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有來有往

  一圈轉下來，發現還是蔡家飯館的人稍微多一些。


  僅僅是多一些，和魔都那邊的飯館肯定是沒法比的。


  “提升的潛力還有很多，表哥你回頭可以請個人過來幫你，就是幹服務員的活，端菜上桌斟茶倒酒什麽的，這樣服務好了，能來的人更多！”沈蔓竹說的比較的籠統，可是這是以後的發展方向。


  服務好了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來吃飯。


  “那個哪裏有人幹，侍候人的事兒，這裏用不著，自己來端就行！”蔡懷文馬上就道。


  沈蔓竹幹笑：“我隻是建議，具體什麽樣還是你這個老板自己想！”正因為是這樣，蔡懷文才覺得已經非常不錯了，沒有想要改進的想法。


  蔡懷文在國營飯店幹了這幾年，已經習慣了這個思維。


  盡管現在這是自己家的飯館，想法卻是一時半會的不會改變。


  本來沈蔓竹還想說可以讓表嫂過來幫忙，一個在後廚做菜，一個在前麵服務，這樣肯定會有更多的人來吃飯，看他這樣的想法也就沒再多說了。


  要是因為這事再讓兩口子不和，那不是幫忙，那是讓兩口子掐架了。


  那不就成了幫倒忙了？

  閑聊之際，就說到了李大胖。


  “這些日子李大廚不好過啊！”蔡懷文吹噓道。


  沈蔓竹好奇的問：“怎麽了？”李大廚是李縣長的親堂弟，要說手藝也不差，就算是離開國營飯店也不至於不好的吧？


  蔡懷文就道：“還不是腦子轉不過這道彎來，堂堂國營飯店的大廚，自己開飯館多丟人啊，反正現在閑著呢，也不是，閑了有一段時間了！”


  蔡家飯館一接過來之後，蔡懷文也想過請李大廚幫忙的，結果一聊，人家壓根就看不起自己。


  也不能這麽說，應該說是李大胖看不起自己開店的人。


  還說他傻。


  放著好好的國營工資不要，竟然要自己去幹私營，這不是傻嗎？

  被人指著鼻子說傻，蔡懷文心裏也不得勁，這事就沒再提了。


  雖然現在早就把投進去的錢賺回來了，可是李大胖說出來的話就不讓人喜。


  “在得知國營飯店被我徹底接過來了之後，還說等著看笑話呢！現在看誰笑話也不一定了！”蔡懷文撇撇嘴道。


  錢是賺了，悶聲發大財，飯館賺錢的事兒並沒有向外說。


  相比較蔡懷文自己發財不同，李大胖就有些混的不怎麽樣了。


  因為李大胖被迫回家待業了。


  “之前不是說去了別的飯店了嗎？”剛剛去轉的時候，還看到有一個掛著國營飯店的牌子的店呢。


  蔡懷文道：“李大胖被縣委的人安排到另一個國營飯店不到半個月，那個飯店也被私人買下了。


  交接完畢的當天，李大胖就被新任老板以不合適為由讓他離開了，那塊牌子還沒換而已，也是私人的了，現在縣裏沒有國營飯店了。”這事他也一直關注著，誰讓自己的飯館的前身也是國營飯店呢。


  在聽聞那個國營飯店也被買了，蔡懷文這才放下了心。


  要是有國營飯店在那裏比著，自己的小店不一定好幹。


  大家都是私人的，就看誰做的菜好吃唄！

  沈蔓竹：……現在看誰做的菜好吃還行，再過幾年你再看。


  李大胖的事情沈蔓竹也清楚，之前就想過的，本來還以為會過很久，沒想到這麽快就動了。


  “還有著國營員工的編製，可是屬於待崗中卻是隻能拿到一小部分的生活費。


  就這點生活費，也就是隻有一年的時間，聽說隔個半年一年的就連這一部分也沒有了！”這些話也是蔡懷文從李大胖那裏打聽到的，畢竟這也是自己師傅，偶爾還會坐在一起喝酒。


  “李大胖現在幹什麽呢？”沈蔓竹問。


  “在家哪，反正李大胖正在到處找地方，找了幾個都不合適，沒說幾句話就被人老板給趕出來了，一上來就這不行那不行的，人家肯定不侍候啊！”蔡懷文說的非常坦蕩，幸好這店是自己的，要不李大胖的遭遇就是自己的路啊。


  幸好幸好。


  “我想去找找他聊一聊！”


  “啥？你要讓他去魔都，他那手藝能行嗎？”沈蔓竹的店裏是請了一個廚師的，蔡懷文也吃過，人家那口味肯定和他們的不一樣。


  自己根本就沒法比。


  沈蔓竹道：“先談談，能不能行還不一定呢！”


  蔡懷文：“也是，我看夠嗆，那家夥現在脾氣越來越不好了，那天吃飯的時候還罵那些人有眼不識泰山來著！”


  不過在聽到沈蔓竹打算請李大胖，蔡懷文沒勸，隻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也算是給表妹一個提醒了。


  李大胖年齡越大吧，這脾氣也越發的大了。


  “我知道了，表哥回頭和我說他住哪裏，我過去看看，正好也好久沒見了，請他吃個飯！”沈蔓竹是看好李大胖的手藝的，畢竟幾個硬菜也算是自己一點點教出來的。


  “現在也不忙了，我帶你過去，這裏讓你爹盯著就行！”蔡懷文馬上就去推自行車。


  李大胖住的地方蔡懷文也經常去，所以很熟悉。


  讓沈蔓竹自己去那肯定是不行的，表妹這麽多年都沒在縣城裏呆了，這路可是修了好多，要是迷路了怎麽辦？

  再說了，不管是李大胖還是表妹蔓兒都是自己的貴人，他蔡懷文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離不開他們的幫忙，隻是去一趟也耽誤不了大事。


  店裏有他爹蔡有田盯著，確實能忙得過來。


  接近尾聲了，收拾一下很方便，再說他們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反正蔡懷文是不看好這事的。


  連縣城裏的飯館都這事那事的，還去魔都？


  李大胖那脾氣改改還行，要是不改，真夠嗆。


  縣委家屬院。


  李大胖很意外，竟然有客人上門。


  “好久不見啊李大廚！”沈蔓竹買了一些水果和點心，還買了兩瓶麥乳精，第一次登人家的門，怎麽著也得表示一下。


  李大胖連忙往屋裏讓：“好久不見了啊，沈大夫，屋裏請，家裏有點亂！”


  沈蔓竹笑著道：“沒事的，不請自來，李大廚沒嫌棄就挺好的了！”


  屋子本來就不大，再加上沒怎麽收拾，哪裏是有點亂，這是亂的不行啊。


  到處都是酒瓶子，還有一些漏洞的鞋，都堆在一起，散發出異常的味道。


  不過沈蔓竹忍了。


  作為大夫，對於這些東西還是有著極強的忍受力的。


  沈蔓竹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亂糟糟的桌子一下子就擺滿了。


  “來就來唄，還買這些東西，讓你破費了！”李大胖很意外，沈蔓竹竟然買了重禮來看自己。


  “應該的！嫂子出去了？”沈蔓竹隨意的問道。


  李大胖道：“給閨女看孩子去了，又要了個小的！”


  要說他和沈蔓竹之間的來往也僅限於同事，再就是跟著她學了幾道硬菜，其他的真沒有。


  更不用說是這些來往送禮了。


  蔡懷文真真的是他的徒弟，除了逢年過節的時候會來給他送點吃喝，平時也很少來往。


  就連蔡懷文家的紅白喜事，他也從來不去，覺得沒必要。


  沈蔓竹這麽正式的來家裏送這麽重的禮，確實是讓李大胖有些意外。


  閑聊了一會兒，沈蔓竹就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冒昧上門也是有事要和您說！”


  “什麽事？”李大胖沒有馬上應承，他可知道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畢業的大夫了，有事和自己說，那肯定小不了。


  “是這樣的，我在魔都有個朋友開了個小飯店生意還不錯，他們那裏需要找一名廚師，和那邊的師傅一起幹活，也不是太累，您的手藝咱們都知道的，在這縣城裏屈材了，您要有意向過去的話，待遇什麽的都可以談的！”沈蔓竹直接說道，這事也不適合拐彎抹角。


  李大胖就看了一眼蔡懷文。


  蔡懷文眯眼一笑：“師傅，是我說您在家裏歇了幾天了正在尋摸合適的地兒呢，這不，表妹一聽就馬上過來了，生怕您應了別人！”


  李大胖聽的心裏挺舒坦。


  他最喜歡聽的就是別人誇獎他的手藝好。


  要不是手藝好，能讓人專門上門來請？


  當一聽到沈蔓竹找上門就是為了說服自己去魔都時，李大胖更確信了自己的想法，必須找個好店，還得自己說了算的。


  連魔都都專門的來請自己了，那必須不能掉了這個價。


  “魔都那裏當廚師我就不去了，替我謝謝你的朋友了，那麽遠，不方便，縣城這裏已經談下來了，過兩天就去上工了！”一聽是讓他去當廚師，李大胖就拒絕了。


  他可是當大廚的人，去一個小店和別人搭著幹活，那太掉價了。


  肯定是不能去的。


  至於縣城裏的活計那不難找，隻要他樂意，隔天就能去上工了。


  “這樣啊，那是我冒昧了，您最近身體挺好的吧？”


  “挺好的！”


  沈蔓竹就沒再提要去魔都的事了，人家都說不去了，再說什麽也沒有必要了，說了一會兒話就告辭走了。


  一離開，蔡懷文就抱怨：“我就說不應該來，這家夥眼皮子特淺，送那麽多東西敢不說回一些，就算他讓讓你也不可能帶走啊，浪費了！”


  盡管是自己的師傅，可是這事不是這麽幹的。


  誰去走親戚串朋友家門的時候帶的禮物不得給回一些，多少的是個心意。


  人家要不要的另說，你得知道會來往。


  這位倒好，就裝沒看到了。


  一口回絕，這麽直接的一點麵子也不給，留東西倒是毫不手軟。


  沈蔓竹笑了笑：“本來就是買給他的，不管是我還是你在國營飯店裏，人家都待咱們不薄，算是謝禮了！”


  “也倒是！”蔡懷文撓撓頭道。


  表妹都不說什麽了，他也氣不來，雖然他仍然是看不慣李大胖那小家子氣的樣。


  沈蔓竹其實是想開了。


  李大胖表現的特別的明顯，他就沒打算去給小店當廚師，還打算弄個大廚幹幹。


  除非包廚，要不這事比較難辦。


  這個就不是沈蔓竹能左右的事了，該說的該做的她都說完了。


  人家看不起那就沒有必要勉強，也沒說自己所謂的小店其實就是自己的，其實有一千多平，比國營飯店五個大。


  隻是那個飯店的法人暫時不是自己的，而是掛在了婆婆名下的。


  她是醫院的正式工，顧明澤又是軍部的人，公公不樂意掛在他的名字，所以隻有婆婆合適。


  在商議之後，就把名字寫成了顧媽。


  顧媽對此一點意見也沒有，又不用自己真的幹活，都是兒媳婦在管著，就是用她的身份證，有什麽不行的？


  再說，每個月兒媳婦還給她好多的掛名費呢！

  說是孝敬，實際上她清楚，這是兒媳婦特意給她的。


  反正她身邊的其他人的兒媳婦，就沒有給婆婆這麽多孝敬錢的。


  現在還沒有結婚就給這麽多孝敬錢，雖然他們兩口子現在也不缺錢，開著小賣鋪賺的不多吧，可是相比較也不少了。


  因為沈蔓竹在中間調，再加上顧爸也經常說顧明澤的好話，現在這倆人的關係也處的不差了。


  至少沒有那麽的尖銳。


  尤其現在都在忙著，偶爾見麵還是挺親的。


  李大胖不樂意，沈蔓竹對此隻是笑笑。


  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罷了，以後再想去，她也不會給這個機會了。


  “表哥，我們去供銷社買些東西！”


  “買啥啊，家裏都不缺！”話是這樣說，蔡懷文仍然是把自行車拐了一個彎去了就近的供銷大樓。


  蔡小可的日子最近不太好過。


  不止是她家，周圍的人也都差不多。


  因為改革，供銷大樓在裁員，和她一樣的被裁掉的人隻享受每個月的很低的生活費，雖然不用幹活就能拿錢，可是也太少了。


  尤其現在物價比以前高了好多，錢卻拿的少了，每個家裏都見天的烏煙瘴氣的。


  沈蔓竹和蔡懷文來的時候，他們住的筒子樓裏正有人在吵架。


  就是因為一頭蒜掉在地上被踩了，然後兩家就吵吵起來沒完。


  蔡小可正看的過癮，反正也沒事幹，看看吵架還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