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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記得你對我的好

  做賊心虛的王傑,見錢多半躺在竹椅上,與他的目光對視一眼,忙轉身關門,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恐慌。


  一向光明磊落有正義感的王傑,從沒幹過這種齷齪的下流之事,也不屑去幹。


  但是,今晚有人用老父親的老命要挾,王傑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找錢多。


  “傑哥,還記得小時候嗎,那時你總是替我扛事、替我挨揍、替我排憂解難。”錢多站起身,伸伸雙臂,舒展一下筋骨。


  “小時候的事,少爺還記得如此清楚,我都記不得了。”


  錢多提起兒時的往事,如同一把尖刀在王傑心窩上狠狠捅一刀,令他呼吸急促。


  畢竟,那是兒時的玩伴、是兄弟,可今晚,王傑卻要向兄弟下毒,他真下得去手嗎?


  王傑的心在顫抖,手也微微顫抖著,表情有些不自然。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一輩子記得你對我的好。”錢多笑臉相迎,樂嗬嗬在王傑肩上拍一下。


  就一下,嚇得王傑心裏一顫,更加猶豫、更加矛盾。


  錢多還記得小時候王傑對他的好,言外之意是要報答王傑,王傑能不感激涕零嗎?

  別說下毒要錢多的命,就算是背叛他,王傑都覺得過意不去,有種負罪感啊!

  兄弟,謝謝你沒忘記我。


  今晚,我不應該來,但我還是來了,我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不求你原諒,隻希望你來世做個凡人。


  王傑心裏呐喊著、糾結著、自責著。


  “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少爺無須放在心上。”


  王傑極力敷衍,心已亂,在苦苦掙紮,錢多越說兒時的事,越讓他痛苦啊!


  “今晚設宴給你接風洗塵,結果被無語給攪黃了,現在沒人打擾,咱兄弟倆好好喝幾杯,敘敘舊、談談心。”


  錢多走到桌旁坐下,拿起酒壺開始倒酒。


  但凡懂得知恩圖報的人,隻要你用一分真誠對他,他就會用十分真心回報,錢多無疑就是這種人。


  王傑走過去,默默坐下,默默端起酒杯,默默喝酒。


  酒已下肚,完全變了味,王傑喝不出烈酒的香醇,發現這杯酒好苦好苦。


  十年不見,再次相聚,兄弟倆之間似乎隔著一條鴻溝。


  也正是這樣,王傑的反常在錢多眼裏都是正常的。


  “傑哥,心情不好嗎?”錢多端起酒杯在鼻子邊聞聞,並不急著喝。


  “沒有,隻是離開山莊久了,有些不習慣。”


  富貴山莊對王傑來說是陌生的,早已忘記那裏有池塘、那裏有小橋、那裏有流水,唯一記得的就是還有錢多這個兒時的玩伴。


  但是,剛回到山莊,還來不及跟兄弟談心,就有人逼他給兄弟下毒,這是何其殘忍的事。


  接下來,錢多跟王傑,邊喝酒邊談心,談談十年來的心得……


  久別重逢,墨竹跟錢無語手牽手走在山莊裏,吹著涼風,也在談心。


  “小姐,你別怪少爺,他嘴上不叫姐,其實心裏是認你這個姐的,隻是淘氣了點。”墨竹忙說話安慰。


  “弟弟不肯叫,你倒是叫得勤,小嘴越來越甜!”錢無語望著墨竹,“不過以後別再叫小姐了,叫姐就行。”


  錢無語跟墨竹也是兒時的玩伴,情同姐妹,兒時當墨竹是妹妹,長大後還當墨竹是妹妹,從沒把墨竹當婢女。


  “小姐,禮不可廢。”


  作為富貴山莊的仆人,墨竹恪守本分,隻得叫錢無語小姐,就好比王忠一樣,古稀之年了還得叫錢多少爺,這就是規矩,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正因為如此,頑固的錢萬千被封建思想給束縛,隻認死理,不肯接納墨竹當兒媳。


  不是墨竹不夠好,也不是她不漂亮,而是她身份低微。


  “好吧,沒人時去掉小字,叫姐!”錢無語微微一笑,“這樣聽起來順耳。”


  “好的,姐。”


  “這就對了嘛!”


  兩女歡聲笑語不斷,手牽手在莊院裏閑庭散步,聊得很來。


  “對了,姐的那個廢物弟弟跟東方婉兒、百裏靜心這些絕色大美女是啥關係?”想起錢多身邊的女孩一個比一個漂亮,個個都比自己漂亮,錢無語好奇便問。


  “少爺見到漂亮的大美女都叫姐姐,他姐姐可多了。”


  “有我們十個姐姐還嫌不夠,到處亂叫姐,真是豈有此理。”


  “少爺的心思可壞了,叫姐那是敷衍,其實他是想叫媳婦!”墨竹歎氣一聲,“花蕾姐已經以身相許,成為少爺的媳婦了。”


  聽墨竹一說,想想弟弟小小年紀就懂男女之事,錢無語愣了一愣,回過神後,氣憤道:“小色鬼,跟我爹一個德性,連東方婉兒這個天下女人的驕傲也跟了他,這小子還真走狗屎運,這廢物到底何德何能啊?”


  作為女人,錢無語對東方婉兒甚是崇拜,有關她的一切都十分清楚,沒想到的是,這個傾國傾城的絕世高手都快成弟弟的媳婦了,她到底是看上廢物弟弟哪點?還是看上富貴山莊富可敵國的財富?


  “老爺還整天催少爺相親呢?”


  “老色鬼,這是要把錢多變成第二個他。”


  提起父親,錢無語心裏就窩火,對他的怨恨越來越深。


  不是墨竹故意挑撥離間,而是錢萬千本就如此,莊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安樂窩。


  屋裏,錢多跟王傑聊了一會,得知他這些年苦練武功,實屬不易,稱讚一番便站起,邁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透透氣。


  與此同時,王傑逮住千載難逢的機會,果斷從懷裏摸出小瓶子,趁機往錢多酒杯裏滴幾滴。


  錢多站在窗前吹著涼風,酒頓時清醒了些。


  王傑望著錢多背部,心裏很是忐忑,內心痛苦不堪,苦苦掙紮,痛定思痛,歎氣一聲:“少爺,不早了,喝完這杯酒,休息吧。”


  毒已下,就在酒裏。


  錢多百毒不侵,毒是不可能毒死他的,這不是關鍵。


  關鍵的是,關鍵時刻王傑會不會狠心讓錢多喝下毒酒,在父親跟兄弟間選擇其一。


  錢多邁步來到桌邊,端起酒杯,衝王傑微微一笑:“希望我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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