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決定立場
阿修成為記憶，但永遠不會被抹去。
祁鳳曦是現在她所想要保護的人，但不代表她會跟愛阿修一樣去對祁鳳曦用情。
她不會跟祁鳳曦表白任何心意，也不會透露出半分感情，她不想再經歷一次看著心愛的人老死在懷中，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就讓她默默存在，默默看著他。
她不會再抗拒他的好，不會再疏離他，他對她的好，將會成為最美好的記憶。
即墨離有一句話說對了，人不能只記著痛苦。
所以不管未來如何，只要他安好，她便離去。
蘇葭兒沒有發現她之所以想起阿修不再那麼痛苦，完全是因為心已經一點一點被祁鳳曦駐紮。
收起心思后，蘇葭兒對皇帝說道，「皇上，今夜的審問就到此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皇上你們了。」
皇帝不明，「那庄妃？」
蘇葭兒恭敬回道，「皇上，庄妃娘娘那無需逼供，只要靜靜等待庄妃娘娘的好消息就行了。」
「好消息？」
「草民相信庄妃娘娘一定會自己說出來，皇上先回去歇著，明早宮中可是要亂了。」
皇帝思量片刻，「罷了，都聽蘇執事你的，朕也乏了，朕先回宮。後邊的事，蘇執事多多勞心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即墨離，「也勞國師操心了。」
即墨離回道，「皇上客氣了，這都是我們做臣子應該做的。」
皇帝點點頭，站起身，「你們都歇歇，別太累了。」
蘇葭兒和祁夙慕、即墨離齊聲道，「恭送皇上。」
皇帝經過祁夙慕身邊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七，朕虧欠你的會還給你，好好做事，不要想太多。」
祁夙慕微微一笑，只是眼中並無笑意，「謝父皇關心。」
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祁夙慕一眼，收起手出屋。
祁夙慕看著皇帝遠處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僵住，父皇看似在安慰他，其實是在警告他，警告他要安於本分，他會給他想要的，但是不要想要的太多。
他心中冷嗤，若是十九弟想要這皇位，父皇定是拱手相讓。
待皇帝走後，蘇葭兒跟祁夙慕說道，「七王爺，既然扶蘇閣已經在七王爺的掌控當中，那我想請七王爺幫一個忙。」
祁夙慕斂起心思，朝蘇葭兒投去目光，「何事？」
這時，門外侍衛來報，「啟稟國師大人，焦美人娘娘到了。」
即墨離看向蘇葭兒，徵求蘇葭兒的意見。
蘇葭兒思索了一下，對即墨離說道，「國師，你先和侍衛過去把焦美人娘娘帶到方才十九爺的屋。」
即墨離答應道，「那成，我先過去，你和七王爺先商量事。」
言罷，轉身跟侍衛走了。
屋內剩下蘇葭兒和祁夙慕，祁夙慕說道，「蘇執事，方才要說何事？」
「我想請七王爺的人冒充十九爺陪皇上出宮狩獵，兇手第一個要殺的是皇上，第二個肯定是手握百萬兵權的十九爺。狩獵會當天，會有人假扮皇上，為了十九爺的安全，自然也要找個人假扮十九爺。」蘇葭兒說完，直勾勾的看著祁夙慕。
祁夙慕的心如被狠狠的捅了一刀，蘇葭兒眼中的懷疑和不信任，讓他十分的難受，她這是在懷疑他會趁亂對祁鳳曦下手，她不相信他。
他冷笑出聲，「蘇執事，原來你還在防著我。」
「七王爺那麼有野心，我只是防患於未然。」蘇葭兒淡淡應道。她確實是在防著祁夙慕，她不能給祁夙慕有任何趁機下手的機會。
她的態度，她的語氣，她的神情讓祁夙慕有些怒了，他冷言道，「蘇執事，你為的是防患於未然，還是為的十九弟？說到底，你只是怕十九弟出什麼意外。」
被祁夙慕戳破了心思，蘇葭兒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私心，「是又如何？我相信皇上也會願意七王爺你的人去假扮十九爺，我也相信扶蘇閣那麼多高手，一定能幫上七王爺你的忙。」
「蘇執事，你這是在表明你的立場？」
祁夙慕冷的透骨的眼神，她終是做出選擇了，而且是當著他的面明明白白的做出選擇了。他卻高興不起來，甚至有種刺心的痛楚在心口蔓延開，很壓抑很難受。
「七王爺認為我是在表明立場也好，是站在正義一方也罷，我都不會解釋更多。」
「正義一方？」祁夙慕挑眉，「在蘇執事眼中，我就是邪惡的一方？」
「那是七王爺自己說的，我沒有這麼說。」
冷淡的反應，冷漠的語氣，冷清的神情，祁夙慕心中那擴散開的痛楚忽然生氣了無名火，他略微嚴肅帶著怒意的口吻，「蘇執事，不要忘了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中。」
激怒他了？蘇葭兒仍是那般的淡定從容，祁夙慕之所以會生氣，定是因為她戳中了他的野心，還說他是邪惡的一方。
她說道，「七王爺，你也別忘了，我們之間是一場交易。我從你手中得到斷玉，你從案子中獲取利益，很顯然你已經得到你要的結果，難不成你想反悔？若是君子，又豈能做出小人之舉？」
祁夙慕被蘇葭兒嗆的無言，他微闔眼眸，冷光上下掃著蘇葭兒。她是第一個能反駁他到無言的人，也是第一個敢如此當面挑戰他底線的人。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我不是君子，但我也不會做小人，你要的斷玉我會給你。雖然蘇執事現在選擇了與我對立，但是來日方長，蘇執事還有選擇的機會。」
蘇葭兒搖了搖頭，「七王爺，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一旦選擇了立場，這一生都不會改變。所以七王爺還是好好想想找誰去冒充十九爺，隨皇上出宮狩獵，我先回屋了。」
話落，她從祁夙慕身邊走過，朝門外走去。
她不想再跟祁夙慕費多口舌，他是聰明人，也無需她多口舌。
祁夙慕目光追隨著蘇葭兒的背影而去，他緊握成拳的手在微微發抖，心口上的痛楚比之前更加的強烈，他低沉的呢喃，「蘇葭兒，既然你說你這一生都不會改變，那我就挑戰你的這一生，我一定要讓你改變立場。」
這一刻，在祁夙慕心中，蘇葭兒不僅僅只是一顆棋子，而是一顆想要把握在手中的心。
然而，冷靜下來后，他剋制住那種想要她的心的衝動。
他不能為了她壞了整局棋，他要的是巔峰，就決不能有情，決不能有任何累贅的心思。
眸，冷意煞人。
祁夙慕負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