是好事，因為元國內部鬥爭，局面很快就會扭轉，只要元國皇帝需要她，她就能坐下來好好談條件。
見蘇葭兒想明白了，祁夙慕才說道，「在元國，只有一對一的勢力，有人想要我們死，那就有人想要我們活。如果我們現在離開，元國的人肯定都要我們死，還有大晉內部的黑手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會處於被圍攻的狀態。我跟銀狐和紅潼交代過，一旦有事，找不到我，那就到元國集合。所以元國之行，我們必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