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峰迴路轉
「蘇執事，這事未經過確認，本宮也不敢妄下定論。」趙貴人眉頭微蹙，「所以本宮才會那般生氣，怒斥東支予亂編排蓮皇貴妃，可東支予死不承認自己編排了蓮皇貴妃，說是他親耳聽見的。」
「娘娘也從未把這事告訴任何人？」蘇葭兒問道。
「這可是關係著皇上和十九王爺、蓮皇貴妃名譽的大事，本宮就當做是聽了些風，吹過就算了。若不是蘇執事今兒個執意要問，本宮早將這件事給忘記了。」趙貴人無奈道。
「娘娘覺得東支予的話可信度有多少？」
「本宮也弄不明白，也不敢去弄明白。只是本宮覺得奇怪，為何蓮皇貴妃出事，整個仙蓮宮無一倖免，甚至連東支予都死了。」
趙貴人的話擺明了指向即墨離，即墨離殺人滅口，蘇葭兒心中一陣輕嘆，「可蓮皇貴妃出事那天，娘娘並沒有在與御花園賞花對嗎？同樣娘娘也有可疑。娘娘現在與皇後娘娘交好，為皇後娘娘做假證，下官能體會娘娘的處境。」
趙貴人臉色一僵，很開就輕笑開，「果真什麼都瞞不住蘇執事，這宮裡人少了，心也就多了，本宮想遠離喧囂，但未必會放過本宮，本宮也只能背靠大樹好乘涼。」
但是娘娘你沒有捲入喧囂的必備條件，除非……蘇葭兒神色瞭然，「娘娘果然不一般的氣度，若是換做旁人，被拆穿了謊言，定會露出驚慌的一面，娘娘一點都沒有，可見娘娘坦然於心，並不害怕他人會知道什麼。」
「能得到蘇執事的肯定，本宮真的很開心。」趙貴人笑的欣慰，「本宮希望蘇執事能早日找到兇手。」
「謝娘娘吉言，下官已經找到一些證據，足以能夠引出兇手，下官在案發現場找到了兇手遺留下的耳環，只要下官用特別的蒸餾之法，將殘留在耳環上的氣味蒸發出來，憑著那種氣味，下官就能找出兇手。」
「哦？」趙貴人來了興緻，「蘇執事當真是見多識廣，竟能想出如此法子，那抓到真兇指日可待。」
「娘娘過獎了。」蘇葭兒客氣道。
「這樣德妃姐姐和梅妃姐姐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趙貴人雙手合十，閉眼祈禱。
蘇葭兒看著趙貴人這虔誠的模樣，她問道，「德妃娘娘和梅妃娘娘的死不是意外，娘娘覺得誰最有可能是兇手。」
趙貴人放下手，睜開眼睛，沉思許久，「蘇執事，本宮不想編排任何人，只是當年有一事不得不提，昭妃姐姐懷疑德妃姐姐和梅妃姐姐出害她小產，還讓她永遠無法再生育。」
蘇葭兒接過話，「娘娘的意思是昭妃娘娘有可能怨恨在心，所以殺害了德妃娘娘和梅妃娘娘。」
趙貴人點點頭，「這也只是本宮的猜想，因為這宮中除了昭妃姐姐，其他人跟德妃姐姐和梅妃姐姐都沒有什麼糾葛。而昭妃姐姐和李昭儀在德妃姐姐那瞧見巫蠱玩意，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蘇葭兒又接過話，「或許是昭妃娘娘的栽樁嫁禍。」
「蘇執事看的真透徹，只是本宮不知道德妃姐姐和梅妃姐姐跟蓮皇貴妃的死有任何關係，也許是本宮想的不周全。或許國師和昭妃之間有著一定的聯繫，又或許這兩件案子是分開的。」
蘇葭兒看向遠處，不再談及這個問題，而是淡淡問道，「娘娘覺得宮中鬧鬼一事是真是假？」
「本宮覺得人心有鬼，那便是有鬼。」
「娘娘是下官談過最坦率的一個。」蘇葭兒不知道是誇獎還是感慨，「下官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仙蓮宮是否是娘娘帶人打理一切事宜。」
對於蘇葭兒這個問題，趙貴人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蘇葭兒會注意到這點，皇后這麼多年都讓她操辦這些，她總不能說是皇后所迫。
蘇葭兒收回目光，看著趙貴人，「娘娘莫要緊張，下官不會告訴皇上，娘娘有娘娘的生存之道，下官又豈會拆了娘娘的道，讓娘娘無路可走。」
趙貴人聞言，一陣激動，「謝謝蘇執事。」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蘇葭兒說著，站起身，「娘娘，下官還要去皇後娘娘那一趟，下官就先告退了。」
趙貴人有些意外，「蘇執事這麼快就走了？」
「皇後娘娘那不等人。」蘇葭兒應道。
趙貴人想想也是，她點了點頭，「本宮送送蘇執事。」
兩人按原路返回，小卓子和那名宮女都迎了上來，跟在蘇葭兒和趙貴人身後。
出了宮門，小卓子見蘇葭兒眉頭漸漸皺著，他小心詢問道，「蘇執事，可是進行的不順利？」
蘇葭兒淡淡說了一句，「不是不順利，而是太順利了。」
「太順利了？」小卓子不明白。
蘇葭兒看了小卓子一眼，她就算解釋他也不會明白。跟趙貴人談過後，趙貴人的話很顯然將兇手指向了兩個人，即墨離和昭妃。昭妃和案子肯定是逃脫不了關係，但是即墨離……
小卓子見蘇葭兒許久不說話，他轉移開了話題，「蘇執事，你今兒個還沒聽說吧？宮裡頭又鬧鬼了，這次全部人見到的都是蓮皇貴妃的鬼魂。連同官員家中見到的也都是蓮皇貴妃的鬼魂，說蘇執事你是妖孽，你想要褻瀆神王，想要將大晉推入萬劫不復。各地的動.亂和災變開始頻繁，皇上一大早在殿上就被這些奏摺弄得頭疼。」
聽了小卓子的話，蘇葭兒收起了心思，應了一句，「嗯。」
小卓子見蘇葭兒還是不太感興趣，他又說道，「看起來真的很嚴重，各地官員都上奏摺要求皇上撤掉蘇執事你。」
蘇葭兒總算有點反應了，「這其中湊熱鬧的成分多的很。」多少人是真的內心懼怕，多少是各個黨派的人在反對，這些她不想去認真，也不想去分了心思。
「唉，這鬧得原本是後天舉行的狩獵會，皇上不得不讓司儀殿的人改成了四日後。」
「卓公公是說四日後狩獵會？」蘇葭兒的腳步一下子停下來。
小卓子也連忙停下腳步，「是四日後狩獵會。」
四日後，正好是七日之期滿的日子，狩獵會一定有陰謀。皇上出宮狩獵，兇手如果在宮外已經安排好一切等皇上送上門，這樣不管什麼七日之期，皇上已經回不來了。
想到這裡，蘇葭兒忙說道，「卓公公，咱們去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