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能白給
琴與笛相合默契如同彼此都事先知道琴譜一樣，但奇就奇在這笛曲，即使是觀眾中最為精通音律的，也沒聽過。
這應該是那位吹笛之人自創的曲目。
而梵吟琴卻好像早已熟悉這首曲子一般。
直到這時，吹笛之人還未露麵。
旁邊洄光瀑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押寶，但這次隻開票據，不投靈石，怕驚擾了這一琴一笛的高山流水。
觀眾中也有不少年輕女子，這時紛紛你幫我看，我幫你看，互相整理儀容。
年輕男子則一個個挺起胸膛翹首以盼。
大家都在猜測吹笛之人是公子還是才女。
忽然笛聲減弱，梵吟琴錚錚地又彈起來，這一次琴聲中排山倒海似有惺惺相惜之意，漸漸又轉為輕快，好像在歡迎。
一個識時務的高手，應該自己懂得在此刻出場。
……
“哈哈哈哈哈——”
霎時間山林震蕩，樹葉紛紛落下。
一個龐大的身軀出現在場中，身長八尺，腰闊十圍，方的臉上滿是胡渣，沒穿衣服，腰間掛著一支鐵笛。
觀眾紛紛捂住眼睛：“好辛辣！好辛辣！”
有幻想破滅的年輕女子仰頭栽倒。
“這……”主看台上西戰神允羯神色尷尬。
看這樣子梵吟琴是打算認主了，可……
他看向玄冥二少。
奚風唇語道：“那有什麽辦法？”
允羯隻好宣布：“這位高人——”
那漢子喊道：“俺叫陸之波，幻川青羽崖人！”
竟是青羽崖的壯士。
允羯心裏好歹踏實了幾分，朗聲道：“青羽崖陸之波，得梵吟琴！”
“好！！”陸之波為自己喝彩。
原來梵吟琴的習性，不喜歡張揚花哨，也不喜歡由人操縱彈奏。它聽了自己喜歡的樂曲自然會與之相和。
允羯雖然肯定陸之波的能力，但對他的著裝不敢苟同，問他幹什麽不穿衣服。
被一旁玄冥二少攔住：“陸高手是講究人，賽前仔細收集了資料。”
什菱表示認同：“是個耿直之人。”
雖然說神兵榜沒有絕對，任何兵器的威力都要看與其血契之主的配合而定。
不過梵吟琴可是神兵榜中相當靠前的，陸之波得了梵吟琴，其餘高手中捶胸頓足的也不少。
這一場場的比試與降伏，直到三日之後才結束。
神兵各不相同，降伏的招法也令人眼花繚亂。
有的是進入幻境中的幻境，讓降伏者以為自己是神兵，而把招式用到自己身上，惜敗下陣。有的則是直接在神識中交戰，這時什菱會讓擒夢網出場，轉譯夢境，倒是也看得嘖嘖稱奇。
三日之內觀眾一飽眼福，好似一場熱鬧的年節盛宴。
什菱看著這生機勃勃的冥界，不知怎的不由得想到，其實有一個人，平時沒什麽別的愛好，就喜歡研究神兵。
他自己也是神兵。
如果他能看到的話，應該也會興趣盎然吧。
允羯的想法和什菱一樣，不過兩人都沒有點破。
三日之後，大部分神兵都認了主，什菱麵前站了四十位高手。
這些都是金月符能夠感應到的神兵，可以由什菱隨時征調。
四十人來到玄冥大殿之中，兩位副尊並肩坐在正中，什菱與西戰神一左一右在列。
玄冥二少示意什菱先開口。
什菱道：“恭喜諸位，都得到了自己心儀的神兵，締結血契，這是**無數英雄夢寐以求的殊榮。”
眾人皆拱手一拜。
“但是，”什菱繼續說道，“我冥界舉行這場神兵賽不是為了攬財——”
話音未落殿內響起一陣低聲哄笑。
冥界辦什麽大事不是為了攬財，誰信？
什菱清了清嗓子說道：“是的，不是為了攬財，因為賣賣票子的所得，當然比不上這些神兵的價值。”
眾高手這時不說話了，覺得此話有理。
“所以，”什菱接著道，“諸位應該都知道，我是金月符的主人，可以為神兵擇主。你們既然與我的神兵締結了血契，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要白送你們神兵？”
“對呀，為什麽？”降伏了梵吟琴的陸之波大聲問道。
“問得好！”什菱與玄冥二少都不約而同鼓起掌來，“這沒有道理呀！為什麽要白送？當然不能白送。”
“那……”
殿內一陣騷動。
“不會是要我們把命押給你吧，少尊主？”
“大可不必，”什菱道，“金元兒，過來！”
避鋒軒夥計金元兒拿著一本賬簿似的本子，低頭跑了過來。
什菱道：“念！”
“是！少尊主！”金元兒打開那本簿子，朗聲念道：“四象驚雷刀：八百靈石。銀風鞭：三千靈石。梵吟琴：九百靈石……”
銀風鞭的主人聽完跌倒在地。
陸之波上前兩步：“少尊主，你不講規則！”
“明碼標價，如何不講規則？”什菱眯起眼，“神兵不是可以隨便買賣的，所以要先確定你們是不是能跟心儀的神兵締結血契，然後才能談價錢。金月符與天下無主的神兵，都是我的嫁妝，我為何要白送給你們？
玄冥二少對視一眼，密語道：她真的不是爹爹的女兒？
銀風鞭主剛剛醒轉，問道：“三千靈石，是我在仙庭當侍衛六百年的俸祿，如果……如果我付不起呢？”
“那好說，”什菱走上前去，“我的金月符可不止能夠為神兵擇主。”
說著催動金月符，銀風鞭立時從其主人手中滑脫，反而被什菱握在手裏。
什菱道：“付不起，可以下此再來。”
“這這……”銀風鞭的主人急了，這麽好的神兵，握過了哪還能還回去呢。
這時便到了玄冥二少出來唱白臉的時間：“諸位，是這樣的。由於現在玄尊在閉關，我們冥界的守衛相比平時，比較薄弱。所以我們想請諸位鎮守玄冥——當然我們會付給更高的俸祿。這份俸祿，諸位可以用來租借神兵。”
“租借？”眾高手麵麵相覷。
“是的，”什菱接過話，“銀風鞭三千靈石，我們每個月給閣下六十靈石的俸祿，其中三十靈石，可用來租借銀風鞭。
一年之後，閣下可決定是否繼續留在冥界。
就是不想留了，也可以自行決定，是一次付清這餘下的兩千六百靈石，帶走銀風鞭，還是帶著攢下的三百六十靈石離開。”
眾高手中精於計算的，紛紛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冥界這麽繁華，能在這裏當差本來就何樂不為，並且一年之後，不論是哪種選擇，自己也都不虧啊。
於是四十人都決定留在冥界行鎮守之職，隸屬兩位將軍麾下。
什菱又派金元兒輔佐他們，以免初期不熟悉神兵的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