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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錦帕

  白瑉笑了。


  這些天來的一顆顆大珠小珠,終於在他的腦海中連成了一條線。


  雖然在廢大司命府,蛟龍之淚中看到的場景太過沉重,但此刻解開的這個謎底,的確令他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綺月,並非他不可企及。


  她很可能就是大司命的女兒。


  仙庭史冊上關於大司命殞身的記載,隻說了他在推演天劫之後自願殞身祭天,他的妻子懷有身孕,之後也隨他而去。


  但是史冊上隻字未提,大司命的妻子羽化之前,他們的孩子,究竟有沒有出生。


  白瑉查閱了所有關於紅鸞星的典籍,從表麵上看,紅鸞星體量微小、行為跳脫,和仙庭中隨處可見的螢火蟲一般的“引路童子”並無二致。


  隻有懂星宿的人撿到了紅鸞星,才不會將其誤認為一般的引路童子。


  所以,應該確實如月老仙君所推斷的那樣,紅鸞星走失後,被大司命撿到收留。


  然而,二十萬年前過去了,大司命府早已空空如也。丟失的那顆紅鸞星,之後卻再也沒有被找到過。


  中春之節被禁以後,女子取名都不帶“月”字,或取月亮之意。玄尊身份如此貴重,即使他再寵愛這個小女,也不會以月亮之意為她取名。


  唯一的解釋,大司命臨死前注入到附禺劍裏的東西,同樣也被注入到了他撿到的那顆紅鸞星中。


  彼時大司命夫人已經生女,這孩子應是帶著紅鸞星一起被封印了,多年之後才蘇醒,但並未死去。


  否則,大司命又如何會將那樣東西,注入一顆壽命隻有千年的星星裏。


  難怪以物化身的北戰神,會對蘇彌雅一見傾心。


  這本是十分反常的事情,但如果蘇彌雅就是那個帶著紅鸞星的嬰孩,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回到天權星君府,白瑉怔怔地坐於案前。


  “她並非仙帝親女,”他在心裏喃喃自語,“她是大司命的女兒……”


  白瑉一麵慶幸著綺月並非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一麵不由得被一種山雨欲來的惶恐激得手心發涼。


  綺月將嫁的,是附禺劍化身的北戰神。


  而附禺劍,正是令她生父,大司命符離,灰飛煙滅的凶器。


  大司命臨死前分別注入附禺劍和紅鸞星的那樣東西,一定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絕不可分。


  “大司命……”白瑉仰首蹙眉,微微合眼,“究竟是什麽,讓你竟將剛出生的女兒,和附禺劍捆在一起……”


  即使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白瑉還是忍不住去思索蘇彌雅與北戰神的關係。


  假如沒有那紅鸞星,北戰神是不是就不會愛上她。


  那樣的話,自己和她……


  白瑉總道自己並非癡情之人,也非長情之人。這漫漫一生中雖有不少鶯鶯燕燕的女子,但真正留情的,他並想不起來幾個。


  他認為自己對蘇彌雅的情愫,應該也是同樣。


  她的確很美,也很嬌媚。可是除了美麗與嬌媚之外,真正把她綁在自己腦中的,是她渾身上下充滿的秘密——那些隻有自己也有秘密的人才會注意到,才會去細究的秘密。


  白瑉覺得她和自己很像。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令他看著就像照鏡子一般看見自己。


  如果現在告訴白瑉,蘇彌雅便是他的真龍劫,也許他會輕聲嗤笑,搖著折扇說:“折煞小生了。小生隻道自個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不敢覬覦沾上少尊主的身啊……”


  忽然,白瑉眼前閃過一團黑霧。黑霧中出現一個身穿鬥篷的瘦削男子身影。他的臉也隱沒在黑暗中。


  正是成延。


  “公子。”成延拱手道。


  白瑉看了一眼四周,用靈力將所有門窗封死。


  “隻有你我,不必多禮了。避鋒軒近來風頭很盛,沒有惹出麻煩吧?”白瑉問。


  成延答道:“屬下已經去探過了,手下這幾日也盯得很緊。避鋒軒的買賣的確做得大,但並無異常。幾日前,冥界玄尊的二位義子來過幻川,據說已經盤下避鋒軒。”


  白瑉“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玄尊行動這麽快,財帛星君老兒技不如人啊。”


  說完,朝成延走近兩步,壓低聲音道:“我找你另有一事。事關二十萬年前,也關係到我的身世。”


  成延道:“公子請問。屬下即使不知,也會去查。”


  白瑉問道:“二十萬年前在浮菱澤畔替你療傷化身的,是仙帝。他的樣貌,你至今沒忘,對吧?”


  “正是。仙帝對成延有恩,又是……”


  成延正想說,“又是是公子的生父”,不過白瑉在仙庭這麽久,也沒有與仙帝相認,他作為屬下,也就不宜逾矩了。


  當下改口道:“又與澤主淵源頗深,成延雖多年未見仙帝,但仍清楚記得他的樣貌。”


  “好,”白瑉道,“仙帝的相貌,跟當年魔尊很像嗎?”


  “這……”成延似乎在回憶些什麽,“公子,前魔尊被封印後,魔族避世,**中關於魔尊樣貌的記憶,盡皆被消除,屬下即使見過魔尊,也想不起來。而且屬下化身之後便隨澤主去了冥界,那時魔尊已被封印了。”


  白瑉的母親,浮菱澤主雲箋,便是魔尊未過門的妃子。隻是她與隍及生情,這才有孕生下了白瑉。


  成延還是浮菱澤裏的文鰩魚,並未化身以前,魔尊時常去浮菱澤找雲箋。不過成延想起魔尊的樣貌,竟是迷糊一片,想來是記憶也被封印之故。


  “對了,公子,”成延好像想起了什麽,“澤主與魔尊定親之時,在浮菱澤畔,魔尊曾贈了一方畫有自己的小像的錦帕給澤主。錦帕上應有千脈草的靈力,或許……或許那上麵的小像還沒有消失。”


  “沒錯!”白瑉道,“那方錦帕,你可知在何處?”


  成延道:“如果屬下沒有記錯的話,錦帕應同水麟珠一樣,放在澤主殞身前交與公子的盒內。”


  當天成延走後,白瑉將母親的遺物一一取出。那隻上了鎖的盒中,因多是些女子用品,白瑉並沒有仔細端詳過,而是妥善收好。


  夜深之後,他才打開了那隻盒子。果然,有一方淡黃色,四角繡了幾朵小花的錦帕,看上去甚是雅致。


  這應該就是成延所說,魔尊所贈的信物了。


  白瑉將那方疊著的錦帕拿在手裏,輕輕展開,那錦帕中間確實畫著一個小像,是一張十分俊秀的臉。


  隻是,錦帕上的這張臉讓白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北戰神的臉。


  疑點:魔尊和隍及並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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