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祁州
“如今我們待著孟旻,實在便,不如先將他留在此處?”
“不可,留他一個人在此,且不說會不會被王氏找到,就他這樣還有活命的機會?”蘇瑾年不讚同佟蒙的想法,反駁道。
“可如今我們也自身難保如何帶他?”
“我不管,總之既然救了他,就不能隨隨便便丟下他!”
“年道長……”
“佟公子”蘇瑾陽看倆人爭執不下,開口道:“我倒有一個注意,不如先送他去祁州。”
“祁州?”
蘇瑾陽頷首解釋:“佟公子,有所不知,祁州是瑾陽的老家,家父是當地有名的大夫。”
佟蒙猶豫片刻,點頭道:“也好!”
幾人離開時,佟蒙一把火引燃了碧幽閣。
蘇瑾年看著熊熊烈火,一臉惋惜:“這麽好的房子,可惜了。”
幾人一路行至祁州,祁州地處華北平原腹地,是世間最大的中藥材集散地,素以“藥都”和“天下第一藥市”享譽天下。
蘇瑾陽帶著兩人來到一處修建氣派,藥香四益的古宅前道。
一藥童忙出門迎上:“幾位這是找誰?”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蘇瑾陽背著手挺起了胸膛。
“二少爺?”家仆思量一番後,如夢初醒般興奮喊道:“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另一藥童聞聲也迎上前來,激動的都快跳起來:“少爺你怎麽回來了?我是川芎啊,少爺你可還記得?。”
“川芎!你是川芎,你都這麽大了?”蘇瑾陽少說也有十五六年沒回家了。麵對這裏的一切顯得既熟悉又陌生,川穹是蘇瑾陽看著可憐撿回來,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依舊還是個看門的藥童。
“夫人你看誰回來了!”川穹忙將幾人引入屋內,衝喊滿頭銀發正帶著幾名侍女晾曬草藥的李夫人大喊。
李夫人緩緩轉過身子:“川穹,你咋咋呼呼的做……”
“娘親。”蘇瑾陽看著已經年邁的母親,忍著淚水撲了過去。
李夫人手中的簸箕驚訝的掉落地上,呆在原地看著懷中已經長大成人的蘇瑾陽。
“娘親,我回來了!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李夫人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滿眼都是疼愛。看的蘇瑾年羨慕不已。
“旬兒!你回來了!”李老爺也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蘇瑾陽抹幹淚水點頭道:“爹爹!”
“蘇瑾年見過李老爺,李夫人。”
“蒼梧佟蒙見過李老爺,李夫人。”
李老爺叫他們架寫的孟旻,驚愕問道:“這位是?”
“他叫孟旻,受了傷隻怕要麻煩李老爺,李夫人了。”蘇瑾年道。
李老爺忙命人將孟旻抬進了屋中,沒有與多做停留便讓人取來藥箱,關上了房門。
晚宴上李老爺熱情的招呼著幾人,帶吃的半飽時,問道:“旬兒你怎麽回來了,老先生不是說過而立之年才能回來嗎?你怎麽……”
蘇瑾陽放下手中的筷子,擔憂道:“想必爹爹已經聽說應城王氏。”
“有所耳聞,你們不是已經誅殺了那些邪魔外道嗎?”
蘇瑾陽無奈搖頭道:“並沒有,王昭荷帶著大半王氏弟子逃了,目前下落不明。”
“竟有如此之事。那你們打算怎麽辦?”李老爺問道。
“能怎麽辦,回來躲著唄!吃完飯就讓你這二位是兄弟,哦,還有半死不活哪位一並趕快離開我們家,萬一王氏追殺到這裏,我們一家可不想陪葬!”姍姍來遲的李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蔑視了一眼幾人,歪斜身子一屁股坐在飯桌上,一直腳踩在凳子上,用手抓起麵前的花生丟進了嘴裏。
李夫人低聲提醒道“如兒,你沒看到有客人嗎?”
李如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不快道:“客人?哪裏我怎麽沒看到!”
“不得無禮,他們可都是仙門世家的弟子。”
“娘?你說對了,他們是仙門世家的弟子,可他們殺了人家王氏那麽多人,人家會放過他們才怪。留下他們隻會讓我們家遭禍。”
蘇瑾年見如此不被待見,況且李如說的也不無道理,起身頷首道:“李老爺,李夫人,我們即刻就離開,絕不給藥莊添麻煩。”
佟蒙也忙起身告辭,蘇瑾陽握緊拳頭的拳頭不住的顫抖起來,怒視李如:“你別太過分!”
“陽道長,勿要動怒,令兄說的沒錯,隻是我與年道長醫術不通,孟旻你看能不能……”
“佟公子,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他!”
“好,我與年道長現在外麵住下,有什麽事劍芒為信!”
次日蘇瑾年閑來無事,坐在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見他們腰間都帶著藥囊,不驚讚道“祁州不愧是藥都。”突然,幾個身著黑衣的劍客推搡著路人,手裏還拿著幾副畫像,逢人便抓來盤問。
剛出門的佟蒙也突然回來了,一把扯下捂在臉上的頭巾:“不好了,王氏的人已經到了祁州。”
蘇瑾年驚恐的剛將頭探出去,佟蒙忙喊道:“不要看,目前還不知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不可輕舉妄動。”
“李老爺一家如何?”
“放心吧,陽道長在,應當不會有事!”
向來遊手好閑的李如,停下了腳步,盯著牆上的畫像,皺起了眉頭:“芫荽,你快看,這畫上的人不是……”
“公子,別說。”芫荽四下打量一番,低聲道:“仙門百家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
“哦……哦,我才沒空管。”李如表麵應付道。
一回道藥莊,完全不顧芫荽的阻攔立刻大呼:“娘,爹,不好了!王氏來祁州了,來瑾陽了!”
李夫人驚恐的放下手的草藥,推著身旁的蘇瑾陽:“旬兒,你快躲起來,去藥王山!”
“娘,沒事的,你不用擔心。”蘇瑾陽心裏知道,既然王氏已經到了祁州就不會輕易離開,自己若是離開,隻怕整個藥莊凶多吉少。
李如跑上前質問:“沒事?你說的真輕巧,如果那王氏到家來,怎麽辦?就你能護得住我們嗎?”
李如見蘇瑾陽不說話,便自覺自己說的有道理,繼續道:“你那兩個師兄說不定已經被王氏抓了,你最好不要牽連藥莊。”
“你閉嘴!”蘇瑾陽嗬斥道。
“你讓我閉嘴,你算什麽東西!”李如說著就挽起了袖子。
李夫人怒嗬李如:“好了!如兒你就不能少說幾句?”
李如火冒三丈的指著蘇瑾陽罵道:“若是藥莊有什麽差池,我不會放過你。芫荽我們走!”
李如不過前腳剛走,後腳就聽門口起了爭執:“你們不能進來!你們是誰?”隻見五六個來勢洶洶的劍客一把推開家仆,直衝衝走進藥莊。
“夫人,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一名常伴李夫人身邊的侍女緊張來報。
李夫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得蘇瑾陽及時扶住李夫人怒道:“娘,讓我去會會他們。”
“不可!不可!旬兒,聽娘的話去躲起來,躲起來……”李夫人不願看著分別十來年的兒子有任何危險,語無倫次四下找這藏身之處,突然眼前一亮:“那,那口井!旬兒,你快下去躲起來,井裏沒有水,答應娘不是娘叫你誰叫你都不要出來!”
“娘,娘兒子不去,他們要的是兒子,隻要我出去藥莊就沒事!”
“啪”急火攻心的李夫人伸手就是一巴掌,看著兒子臉上的紅印自責不已,激道:“難倒你要為娘的給你跪下?”
“娘,娘,你這是做什麽,你起來,兒子下去兒子下去還不行嗎?”蘇瑾陽扶住李夫人,咬了咬躲進了枯井中。
李夫人整理好衣衫,鎮定自若走到大殿,見幾人正位於大殿中央等著自己,開口訓道:“是那門那戶如此不懂禮數,擅闖我藥莊?”
王司桐咧嘴一笑,頷首道:“打攪了,李夫人!我們不過是小門小戶不值一提,今日到貴地,隻是想追查殺我王氏弟子的凶手。”
“追查凶手,你來我藥莊?我想各位是走迷了路!”
“聽說藥王莊的二公子李旬,正是拜在昆侖仙長蘇啟善的門下,排瑾字陽。”
“你既知道旬兒在昆侖學藝為何不上昆侖,來這裏做甚?”
王司桐冷笑一聲:“想必李夫人還不知昆侖如今已由我王氏做主。”
李夫人拍案而起憤怒斥:“昆侖家大業大,豈是你說了算?”
“死老太婆,別給你臉不要臉,給我搜。”王司桐怒罵一聲,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跟隨的五六個人借著搜人名義,四處打砸。
一藥童實在看不下去,起身護住藥架:“你們幹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一名王氏弟子拔出劍“呲”的一聲戳穿了醫女的身體。將藥架掀翻在地。
李夫人剛想上前就被王司桐按在座椅上威脅道:“我勸你們還是別輕舉妄動,我這些師弟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李夫人隻得坐下看著藥莊被這一群妄徒砸了個亂七八糟。
“回大師兄,未發現蘇瑾陽。”一名王氏弟子回道。隨後另外幾人也一一搖頭。
王司桐卻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假模假樣衝李夫人頷首:“多有打攪了李夫人,既然二公子並未回來,我等就先離開了。”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身旁的侍女一把扶住早已雙腿發軟的李夫人。
“這王氏的人未免來的太快了,如兒可在藥莊?”
“公子不在藥莊。”
李夫人失望的歎了一口氣,不舍的看了一眼四周:“白芨讓藥莊所有人馬上走,離開藥莊!”
白芨問道:“夫人那您呢?”
“不用管我,快去!”李夫人命令道。
白芨“咚”一聲在地上,哭道:“夫人白芨不會離開您,如果沒有您白芨早就不在這世上了,白芨願與夫人同生共死。”
“川芎!川芎你去讓所有人離開!快!”李夫人見叫不動白芨衝一旁的川穹喊道。
“是!”
李夫人扶起白芨拿出腰間的一個白色瓷瓶,緩緩道:“你去廚房,弄一些飯菜。”
白芨顫抖的拿過瓷瓶應道:“是。”
李夫人稍作休息,待自己穩定好情緒才到後院,對著進口喊道:“旬兒,旬兒。是娘。你快上來!”
進底的蘇瑾陽問聲一躍而起,忙對李夫人上下檢查:“娘,王氏的人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隻不過砸了家裏的一些東西就走了!”
蘇瑾陽心裏的石頭這才落下。
晚飯時,蘇瑾陽見平日裏熱熱鬧鬧的藥莊如今冷冷清,不禁問道:“藥莊裏的人呢?”
李夫人將一碗粥遞到蘇瑾陽麵前:“去藥鋪了,快把粥喝了!”
“都去了?”
“今日藥莊采購了一批新藥!”李夫人看了一眼白芨,道:“白芨你也坐,今天莊裏清淨,不必在乎什麽尊卑縟節!”
“是!夫人。”白芨坐在李夫人身邊,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盡量不讓蘇瑾陽看出端倪。
“公子,粥快涼了,快喝吧。”白芨顯得有些緊張。
蘇瑾陽也沒放在心上,想著她第一次與主人坐在一起,難免緊張。於是,拿起勺子喝了起來。
“旬兒,你自小便個性要強,藥理更是勝過你哥,當年祁州縫瘟疫若不是蘇老先生及時救治,恐怕祁州早就是一片荒城。旬兒,以後一定要聽蘇老先生的話,娘希望你救世行醫,將藥莊發揚光大……”
“娘,藥莊自有李……”蘇瑾陽頓了頓,李如好歹是自己的哥哥,當著娘的麵子直呼其名多有不妥。改口道:“自由哥打理。”
“如兒好吃懶做,放蕩不羈他隻會斷送了藥莊。旬兒,你答應娘,一定好守好藥莊!”李夫人懇求道。
李夫人從未如此反常,蘇瑾陽擔憂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驚慌問道:“娘,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能有什麽事,不過是想與你說說心裏話。”
“娘,你就……”蘇瑾陽猛的一要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頭暈眼花,說話的力氣頭沒有,一頭栽了下去!
李夫人抹去眼角的淚水,想小時候哄蘇瑾陽睡覺一般,輕拍他的背:“睡吧!旬兒,睡醒了一切都過去了。”
“夫人……”白芨輕聲喚道
李夫人立刻回過神,安排道:“川穹已帶著孟公子在密道,白芨你帶旬兒快去吧,找到他的兩個師兄,讓他們離開祁州!”
剛到大街上的幾人,見來來往往的王氏弟子雖心生恐懼卻也故作鎮定,二人向路邊的酒家買來一壺酒給蘇瑾陽與孟旻澆了個滿身。濃濃的酒氣瞬間散發出來,白芨還是心有餘悸,又故意與擔著泔水的行人撞個正著。此時二人身上不止散發了酒氣還散發出陣陣酸臭。
別說盤查的王氏弟子,就連行人見了都是捂著鼻子避而遠之。
白芨敲開蘇瑾年的房門,蘇瑾年差點沒被這股問道熏暈過去,捂著鼻子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幾人:“你們這是怎麽了?”
“道長,我是白芨,這是我們家二公子。”
“蘇瑾陽?”蘇瑾年嫌棄的看了看眼前的“醉漢”。轉身從川穹背上扶下了孟旻。
“正是,夫人讓我將二公子托付給道長,還望道長多加照顧。”白芨解釋道。
佟蒙伸手將蘇瑾陽,扶了過來,問道:“他這是喝酒了?”
“我與白芨知道昆侖是禁酒的,斷然不會讓二公子喝酒。”川穹道。
白芨見人已經送到,作別道:“藥莊還有事,我與川穹就不多耽擱了。”
蘇瑾年看著不省人事的蘇瑾陽,耳邊響起蘇瑾陽平時一副不要臉的樣子罵著他“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蘇瑾年舉起手想打他一巴掌,卻停在了距離臉還有一指遠的地方:“算了,你醒的時候都打不過我。我又何必……”
“吱——”佟蒙取來熱水,神色慌張道:“方才我見李如與王氏的人走在一起。”
“什麽?他不要命啦?”
“藥王莊,隻怕是要出事了。”
躺在床上的蘇瑾陽迷迷糊糊醒來,一跟頭坐了起來驚慌大喊:“娘,娘!”
“陽道長,你醒了?”佟蒙忙上前安撫。
蘇瑾陽的目光呆滯的定在了佟蒙的臉上。許久,突然他一躍而下,赤著腳,抓起自己的靈劍,就要衝出去。佟蒙一把拉住他,問道:“陽道長,你這是要做什麽?”
“鬆開!我讓你鬆開!”蘇瑾陽怒吼道。
“是不是藥莊出什麽事了?”蘇瑾年擔憂問道。
蘇瑾陽這才哭喪著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娘迷暈了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佟蒙與蘇瑾年相視一眼,立馬決定去藥王莊一探究竟。幾人剛來到莊外就見莊外已站滿了王氏的人。
“可還有其它進入藥莊路?”佟蒙問道。
蘇瑾陽想了一下道:“跟我來!”
幾人小心翼翼走到一處荒廢的庭院,扒開草堆才發現原本的密道被已被一堵石牆堵住。
佟蒙抬頭看著並不是很高的圍牆道:“從上麵進去,小心一點!”
幾人先後越過圍牆,溜進院內躲在牆角。眼前的一切,瞬間讓幾人瞠目結舌,昨晚送蘇瑾陽的侍女白芨正懸掛與院裏的槐樹下。
“李夫人,是你先不把我王氏放進眼裏的?今日可就怪不得我了!”轉悠在槐樹下的王司桐,玩弄著手裏的匕首。刀劍說著白芨的臉輕輕一劃,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血口。
白芨痛苦的叫罵道:“你們有種就殺了我。”
王司桐並不理會白芨繼續對李夫人說道:“這丫頭已經受了七十七刀了,李夫人你若再不說實話這丫頭恐怕就要死在你麵前了!”
“夫人,白芨死就死了!”白芨轉頭看著王氏人群中的李如怒道:“公子,你這麽做良心過得去嗎?”
李如狗仗人勢的冷哼一聲,罵道:“你個臭丫頭,我看下一刀就割了你的舌頭!”
“如兒!你為何要這麽做?你告訴娘,讓娘死個明白!”李夫人痛心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兒子。
“你不用死,他們答應我了隻要娘你交出李旬,他們不會動我們藥莊一絲一毫!”李如自以為找到了靠山,信誓旦旦道。
“他是你親弟弟,你也下得了手?”李夫人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連同外人對付自己的另一個兒子。
親弟弟三個字似乎激怒了李如,紅著眼吼道:“親弟弟?娘你說的真好聽!從小你們就偏袒李旬,別人是哥哥用過的穿過的留給弟弟,你們呢?什麽都先給他!娘你還記得嗎?小時候鬧瘟疫,你們想都不想就要救李旬,把我丟在家裏無人問津,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我早就死了!”
“就因為這個?”李夫人難以置信的拍著胸脯:“孽子啊孽子!你可知你弟弟得知你染上瘟疫,為了給你試藥他才偷吃你剩下的食物,讓自己也染上瘟疫。”
“那為什麽隨蘇老先生上山學醫的不是我?你們打心裏就看不起我是不是?”李如有些失控吼道。
“你住口!”李老爺突然闖了回來嗬斥道:“當日是你自己不去的,如今卻怪起我們了?”
“我小不懂事,你們就不能強迫我一下嗎?”
“旬兒是你弟弟,難道他還比你大嗎?”
王司桐看著李老爺冷笑一道:“喲!我還以為李老爺是貪生怕死之輩,先逃了!”
“老爺,我不是讓你不要回來嘛,你怎麽……”李夫人哭訴起來。
“夠了!我可沒心情在聽你們家那些舊事!最後問你們一次蘇瑾陽和他的師弟到底藏在何處?”王司桐又是一刀劃在白芨身上。
“呸!你就是殺了我,你也休想知道!”李老爺走到李夫人身邊怒斥道。
不顧白芨慘叫的王司桐又是幾刀劃在白芨身上,惡狠狠道:“好啊!那你們就去死!動手!”
李如此刻才明白,自己錯了“撲通”跪倒在地,抱著王司桐哀求道:“不,不要!你不是答應我不傷害我爹娘的嗎?”
王司桐才沒工夫陪他玩,順手揮起匕首,一刀割斷了白芨的脖子,白芨的血噴湧而出,撒在李如的臉上,李如驚恐的瞪大了眼,不爭氣的嚇的尿了褲子。看著地上的尿液,王司桐嫌棄的捂住鼻子嘲諷道:“就你這點出息,他們能讓你坐上莊主的位置才怪!”
“王司桐,你敢!”蘇瑾陽一躍而出。
王司桐見先後露麵的幾人拍手冷笑道:“喲!我當是誰呢?”
“今日我就讓你又來無回!”蘇瑾陽怒罵著順手拔出劍與王氏弟子打做一團,蘇瑾年與佟蒙也加入進去,李如卻狼狽不堪的爬到桌子下躲了起來,不過想王司桐這般心思狡詐的人又怎麽會與幾人單打獨鬥,何況他也不一定打的過。
“住手!”不知何時王司桐將匕首架在李夫人脖子上威脅道。
“別管我,旬兒!”
蘇瑾陽聽見母親的喊聲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幾把劍抓住機會架上了蘇瑾陽的脖子。
“蘇瑾陽讓他們住手。”王司桐的刀漸漸深入李夫人的脖子,已經劃破了皮。
蘇瑾陽失控的衝蘇瑾年二人喊道:“住手!住手!”
蘇瑾年與佟蒙隻能棄劍,任由王氏所禽,王司桐眼見奸計得逞,繼續道:“封住靈脈!”見幾人不為所動,又將刀割入幾分,血染紅了李夫人的衣領。
救人心切的蘇瑾陽率先封住了自己的靈脈,轉身紅著眼眶帶著幾分懇求眼神看著蘇瑾年與佟蒙。
“你傻嗎?封住靈脈普通人都不如,到時候他們不放人怎麽辦?”蘇瑾年驚愕的反問道。
蘇瑾陽卻顯得有些激動,哀求道:“瑾年,佟公子我求求你們了,我隻要我爹娘好好的活著!”
“蘇瑾陽你不要被他們騙了!”蘇瑾年可不相信殺人不眨眼的王氏會放過李夫人一家。
王司桐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二位吵夠沒有?瑾陽道長,不是我不放過你爹娘,是你的師兄不肯放過你爹娘。”
“蘇瑾年,我沒有求過你,這次我求你!”蘇瑾陽眼角淚水滑落臉頰的同時也給蘇瑾年跪下了。
蘇瑾年不可思議的看著平時咄咄逼人的蘇瑾陽。佟蒙已經沒有家人了,生與死他都不在乎,毫不猶豫的在自己胸口點了兩下封住了自己的靈脈,蘇瑾年見狀也無奈的封住了靈脈,隻能祈禱王氏能說到做到。
“哈哈……早這樣就對了。把他們給我綁了。”王司桐推開手中的李夫人回頭對著蘇瑾陽陰陽怪氣道:“我會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