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蘇醒
“剛才滴血認親,試過了,不是老爺的骨肉,把他們趕出去!”一個充滿厭惡、唾棄的年老的聲音,這是潘鼎醒了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不用你們趕,我自己會走。”倔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那聲音悅耳、溫柔,潘鼎在她的懷裏,感到非常的踏實、安全,仿佛塌了都與他無關似的,這種感覺讓人迷醉。
潘鼎努力去掙開雙眼,卻不能掙開,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是一個廢人?潘鼎內心非常掙紮,難受,又再次重生為人,沒想到卻成了一個廢人,還要連累此生的父母、親人。這種感覺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甚至他想趁早結束自己的生命······
“你想幹嘛呀?”腦海裏出現另外一個懵懂的聲音,那個聲音很真、親切。這個聲音把他從混亂的思維中喚回現實。
“我想看看這個世界,看看母親的樣子。”潘鼎回複。
“睜開眼就能看到呀。”那個聲音又響起,與此同時他睜開了雙眼。
入眼的是一個身材苗條,相貌年輕少婦,一雙丹鳳眼,瓜子臉,身穿一身淺綠色的長衫,頭上挽著一個舞蝶發髻,十分秀美。她時不時的低頭看一下懷裏的孩子,發現孩子醒了,非常開心:“兒啊,你醒了?餓了嗎?”
懷裏孩子額額啊啊的回複,好像在,“我不餓。”
“真乖,真懂事。”婦人滿臉的慈愛。
一體雙魂,而且我是副魂,潘鼎很是尷尬。我難道是地球上裏別人形容的那種,老爺爺,金手指嗎?也好,不是父母的拖累,以後輔佐好身體裏另一個兄弟好好成長吧。地球,好像記憶中忘記了什麽?除了地球以外的東西,全沒有了。
忘記了什麽呢?潘鼎一直在想。
那個聲音此時又響起來了:“忘記什麽了?我幫你一起想。”
“你能感受到我在想什麽?”潘鼎伸出思維。
“是呀,你感覺不到我想什麽嗎?”
“我試試。”潘鼎收攏了一下注意力,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一個波動,在想:這是什麽呀?我是什麽呀?是和外麵那個綠色的東西一樣嗎?
“感受到了,我們一樣,我們和外邊那個綠色的人也一樣。”潘鼎。
“噢噢,是這樣的呀。”很開心的樣子。
“以後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潘鼎又發出一股思維。
“嗯嗯,我是哥哥,你是弟弟。”那個聲音回答。
“是這樣的。”潘鼎又思考,我教一個剛出生的靈魂,不應該教這麽複雜的東西,我應該傳遞給他一個他能理解的畫麵。然後潘鼎想象出來一個畫麵,那個溫柔淺綠色衣服的婦人牽著兩個孩,一個孩兒是現在的麵孔,上麵顯示著弟弟,另一個孩麵孔是縮的地球版潘鼎的樣子,上麵顯示著哥哥,綠色婦人頭頂顯示的是“母親”兩字。
“你是哥哥,我是弟弟。”那個聲音又開心的在心底想起,“我累了,哥哥我想睡了。”然後眼皮就合攏了。
弟弟睡了,潘鼎也就看不到外邊事物了,就收攏自己的注意力,想看一下自己靈魂現在是什麽樣,卻發現自己的靈魂就像一個玉蘿卜,或者稱作玉人參好些,現在變成羊脂玉一樣的顏色,撒著乳白色的光暈。
真無語,算了。好好想想以後的人生吧,雖然沒有身軀,但是還能看看世界,不是嗎?總之,不會是父母的拖累。潘鼎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潘鼎感到非常非常的餓,所以他又醒了,入臉不再是那個幹淨、美麗的婦女了,而是一個身穿破爛的橘黃色長衫,頭發亂蓬蓬的,滿臉都是泥巴的醜陋女子。
不過才過了幾而已,此世的母親便遭受如此的折磨,真的讓人難以接受。她還緊緊的抱著自己,口裏喃喃道:“兒啊,是娘不好,餓著你了。”
潘鼎無奈,不能掌控身體,也無法給此世的母親任何幫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心裏揪心地疼。“弟弟,你在嗎?”潘鼎彈出一道思維,可是得到的回應隻是:“我餓,我餓。”弟弟還是太年幼了,身體同樣是太脆弱了,隻能默默地祈禱母親能夠有好的辦法吧。所幸的是,由於潘鼎的存在,不斷和弟弟的交流,他不哭不鬧的。
那醜陋少婦,越是看著孩子不哭不鬧的麵龐,越是心裏難受。於是下定決心,為了孩子,我什麽都願意做!王員外昨遇到自己,對自己讓給他做第17房妾麽,既然下定決心了,就去找他。
步履瞞珊地走到一家大戶人家門前,正要敲門。卻被一個身穿短褐色麻布衣服的護院遠遠攔下,那護院開口道:“那來的要飯花子,來王府鬧事,不想活了!”
“大哥,我是王富貴的遠房親戚,特來探望他,路上遇到了強盜,才落得如此下場,不是什麽叫花子。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家老爺,就有一個名叫嚴霞的綠衣女子求見。”
“好吧,看你也不像什麽壞人。你先在這等著,我進去問一下老爺。”那護院漢子看著眼前隻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覺得也不像壞人,反正閑來無事,就進院問一下王員外吧。
等了半刻鍾,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子從裏邊走出:“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哪個人冒充我的親戚呢。幾日不見你怎麽變成這樣了,真是叫人心疼呀。”頓了一下,又接著:“偽君子沈璧君真不是東西,奪人家業,欺人妻女。也不知嚴老太爺怎麽這麽眼瞎,把女兒和家業托付給這樣一個不是東西的東西,九泉之下,看來也難以瞑目了。”
“我來找你,不是讓你看笑話的。你的要求我答應了,現在還作數嗎?不作數的話我立刻就走!”自稱嚴霞的婦女道。
“當然作數,當然作數。跟我進去吧,娘子!”王員外諂媚道。
嚴霞便跟著王員外走了進去。方圓百裏,不忌憚沈璧君,能夠收留自己,並且能夠讓自己養活起孩子的人家,目前隻有眼前的這一家了吧;王員外雖然好色,但是也沒有其他的惡名傳出,反而是大黑山脈有名的善人,應該是不差的。
王老爺給嚴霞安排了一個院子,一個名叫綠衣的丫頭,並且差幾個女仆人送來了衣食住行所需的生活用品,雞鴨魚肉,便走了。臨走時交代嚴氏要好好地調養身體,過幾日再來看她。
這幾日,潘鼎從母親和丫鬟綠的聊了解到,此處名叫落方城,傳曾有上古神鳥畢方落在此處,之前名字也不是叫做落方城,叫什麽的綠衣也不太清楚了,大黑山也不叫大黑山,而是被畢方一把火燒成黑山的!王家現在家主是王富貴,膝下無子無女,現在眼看五十多歲,再過五年就六十了,心裏十分焦急。於是王富貴,到處納妾,想要趁著最後的時間生個一男半女的,也好百年之後,王家不至斷了香火。可是偏偏納了十六房妾都沒有生下一個。甚至是有謠言傳,
王老爺年輕的時候,拚命幹活賺錢,傷到了身體,不能生育了。
這莊子裏最厲害的人名叫王虎,是肉身境八重的武道大師,落方城及附近有名的強者,也是王家在落方城立身的根本。起初聽到武道,潘鼎一陣的興奮,雖然自己不能控製身體,可是也能看弟弟練習,不是麽。每一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大俠夢,三尺青鋒,問盡下不平之事。殊不知他是不能練武的,一旦踏入武道,再也無法回頭。
歲月一過去,潘鼎和弟弟的身體也慢慢開始長大,才到一歲,就能夠到處走動,也能口齒不清地出一些詞語,甚至“母親,母親,母親”的叫著。加上他長得白白胖胖的,不哭不鬧,甚是討人喜歡。王員外也經常感歎,如果是自己的兒子好了,這心思一旦提起,便不由自主的想收這孩子為義子。母親嚴氏本來是不同意的,卻架不住王富貴哀求,隻好同意。於是潘鼎弟弟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做王開葉,開家散葉的意思。。
王富貴,雖然很胖,王家也非常有錢,可他卻不是那種為富不仁的人,反而心地非常善良,通情達理,若不是妻子一直沒有給他生下後代,想來他肯定不會納妾的。不知何時母親嚴氏的肚子也開始慢慢隆起,最近幾日也開始嘔吐,想來是有了,加上院子從來沒有王富貴之外的男丁進過,肯定是親生的!可把王員外高興壞了。
又過了九個多月,生了,可能是王員外時來運轉,龍鳳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