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殘忍的試探
那是一個蒙麵人,除了眼睛以外全部都是黑色的。
他快速的拿著一把劍抵住了鄭天虎的脖子,沙啞的聲音說道:“跟我走一趟。”
“你是什麽人?你到底想幹什麽?”在鄭天虎看來,這或許是一個賊,想來這裏偷東西,但他隱隱約約又覺得不對。
對方根本不回答他,快速的用手抓住了他的衣服領子,就將他拎到了外麵。
如果自己穿上乞丐服的話,對付對方不在話下,可現在還沒有來得及穿,對方已經施展輕功拉著他在空中飛翔起來。
他隻覺得耳畔生風,落地的時候已經距離鄭府十華裏外的一片荒野中。
荒野中有兩個人被綁著,一男一女,年紀約在五十歲左右。
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鄭天虎有些心驚,但很快就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黑衣人來到了一男一女中間,指著鄭天虎:“他真是你們的兒子嗎?”
女人立刻淚流滿麵:“虎兒,你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呀?”
男人也訓斥了起來:“你這個兔崽子,你在外麵得罪了人,倒讓我們老兩口替你受罪。當年生出你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你給掐死。”
鄭天虎感覺到五髒六腑特別的難受,他審視著黑衣人的眼睛。
“你到底是誰?就算是我真的得罪了你,也禍不及父母,你把他們放了。”
“你讓我放我就放嗎?我今天偏偏把他們給殺了。”男人用劍抵在了老兩口的脖子上。
“你這個畜牲,我要跟你拚了。”鄭天虎著急的往前衝,然而他的速度卻快不過黑衣人。
兩口子不約而同的大喊:“你殺了我們以後,求求你一定放過我們的兒子。”
他們的聲音剛剛發完,便變成了慘叫。
黑衣人將他們兩個殺死了。
鄭天虎趕到黑衣人前的時候,老兩口已經成為了屍體。
他迅猛地撲在了兩個人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爹,娘。”
之後,他的眼神便紅腫了起來,死死地瞪著黑衣人:“你到底是誰?就算是你有劍又怎麽樣,我要跟你拚了。”
他就不顧一切的向黑衣人撲去,黑衣人卻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你還是不要不自量力的好,我並不想殺你。”說完這話,他從袖口當中掏出了幾張銀票,“這是你父母的命錢,你自己收好吧,殺了他們,我自然要給你補償。”
殺人還要做這樣的交易?
他還要去和對方理論,卻見對方快速的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像一道煙一樣。
這一瞬間,他似乎猜測出了是怎麽回事。望著死去的兩口子,他的心中湧現了悲哀的感覺,但是為了假戲真做,他仍然還要在現場當中痛哭流涕。
黑衣人事實上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一個鄭天虎看不見的角落裏觀察著他。
鄭天虎哭著哭著就仿佛呆滯了起來。
接著,他機械般的行走,目光如死魚一般。
“爹,娘,孩兒不孝,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孩兒也沒有能力為你們報仇,請你們在這裏等著,孩兒一定要好好的把你們安葬。”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並轉身而去。
之後,他就開始瘋狂的奔跑起來,來到了棺材鋪,讓夥計帶著兩個棺材來到了現場,將兩位老人的屍體放入裏麵,找了一個地方安葬起來。
他的這一切行為都在黑衣人的觀察之中,直到看到兩位入土為安,黑衣人才最終離開。
此刻的鄭天虎心亂如麻,再也無心去尋找杏兒。
他快速的趕到了自己的書社,發現仍然是熱鬧非凡的場景。
他滿臉淒然地來到了櫃台上,找到了木振宇,低聲的說了幾句話。
木振宇於是就對外宣布:“請大家先回去吧,今天咱們書社不營業了,實在對不起。”
雖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所有的人就無奈的陸續離開。
之後,木振宇和鄭天虎來到了二樓的房間裏。
木振宇將門窗都關得死死的。
鄭天虎的臉上非常的難看,他在想如果當初穿著乞丐服的話,說不定就能把黑衣人給收拾了,可是他也知道,如果那樣反而暴露了自己。
“公子,你是說鄭家的老兩口子都死了?”
“不錯,是我害了他們,他們是為我而死的。”
“公子你不要難過,他們也是為方家而死的,是為方大人而死的,他們甚至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所以他們才配合你演戲,公子一定要節哀順變,將來要複仇。”
“你說的對,我一定要殺了狗皇帝朱棣,讓每一個冤魂都得到安息。果然如同我所料的一樣,青蓮那個臭丫頭還是不死心,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弄出來使勁的折磨她。”鄭天虎臉上的青筋條條綻出,並且攥起了拳頭。
木振宇就問他,接下來是不是要對外裝裝樣子將書社關閉。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現在暗中觀察我的人會知道我現在已經父母雙亡,所以必須停業。隻是不知道老道士現在會不會有難。”
“公子,我感覺到他們應該不會為難老道士,今天他們之所以在你麵前殺了那老兩口,就是為了試探你,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不錯,所以我的身份暫時應該不會受到懷疑,趁這個空,我們應該努力的實施計劃”。
事實上,鄭天虎根據對青蓮的了解,認為她一定會想方設法揭露自己,所以提前讓木振宇製造了一個假的身份,從周圍的一個村子裏找到了姓鄭的一家人。
恰好,他們也是對方孝孺特別崇拜的,於是就讓自己冒充他們的兒子,並且事先跟他們見過麵。
同時,又找到了一個非常崇拜方孝孺的老道士,聲稱鄭天虎從小跟著他學藝,這樣自己是方家仆人的身份就不會被泄露。
於是,接下來,書社就徹底的關門了,並且在門口貼了一張封條:“各位客人,本店暫時關閉,老板的父母去世,要為其守孝三個月。”
一個黑衣人也看到了牆上的告示,頓時消失在無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