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他要追她

  亭中，祁鳳曦手指摩挲著手絹，神思悠遠。


  原來，一個人的一顰一笑印刻在心中，那就是愛。


  原來，那個人的一舉一動能牽動自己的心，那就是愛。


  原來，忍不住關心她過得好不好，想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那就是愛。


  原來，不在乎一個人的身份地位與過往，只要想單純的跟她在一起，那就是愛。


  原來，願為為她做一切，願意為她放下身段，那就是愛。


  原來，在乎她的所有的一切，那就是愛。


  原來，覺得只要有她在的每一天，他的心就滿滿的，他們可以彼此相伴到老，這就是愛。


  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


  他曾經所羨慕的愛情，其實他自己不曾發覺自己的感情。


  他愛她，他愛蘇葭兒。


  這一站，就是天明。


  蘭陵王府。


  天蒙蒙亮，蘇葭兒和蘇小奕已經起身，他們洗漱完畢，開始收拾行李。


  蘇葭兒打開首飾盒，這才發現她少了一支水生花玉簪，她也記不起來丟在哪裡了，好像是上次拿首飾盒找簪子時掉落了，又好像是沒帶來。


  合上首飾盒，罷了，也不是重要的。


  蘇葭兒和蘇小奕收拾好行李，祁夙慕就來了。


  他一身紅色錦緞常服，頭戴金玉冠，腰別玉佩，一手拿著長劍，看起來威風凌冽。


  祁夙慕跟蘇葭兒說道：「按照宮裡的規矩，我前去宮門接歌兒，你和小奕的馬車得在蘭陵城門候著，小卓子和空管家送你過去，許大將軍的人在那等你們。」


  「知道了。」


  祁夙慕走後，蘇葭兒想起一件事，她還未把即墨離的書信交給皇帝和祁鳳曦。


  只好等一會交給小卓子，讓小卓子轉交給祁鳳曦和皇帝。


  她跟蘇小奕確認所有東西都帶齊后，兩人才出房門前往府門。


  到了府門，小卓子和空管家已經在候著。


  小卓子沖蘇葭兒笑著打了招呼，「蘇尚書。」


  「卓公公。」蘇葭兒拿出書信遞給小卓子，「卓公公，只是國師給我轉交給皇上和十九王爺的信，我忘了轉交了。」


  小卓子接過書信，「奴才一定會轉交的。」


  「麻煩卓公公了。」


  「蘇執事客氣了。」


  蘇葭兒和蘇小奕上了馬車直奔城門，到了城門后，兩人下馬車，已經有隊伍在候著，蘇葭兒和蘇小奕又上了準備前往元國的馬車。


  沒多久，祁清歌的馬車緩緩來了，最前頭的是祁夙慕和元國使者。


  一句長長的「出城咯」。


  祁清歌的馬車緩緩行駛出城門，蘇葭兒和蘇小奕的馬車跟上。


  蘇葭兒掀起帘子，看著後頭，心口一窒，上次她離開，他沒有來，這一次她離開，他更不可能來了。


  放下帘子，她閉幕眼神，也閉掉心中雜亂的思緒。


  十九爺，這一別，不知何月能再見。


  奉天宮。


  在亭中站了一宿的祁鳳曦總算冷靜了下來，也想通了一切，他對蘇葭兒是愛，是不可缺少的愛。


  他跟她之間的每一個回憶，雖然不是纏/綿悱惻，但都是暖暖的溫馨和幸福。


  他愛她，不是轟轟烈烈的愛，而是悄無聲息的佔據了他的心。


  是他不曾發覺，是他後知後覺。


  屠森起身時，發現祁鳳曦還在亭中，他正要上前打招呼，只見祁鳳曦一個轉身，從他身邊越過，就當做他不存在似得。


  他眉頭一蹙，爺這是怎麼了？

  他連忙跟上祁鳳曦。


  祁鳳曦快步走到之前蘇葭兒住的房間，這個房間從她走後，他就沒讓任何人進來過，這是屬於她的房間。


  打開門，他眼前一陣恍惚，她站在房中，沖他笑著，「十九爺，你來了。」


  但回過神，屋內空空的，只是空氣中還若有似無有著屬於她的氣息。


  他走進屋內，手輕輕撫過桌子，這裡每一處都充滿著對她的回憶。


  是他愚鈍，錯過了她。


  若他早些發現自己的心，或許今日他們的就不會分別。


  忽然，他瞥見地毯上一支玉簪，他俯身撿起來，一支水生花玉簪，這應該是她不小心留下的。


  他握緊了玉簪，低聲低喃著，「蘇葭兒，我該怎麼辦？」他茫然了，他到底要怎麼做？

  門外，屠森的聲音傳來，「爺，卓公公來了。」


  祁鳳曦斂起神色，朝門口走去，只見小卓子笑盈盈的站在門邊，「十九王爺。」


  「卓公公有事？」


  小卓子拿出蘇葭兒給他的書信，「這是蘇尚書讓我轉交給十九王爺的，說是國師讓給的。」


  祁鳳曦接過書信，她果真不願意再見他，連書信都讓小卓子轉交。


  「勞煩卓公公了。」


  「不客氣不客氣，那奴才就先回聽政殿了。」


  「回去吧。」


  小卓子走後，祁鳳曦打開書信，裡邊一共四封，他的，屠森的，關霖的，茹樂的。


  他把屠森、關霖和茹樂的交給屠森，屠森接過書信，他約莫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祁鳳曦打開信，他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屠森，屠森點了點頭，他眼底掠過哀色，早知師父會死，但是真的知道消息的時候，還是很難過。


  他呢喃道：「師父他真的走了。」


  「爺，節哀。義父他選擇了他想要走的路，我們應該為他開心。」


  「或許吧。」


  祁鳳曦難過的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下看信，信第一第二頁寫的是關於朝堂之事，第三頁，寫的是關於他和蘇葭兒的：曦兒，蘇葭兒很不錯，師父看的出來，你對她有情，只是你一直看不透自己的心。她對你也有情，在師父的鼓勵下，她決定跟你坦白心意，師父希望你能珍惜她，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曦兒你千萬要明確自己的心思，不要等到來不及時，才知道後悔莫及。有些感情不能錯過，有些話一生只會說一次，你若是喜歡她，千萬別錯過。


  千萬別錯過，後悔莫及，這些字眼不斷的在祁鳳曦腦海中重複，他收起書信，問一旁的屠森，「屠森，若是你遇上一份值得你付出的情感，你會去抓住不錯過嗎？」


  「爺問的可是蘇執事？」屠森問道。


  祁鳳曦一怔，「你也看出來了？」隨即又自言道，「原來只有我看不清自己的心。」


  「別人屠森不知道，但是蘇執事值得爺你去把握。」


  祁鳳曦沉默片刻，他想通了，他不再茫然了。


  他不要錯過，也不要失去她。他要去追她，他要去告訴她，他在乎她，他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