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驚天巨雷
隔壁的那場運動時間是真的久。陸白喂完了甜蝦刺身、鹽焗大蝦、開背芝士蝦、越南黑虎蝦天婦羅、香煎阿根廷紅蝦之後,居然還是沒有結束。
餘木木張著嘴,好久等不來投喂,才發現食物已經吃完了。阿羅自告奮勇:“我出去點菜,順便看看,長得怎麽樣,嘻嘻嘻嘻。”
死八婆雖然胖,但是很是靈活。出去上躥下跳了一番,遺憾的發現人家房門閉得很緊,哪怕趴在地上朝內看也沒有一絲縫隙。隻能喊來小妹妹,囑咐原樣再上一桌,繼續回到屋內,又接著掛到牆上。
“是蕾蕾。”陸白一言把她們兩人驚的從牆上跌落。餘木木趴著,猶自張大嘴巴傻乎乎的問:“哪個蕾蕾?”
“那天和你一起的打架的蕾蕾。”陸白準確描述。
兩個人扶住掉了的下巴:“不能啊,沒聽說蕾蕾有男朋友啊。”
又問:“你怎麽知道的?”
陸白掏出手機。我們的慕州交際花陸白同學,如今已經是七個葫蘆娃共同的好友。他翻出蕾蕾的朋友圈示意她倆來看,兩個腦袋湊過來,隻見蕾蕾今天的朋友圈簡單的拍了一幅刺身拚盤的圖,但是配了一句不簡單的詞: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裏柔情。圖片下麵顯示坐標:“春風”日料館。頗有一絲官宣的意味。
“那也隻能說明蕾蕾,也在這裏吃飯啊。”阿羅還是不能相信。
陸白人狠話不多:“我見過她那雙鞋,有點特別。”
進日料的包間,鞋都是脫了放在外麵的。阿羅光速的開門,探頭出去,再光速的縮回腦袋。對著餘木木猛點頭:“真的是蕾蕾的鞋!”
這雙小白鞋,每個人都有。但是蕾蕾是美院畢業的,沒事她喜歡在自己的衣服鞋子上搞一些diy,這雙就是她的星空鞋,上麵臨摹著梵高的《星空》。剛才阿羅隻顧著找門上縫隙,竟是燈下黑,忽略了鞋架上的鞋。
阿羅和餘木木麵麵相覷,感覺很是尷尬。這一場牆角,沒想到聽到了閨蜜頭上。兩個人有種奇異的做賊心虛的感受,連說話聲音都壓低了幾分,阿羅更是跑出去,把三個人的鞋都拎了回來,唯恐也被發現。
“沒聽蕾蕾提起過啊。”阿羅仍然一頭霧水。做為最能八卦的一個,這都開始為生兒育女做準備了,做為知心大姐的她,居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阿羅感覺有點挫敗。
餘木木建議:“要不咱去打個招呼?”
“好啊好啊。”陸白猛點頭:“你去,你這就去,順便幫我和阿羅再叫一桌。”
餘木木叫第三桌的時候,小妹妹就已經有點恍惚,她伸頭進來再三打量阿羅和陸白,以及幹淨的猶如被狗舔幹淨的盤子,不知道她們仨把東西吃到哪裏去了。
慫掉的餘木木溜達了一圈,沒有勇氣去敲門,灰溜溜回來之後就不在貼牆,而是貼門,她把門開了一條微小的縫,守株待兔。
阿羅又慢慢挪到牆角處,一臉專注。
陸白一個人在繼續穩定而專注的吃。
隔壁的門吱拉一聲被拉開。餘木木轉頭用腳猛蹬牆角的阿羅,阿羅心領神會,一個翻滾就過來了。她確實是個極為靈活並且能不發出任何聲音的胖子。兩人躲在門後,屏住呼吸。腳出來了,下半身出來了,上半身出來了,終於整個人都出來了。確實是蕾蕾。如假包換。身邊的那個,萬沒想到,居然也是個熟人。
這一道驚天巨雷,隻把餘木木和阿羅劈的半響動彈不得。兩個人麵麵相覷,各自伸出手去180度擰對方的臉,痛,很痛,是真的。
陸白也擠過來看,卻隻看見蕾蕾離去的背影。
“不是男朋友。”陸白很肯定的說。
“廢話!”阿羅和餘木木異口同聲。
倒是陸白詫異了一下,不知道她倆智商怎麽忽然上線了。
“你怎麽知道的?”餘木木轉過頭來詢問陸白。
陸白洋洋得意的說:“就憑我是個男人!一個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絕對不會在這些公眾場合,嗯,幹什麽的。再看他倆同行,男的明顯和她保持距離,這分明就是偷情。”
阿羅和餘木木對視一眼,苦笑,這不廢話嗎?
“喝酒喝酒,我需要喝點酒。”阿羅狂躁的甩頭,打開門呼喊小妹妹上第四桌,順便再帶六瓶清酒來。
陸白喝了一口清酒,嫌棄之。繼續安靜的吃菜。留下阿羅和餘木木對酌,兩個人愁眉苦臉,相對無言。喝完兩瓶之後阿羅開始哭:“我以為我已經夠慘了,沒想到還有更慘的,蕾蕾為什麽要這麽做啊?”喝完四瓶之後餘木木開始哭,她晃著陸白:“你說,我是不是喪門星!我自己孤苦也就算了,怎麽誰和我親近,誰就倒黴啊?嗚嗚嗚嗚”陸白看著兩人發起酒瘋來都一脈相承,頗覺有趣,打開門喊小妹妹:“再來幾瓶!”
餘木木哭著,阿羅嚎著,兩個人抱在一起,眼淚鼻涕亂舞。陸白拿著手機興致勃勃的拍視頻,盤算著等她倆酒醒之後如何勒索,再不濟,把餘木木的視頻賣給周守墟也是好的。
外麵漸漸下起了雨,蕾蕾坐在副駕駛,看著細雨敲打著玻璃,飛馳而過的夜色深沉,路燈昏黃,行人寥寥,心下有些難言的悲傷。和汪洋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地獄和天堂。她扭頭過來癡迷的看著汪洋開車的側臉,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那是在她的20歲生日宴會上,汪洋和姐姐聯袂而至。姐姐已經極高,行走間氣場十足。但是汪洋自有一種沉靜如淵的氣勢,名校畢業,有一個做市長的爸爸,畢業踏入仕途以後,30歲不到已經快要提副處,這一切都是他的底氣,帶來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勢。這種自信,竟把優秀的姐姐也比了下去。姐姐把汪洋帶到她的麵前,互相介紹認識。他的笑,春風拂麵。他的手,纖長柔軟。他的眼,溫柔動人。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
蕾蕾伸手摸了摸汪洋的臉,因為在車裏這個私密的空間,他並沒有躲閃,隻是有點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你喜歡我嗎?”蕾蕾問,這是每個傻女人都會問的問題。
“廢話。”汪洋笑:“當然喜歡啊。”
“那你愛我嗎?”蕾蕾又接著問。
“今天怎麽了?”汪洋不願意回答。這個男人越不願意騙她,她就越愛他。
想了一下,汪洋還是安慰道:“你的工作我已經差不多可以敲定了,工作單位離你家有點遠,我會幫你買一個小房子方便你上班,在你結婚之前,我都會照顧你的,好不好?”
蕾蕾放平座椅,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悶悶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