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開大奔的故友
腓腓也是個識趣的,揣測陸白這意思,似乎是有得談,連忙跳下來,蹲好:“兄台不知道對金天願聖大帝,可有耳聞?”
“八荒**第一吝嗇,年少時家父曾帶我見過他,他竟摘下路邊一朵野花贈與我,說當作見麵禮。”陸白說起來也是憤憤不平。
“正是正是,百年前,他傳訊到我族裏,說要宴請我。我尋思著,這麽吝嗇一個人,花錢請我吃飯,這是要我的命去換啊。我磨嘰磨嘰走了百年,一路上都沒想明白他圖我什麽。我打心眼裏是不想去的,但是大帝之令,違抗不得。但如今,兄台你看,我這不,正好掉下來,受了重傷嗎?”腓腓倒地不起。
陸白繞著腓腓轉圈,也是沒有想明白這貨,哪裏有值得大帝圖謀的地方。要說祥瑞,這貨也就擔著一個解憂的名頭。再說了,有什麽想要的直接把這貨抓走就是,何必文縐縐的搞什麽宴請。
因著年少時那朵見麵禮野花的怨念,陸白起了留下腓腓的念頭——為了給金天願聖大帝添點堵。他說道:“你要留下來,需得依我三條。第一:不得化形,驚擾民眾。第二:不得傷人,為禍世間。第三:做我小弟,隨喊隨到。”
腓腓點頭不迭,本就在此地無依無靠,有個大腿伸出來,豈有不抱的道理?小弟就小弟,臉重要,還是命重要?他分得清。
兩人愉快的談好之後,陸白抱著腓腓,開開心心的回來了。
差不多正是鄰市那對夫婦約好看貓的時間,餘木木和阿羅親親熱熱的在門口挨坐著,兩個人拿著手機不知道看著什麽,一邊說話一邊等著。阿羅看見陸白來了,連忙從他手裏把腓腓搶過去,檢查了一番,陸白哭唧唧伸出手,展示自己被抓的幾道新鮮印子。沒想到阿羅這個拉偏架的居然撲哧一聲笑了,護短護的厲害。陸白哀怨道:“阿羅,你變得好快,昨天你還是很喜歡我的,但是今天,我被你的貓抓傷了,你居然都不來安慰我”。阿羅無視他,抱著腓腓繼續坐下來跟餘木木一起看手機。
被打入冷宮的陸白,可憐無助的陸白,自己蹭回屋裏,躺在沙發上挺屍。
客戶來的很準時,大奔車上下來一對打扮入時的男女。男的滿身名牌,但是難掩年近中年,女的長發披肩,巧笑嫣然,小家碧玉似的溫婉可人。此刻看起來,兩個人走在一起還算般配,但是就年紀而言,總會讓人產生不是原配的想法。因為腦海裏翻騰著這般八卦想法,餘木木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阿羅的貓舍是專業繁殖布偶的,這個品種算是貓中貴族,看品相幾萬到十幾萬,甚至血統出色的更貴,能專門過來買貓的,經濟條件都不差。開著大奔過來絲毫不稀奇,就算開再好的車過來,阿羅都表現得不卑不亢,甚至比客戶更拽,越是有底氣,客戶越是願意掏錢。
餘木木看了女的幾眼,越發覺得眼熟。要知道餘老板的朋友圈子相當之固定,而且因為日益操勞,晨昏顛倒,餘老板的記憶力大不如前,有時候在街上看見同窗幾年的同學都隻能嗯嗯啊啊,因為她早已經忘記了別人叫什麽。她專注的看著那位女士,那位女士也剛注意到餘木木,兩人對上眼的那一瞬間。
“餘木木!”
“林曉芸!”
餘木木是沒怎麽變化,林曉芸的變化大了去了,要不是上初中的時候,兩個人約架了七八場,對彼此那張臉恨得刻骨銘心,餘木木實在沒辦法把這個溫婉可人的小女人,和那個留著男生頭,叼著煙的小太妹混為一談。
林曉芸走過來,發著嗲:“哎呀,討厭,人家現在叫林夢瑤了。”
又對中年男揮手:“老公,這是我初中同學,你先看貓咪,給我們家豆包找個好老婆,我跟我同學聊聊啊。”
她拽著餘木木就往外走,兩人在大奔那兒站定。林夢瑤靠著大奔,打量了一下餘木木:但見餘木木素麵朝天,腳上拖著布鞋,衣著普通,沒有名表,也沒戴著什麽值錢的飾品,整個人由內而外寫著兩個字:“沒錢。”
林夢瑤微微笑著,努力擺出高貴文雅的姿勢:“餘木木,這間貓舍原來是你開的啊?也算不錯,一年能掙個幾十萬嗎?”
餘木木也笑:“哪裏,我是在這打工的,你誤會了。”
林夢瑤笑得越發開心,用手摸著大奔,有意無意的跟餘木木說道:“你看這車,也就買了五六十萬,都開三年了,我老公還舍不得換,真是小氣。”
又說:“你還沒坐過這麽好的車吧,呆會我們買完貓,我把你送回去啊,也帶你兜兜風,哈哈哈哈哈。”林夢瑤此刻心裏無比暢快,小時候臉都被打歪的痛苦,終於在成年之後,用金錢找回了場子。長大以後的世界更加殘酷而現實,再也不是你餘木木能打,就有用的。
“不用,不用。”餘木木繼續禮貌微笑,呼喚陸白:“白啊,咱今天也開車來的啊,車停太遠了,這位林小姐看不見,你把車動一下啊。”
陸白乖乖出來挪車,餘木木隆重介紹;“這是我保鏢。”
周先生走了,車留下了。一直陸白管著。今天餘老板被客戶氣得吐血,深感體內洪荒之力不能駕馭小電瓶車,毅然讓陸白開車,也是難得享受了一回。她再蠢,都知道那輛車絕對不是一般的豪車,因為她不認識,一般她不認識的,都很貴。拿出來打打這個五六十萬的臉,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林夢瑤靠著她的大奔,不屑的說:“男朋友就男朋友,還保鏢。有什麽好裝的。”
車開過來了,和大奔並排停好。沒有打到臉,因為林夢瑤也不認識。她笑得打跌:“哎呦我的媽,你從哪裏找來的國產山寨車,前麵這兩個大鼻孔幹啥?冒充寶馬?這車又老又土,送我都不要。哈哈哈哈哈哈。”
陸白和餘木木對視一眼。餘木木深感都是自己的錯,年輕的時候,下手沒有輕重,把她腦子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