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在說謊

  祁鳳曦聽了如煙的話，他對蘇葭兒投去目光，蘇葭兒知道祁鳳曦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她點了點頭。


  祁鳳曦才開口道，「你說。」


  如煙說道，「奴婢只求十九王爺和蘇執事不要告訴昭妃娘娘，否則昭妃娘娘不會放過奴婢的。」


  「好。」祁鳳曦一口應承下來。


  屠森掠了安貴人和福來一眼，蘇葭兒為何不支開他們？

  福來對蘇葭兒和祁鳳曦說道，「十九王爺，蘇執事，老奴和安貴人要不要先迴避？」


  不等祁鳳曦作答，蘇葭兒說道，「不用了，就在這，既然是關於安貴人的事，福公公聽著也留個心眼。」


  說完，她淡淡的撇了一眼福來，他是個聰明人，她明示暗示這麼多次了，他若還是想隱瞞著重要的事情，那她也別無他法了。


  福來點頭道，「那老奴就和安貴人留在這裡。」


  祁鳳曦看著蘇葭兒，她留下福來的目的應是為了告訴福來，安貴人的處境很危險。


  蘇葭兒目光落在如煙身上，「如煙姑娘你可以說了，但是你如果隱瞞沒說完，或者是說了假話，我一定會送你進刑部。」


  如煙聽見刑部都跟見了鬼似得，「不，奴婢不要進刑部。奴婢一定毫無隱瞞的坦白，不會說一句假話。」


  她抬頭掃了一眼四周，確定是安全沒人後，咽了咽口水，開始說道，「三年前，奴婢剛進宮，那時還在昭妃娘娘宮裡伺候著，有一天奴婢在花園裡撿到一隻簪子，奴婢當時覺得這簪子很珍貴，所以偷偷留了下來。後來昭妃娘娘說她最喜歡的簪子不見了，昭妃娘娘的貼身侍女嫣然在奴婢宮中找到了簪子，昭妃娘娘要處置奴婢，奴婢求她放過奴婢，願意為她當牛做馬。昭妃娘娘說不處置奴婢也行，讓奴婢到御膳房幫忙，因為給安貴人送膳食的宮女回鄉了。奴婢只想著要逃過處置，一口答應了下來。而當奴婢開始給安貴人送膳食時，昭妃娘娘找到奴婢，她對奴婢說，她需要知道安貴人每日動向，是不是真瘋還是假瘋。一開始，奴婢覺得這任務很簡單。可到了後來……」


  如煙又咽了咽口水，「也就是半年前，昭妃娘娘將奴婢找去，給奴婢送了這塊玉佩。然後給了奴婢一個小瓶子，要奴婢每天在安貴人的湯藥中加入小瓶子里的粉末，奴婢當時以為昭妃娘娘要毒死安貴人嫁禍給奴婢，奴婢很害怕，但又不敢說出去。奴婢回到御膳房后，用水兌了粉末給貓兒喝，發現貓兒並沒有什麼問題，奴婢才敢給安貴人的湯藥加入粉末。」


  祁鳳曦微蹙眉，他不認為昭妃是這樣的笨的人，光明正大給安貴人下毒。


  福來也聽得不對勁，屠森微眯著眼睛看著如煙，是怎樣的人能蠢到找這樣一個為了利益隨時會出賣主子的人，據他所知，昭妃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


  如煙說完，看著蘇葭兒，整個人如釋重負一般，「事情原委就是這樣了。」


  蘇葭兒低眸掃了如煙一眼，淡淡說道，「你撒謊。」


  說完，她側過頭，對屠森說，「把她殺了。」


  如煙一聽，慌了，「蘇執事，十九王爺，奴婢句句屬實。」


  「如煙姑娘，你這麼想把實話帶到黃泉路上，那請好走。」蘇葭兒冷淡道。


  「蘇執事，你真的冤枉奴婢了。」如煙冤屈的叫喊著。


  「我冤枉你？」蘇葭兒將玉佩扔回去給如煙，「如煙姑娘，有些謊話不能編的完美，就最好略過。」


  「奴婢真沒有……」


  蘇葭兒挑了如煙一眼，「你說你有把柄在昭妃娘娘手裡，所以被逼迫著為昭妃娘娘做事，這本是很能讓人信服的故事。可你錯就錯在，你說你撿了簪子，為了一支簪子避免懲罰，而選擇死心塌地的跟著昭妃娘娘。昭妃娘娘不僅沒有懲罰你，還讓你幫她做事，當成心腹一樣幫她看著安貴人。昭妃娘娘不是傻子，一個為了保全自己可以做任何事的人，她怎麼會讓你去做這麼重要的事。因為你隨時會為了保全自己供出她，昭妃娘娘沒有蠢到這種地步。再者，你說昭妃娘娘給你東西，讓你投在安貴人的湯藥里。如果像上面你說的，是昭妃娘娘推薦你去的御膳房，那她豈不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安貴人出了什麼事，皇上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你和她，你一供出她，她不就完了？」她相信昭妃想害安貴人，但一定不會這麼光明正大去加害，更不會選擇不是自己心腹的人。


  一開始，如煙的反應確實很像是昭妃就是幕後之人，但細想后，如煙一直都是順著她和祁鳳曦的說法去說，她聽見昭妃時，臉色刷白，那神情似乎在說簍子捅大了。這種反應不是被猜中了幕後之人的反應，更像是一個沒準備好的計劃，一下子被破壞了。直到她說出經過，總算是確定了如煙分明就是在撒謊，將一切拋給了昭妃。


  「奴婢……」如煙見自己的話被蘇葭兒反駁的句句在理，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胡亂說道，「昭妃娘娘覺得有奴婢的把柄，所以她信任奴婢。」


  說完，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蘇葭兒，「這是昭妃娘娘給奴婢的。」


  蘇葭兒接過瓶子，打開瓶子一聞，是一味名叫麻山的藥材，這種藥材不能多用，對腦部會造成影響。


  如煙埋著頭，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蘇葭兒的神色。


  蘇葭兒拿著瓶子走到了蘇小奕跟前，她舀起一勺湯藥，放到鼻子邊聞了聞，這湯藥的成分有補腦通氣的，還加了一味活血的葯花，番茄紅。而重點就是這番茄紅，麻山加上番茄紅不會成為劇毒，但是會讓神志不清的人更加的惡化，直到最後產生厭世的想法，選擇自殺。麻山加番茄紅會有這樣的結果，世上恐怕沒幾個醫者知道。加上麻山這味藥材稀少，生長在兇險的荒山野地，有些醫者畢生都未必能見到麻山。


  蘇葭兒側身看了一眼福來，這慢性中毒的跡象至少有二十年，當時已經有人想殺了安貴人。任何慢性的毒藥，食用了二十年也該死了，更何況是能讓內臟衰竭的慢性毒藥。


  昭妃，兇手，和引安貴人到仙蓮宮的人都想要安貴人死，只是手段不一樣，卻又有著唯一的共同點，都是不輕易被人發現的潛伏性東西。因為皇帝嚴加防守安貴人的周全，兇手無法光明正大的殺害安貴人，只能暗地裡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