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突變
周氏老宅的事情,在錢頂的幫助下就到此為止了。至於他動用了哪些手段,這和我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事情講完了,我也就回去了,當著父親和夏軒然的麵,這錢朵也不好對我做些什麽,反正和錢頂都這麽熟悉了,以後完全可以在錢頂在家的時候再上門商量事情。
回到了住所,看見桌上有一張字條,是馬林留下的,這讓我感到很意外,我已經很久沒有遇見他了,每天早出晚歸的,即便是在公司也很少遇見,不過聽他們銷售部的主管老燁說,他做的很不錯,一個很努力的小夥子。
金融產品銷售,不是那麽好做的,很多人是靠著殺熟上位的,馬林人生地不熟的所有的客戶全靠自己一雙腿拓展出來,接觸了這行的才知道,這想要撒很大的網才能有收獲,而且還要冒著被搶走的風險。
這是我們國家的風氣問題,在理了解到一個新鮮事物並且焗油購買意向的時候,你一定會去想盡辦法的去找後門,獲得更好的價格於福利。
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小民思想,永遠像花更少的錢享受到跟多的服務,說白了就是想占別人的便宜。然而往往並不能占到便宜,因為價格上一般不會便宜很多,但是你會欠別人一個人情。
所以像馬林這樣的,往往會為他人做嫁衣,被人半路截胡或者是放鴿子。我是不知道他有什麽特別的手段,但是我知道即便是有特別的手段,付出努力也是放在第一位的。
紙條上說,承蒙照顧,他已經準備回家了,沒有打電話是怕影響我的工作,留一張紙條足夠了,以後小縣城再會。
嘴角微微一揚,這是一個有孝心的好孩子,盡管當年把他弄到h市來,並沒有派上太大的用處,但是他實際上卻是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我,因為在他身上。我看見了一個草根在大城市該有的生活態度。
對照剛來到h市時候的自己,我感覺到有些慚愧。我做的遠不如他好,我相信他也是會抱怨的,但是抱怨過後他付出的努力比我要多很多。
少了一個人,屋子裏頓時少了一點什麽似的,平時容易和林若曦鬧變扭,王俊作為有立場的人,自然不能說的太直接,這時候一般我都寄希望馬林說一句公道話。如今以來這平衡竟是被打破了。
雖然和林若曦不和,但是王俊是我很看中的戰友,也多虧他,我才放心大膽的讓韓力在公司肆意妄為,於萱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從被她套路了之後,我們倒是再也沒有正麵交過手,局王俊說,她最近貌似不再那麽消停了,隨著縣城工程的開動,以及出現的一些係列的問題,這於萱在公司就一直鼓吹這個項目會黃掉。
這縣城的工程,並不像一開始那麽順暢,那些縣官兒又開始從中作梗,處處給狗子使絆子,要是沒有江家的熱恩參與,我會覺得奇怪,但是現在我絲毫不會覺得奇怪。
縣城的那些小官兒,按照常理是不敢的最大城市裏來的財團的,畢竟人家一個項目,就能讓小縣城的gdp番上一番,現在這種不尋常的做法,當然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了。
馬林選擇這個時候回去大概也是這個原因,狗子現在需要壯大自己的隊伍,來喝縣政府的人周旋,馬林得到了足夠的鍛煉了,而且我留著他暫時也沒有什麽用處,現在讓他回去,對大家都好。
於萱現在鼓吹唱衰論,我隱約覺得,她和江家很有可能已經搭上線了,想從兩個方麵一起出手,把這個項目搞黃,如果雙方都不堪其擾,最後沒有辦法就繼續履行合同,或者是建設成本一再加大的話,他們的目的就達成了。
當然單方麵解約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因為一方麵狗子沒有那麽多錢可以賠償違約金,玩命他也會撐下去,韓力這方麵不爭饅頭爭口氣,哪怕零利潤,也要把這個理念先給做出來。理念成了,就是模板,就算是不賺錢,那麽韓力也算是有所成就了。
那些縣官兒無非就是找一些茬,產權問題,拆遷安置問題去為難狗子,翻來覆去的,要麽就是煽動幾個地痞無賴當釘子戶,狗子原來的那塊地產權在自己手上沒問題,但是一個大型的商場。需要的地皮,可不是一個街道那麽簡單,還需要停車場,地上的地下的,驟變還需要安排便利的公共交通設施,這樣一來,總歸會輻射到周邊的居民區去。
我有心幫忙,我知如果找錢頂,這事兒一定能辦下來,不過,我需要一個向他開口的契機,畢竟三天兩頭的找他幫忙,有一種蹬鼻子上臉的感覺,而且會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就變成了錢家的上門女婿一樣的。
雖然我有心將來作為錢家的幕僚出現,但是該有的矜持還是有的。
入了夜,已經立了冬,h市的街上從來不會少了為了生活奔波的行人,無論嚴寒酷暑,有的為了麵子,有的懷揣這夢想,然而這個城市的支配者,正在他們頭頂之上的高樓大廈之中,如同看地上爬行的螻蟻一樣的看著他們,而我,也是這個螻蟻中的一員,不過我是一隻特殊的螻蟻,我習慣於站在別人的鞋麵兒上,讓別人帶著我往前走。
大家都縮著脖子,深怕寒風灌了進來,奪走自己身體裏的溫度,什麽叫活的吝嗇?就是連一絲絲熱量都不想輕易失去,在h市的生存成本極其的高,所以即便是幾焦耳的熱量,也比別的城市來的昂貴些。
經過地鐵口的時候,如今總會下意識的看下那裏是不是有個西裝革履的算命老頭。想起那一夜又是有一陣婉兒,婉兒過後難免傷感,那個與世無爭的周老頭卻是不在了,幕後黑手還在逍遙法外。周老頭為什麽要死?懷璧其罪,這是一個非常荒謬的理由。
不自覺的走到了酒肆的門口,掌著紅燈,裏麵稀稀拉拉的之後幾個客人,和以前的一座難求完全是兩個概念。
羌芸有模有樣的張羅著,看見我來了,也是微微一笑,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要了一壺酒,初冬的天氣,這暖洋洋的燈籠下,燙傷一壺暖酒,也是非常愜意的事情。
酒有些酸,遠不及周老頭釀的純淨,但是也算是有滋有味的,沒那麽豪放,卻是多了一些兒女情長的滋味。江湖氣也少了,多了幾分的嚴謹。
周老頭的酒,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像是酒,而是一種帶著臆想之美的瓊漿玉液。什麽叫臆想之美,臆想之美就是小時候看的神話故事或者古裝劇之中,對於那種天上美酒的描繪,你沒有辦法真的體會到那種滋味,但是你腦海裏卻是有概念的,沒有臆想和憧憬的。當你喝道老周釀的酒的時候,你會說,恩,就是以前想的那種味道。
而羌芸釀的,隻是不同滋味的酒罷了。
“凱哥,感覺如何?和以前的像不像?”羌芸一臉期待的問道。
“形似,神不似。”我恨直接的說道。
“什麽意思?”羌芸一頭的霧水,這其實很為難她的,一個不喝酒的小姑娘,卻是要學著釀酒,這古書上記載的方法,對於周老頭來說應該隻是一個啟發,在這個配方的基礎之上他做了很多的改良,但是對酒沒有概念的羌芸隻是依葫蘆畫瓢。
“怎麽說呢,就是口味層次感很接近,比如酸度甜度之類的,但是沒啥特色,也就是僅限於酸甜度的接近。”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那我能怎麽辦的,我真的不會啊。”羌芸一臉的失落,這姑娘心地太過善良,所以對於這種事情,總是怕做的不夠好。
“這樣吧,改天我帶個人來,讓他指點指點你。”我說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羌芸微笑著回應道。
我說的當然是虛青子,他和周老頭交好這麽多年,兩人互為知音,我覺得他總比我們要理解這配方一些。
寒夜裏的微醺,臉上被風吹的格外的爽,隻是鼻子不爭氣的留著花生醬,縮手縮腳的往家走,就不要錢,心裏美滋滋的,不指望酒肆可以恢複往日的輝煌,那輝煌裏的水分太多了,但求能自給自足的經營下去。
到家之後才發現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首先心裏咯噔一下,別又是張豔滿世界的找我,然後疑神疑鬼的,畢竟上次張豔的突然襲擊過後,我們兩人之間的裂痕又大了一些,我隻能小心翼翼的捧著這段關係。感情成了一種習慣,就很難放下了。
眯起眼睛仔細一看,才發現並不是,打電話來的是池田。
“池總,找我有什麽事情?”我回了一個電話,雖然知道一定是和陳馨媛有關,但是還是要象征性的問一下。
“小周啊,你是不是和s市的江家有什麽過節?”池田幽幽的說道。
聞言,我心中咯噔一下,感覺似乎有什麽不妙的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