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賊人
我說道底不過是個小白領,現在卻要幹私家偵探幹的事情,未免讓人覺得有些興奮,就像上次和丁曉錢朵潛伏到渣男的家中一樣,這種事情總是十分的有趣的。
不過這次麵對的,極有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敵人,這一點還是讓我心中有些忐忑,大凡是牽扯到江家的事情,我總是會打起十二萬的精神,生怕除了一絲絲的紕漏,我身後不是我一個人,還有我的親人,一旦我出了事情,勢必會牽連到他們。
到了約定的日子,羌芸大包小包的到了車站,我和丁曉都是輕裝上陣,兩套換洗的內衣足夠了,看到羌芸這副模樣,丁曉又怎麽會放過這麽一個埋汰她的好機會。
“你這是去參加巴黎時裝周啊?”丁曉諷刺道,不過我倒是不覺得這些包裏是衣物,平時休息的時候見到羌芸,從來沒有看她化妝打扮過。
“你看看你這直男癌,女人的行李包裏就一定是衣服了?”羌芸反擊道。
“不是衣服還是能是炸藥包?”丁曉衝著羌芸翻了一個白眼,一臉的不屑。
“虧你還是個警察,在車站說這些敏感詞匯,可是要被請了去喝咖啡的。既然你對姑奶奶的包裹這麽好奇,姑奶奶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羌芸一臉的得意。
刺啦一聲,行李包的拉鏈被扯開了,裏麵滿滿當當的塞了一些花花綠綠的零食,五花八門的,甜的鹹的什麽都有。
“好嘛,你這不是去參加時裝周,是去春遊的,還是你打算去山城開個雜貨鋪子?”丁曉一臉嘲諷的說道。
“這已經不多了,本姑奶奶最大的樂趣就是吃,你管的著麽你?吃你家大米了?”羌芸大翻白眼。
嘰嘰喳喳打打鬧鬧,轉眼就到了上車的時間。從h市到山城一共6個小時的車程,買的是動車,如果有高鐵的話還能快一些。
過安檢的時候,需要把每種液體都打開喝一口才能過,羌芸不緊不慢的,全然不顧身後長長的人龍和一頭黑線的大叔大媽們,四五種不同的飲料,一個個打開喝了一口才算是過了安檢。
小小的人兒,碩大的背包,還頂著一副巨大的太陽眼鏡,還真是有幾分的可愛。
車上買的是三連坐的位置,丁曉靠窗,羌芸靠過道,我在中間,當然最後靠窗的位置一定是會被羌芸搶走的。
車子緩緩的啟動了,當然還沒啟動的時候羌芸鑲嵌在臉上的粉碎機就早一步啟動了。所以說人活著買還是應該沒心沒肺一點,羌芸就是這樣的人,她明明是一個最善於觀察人的人才對,但是現在旁若無人的嚼著零食,全然不顧周邊人一樣的眼神,脫離了工作狀態,他隻是個缺心眼兒的小姑娘罷了。
“大姐!你能注意點影響麽?我們警隊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丁曉沒好氣的說道。
“恩?哦……”羌芸先是一陣疑惑,然後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這就挑了一包不那麽喜歡的零食塞到了丁曉的懷裏,還對丁曉做了一個wink。
“我靠!我不是要吃你的東西,影響知道不?”丁曉說道。
“那你什麽意思?難道不是說我吃獨食不分享麽?”羌芸一臉天真的樣子。
“不是啊,我是說你這樣影響不好,影響到別人了!”丁曉說道。
“吃個東西有什麽影響不好的?脫線。”兩個人你有來言我有去語的,誰也不肯讓步,我夾在中間吃足了兩個人橫飛的口水,吵的我腦瓜子烈烈的疼。
車子很快就開出了h市的市區,一路西進,深秋的季節,沿途的風景顯得格外迷人,這和我怕每回回老家的感覺差不多,隻是這動車比大巴要平穩的多,聲音也小。
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景色明顯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對也這兩個從小出生在鋼筋混凝土林立的h市的孩子,眼前這些翠綠的山丘,該是有多麽新鮮啊。
“美不美?平時這些隻能才電視裏看到吧?”我說道。
“美美美!”羌芸停下了手中的零食,拿出手機一頓狂拍,一時間卻是忘記了和丁曉鬥嘴,果然美景是可以陶冶人的心性的。
“凱哥,為什麽秋天了,這鞋山峰還是綠色的?不應該是黃黃的麽?”羌芸問道。
“山上的植被,很多都不是季節性的,鬆針啊常青樹之類的一年四季都是綠的,不過是綠的程度不同罷了,綠色代表證生命力,這種蓬勃的顏色,怎麽會被那凋零的黃色給替代了呢?”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拉到吧,裝什麽文藝青年啊,前幾年局裏組織旅遊,去的nj市的棲霞山,那山上全是楓樹,到了秋天可不就是一片火紅麽,冬天就光禿禿的了。”丁曉一臉鄙視的說道。
“靠!人艱不拆知道麽!就你話多。”我並不惱火,和羌芸說的時候,就是帶著幾分玩笑的意思。
“丁曉你這個人太惡劣了!我寧可相信凱哥說的!多美好多有朝氣啊!你這個不懂風月的直男癌。”丁曉莫名其妙的又被羌芸懟了一頓,好不容易平息的鬥嘴又拉開了第二幕的演出。
慢慢的習慣了這個聲音,既然緩緩的睡著了,不過剛睡著沒有多久,就被一陣辛辣的味覺給激醒了,這才發現我滿嘴被塞滿了辣條,鼻子裏還被塞了兩根上好佳番茄味的薯條。丁曉和羌芸對自己的傑作供認不諱,笑的前仰後合的。
吐出辣條,猛灌了幾口水,麵對這兩個活寶真是一點兒辦法沒有。看了下是手機,山區裏沒什麽信號,路程也才將將過半,為了不再受這兩個活寶的侵害,我決定起身到處走走,實在不行就在餐車度過剩下的時間。
餐車裏人不多,雖然車程長,但是動車上的事物名聲在外,又貴又難吃,很少有人會在車上吃東西,一般都是帶一些零食或者泡麵。
離我不遠處的一個小青年引起了我的注意,這青年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神色顯得有些慌張,眼神飄忽不定。我眉頭一挑,心裏清楚地很,這不用說是個小扒手了。我最討厭男盜女娼之事,娼在狗子的影響下,還算好,但是偷東西我是一直看不過眼的。
小時候家裏窮,兩個姐姐加個老母親,為了供我念書,每年從口糧了省出來的幾百塊錢,初一那年,被一個小賊給偷了,一家四口抱頭痛哭,那一夜我甚至動了不再念書的念頭。
後來小賊抓住了,但是錢已經沒了,也追不回來了,在我們那裏,大凡有點兒飯轍的,也不會去偷,那小賊就和眼前這個少年郎一般大小,我之所以恨,不僅僅是錢的原因,而是他跪在母親麵前得到原諒之後,起身是確是狡黠的一笑,這一笑在場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
當時我就知道他在演戲,我也有意揭穿他,但是當時有沒有監控,再加上小賊演技一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而且那時候我們村裏派出所的警察都是一些歪瓜裂棗的雜碎,遇到個什麽事情總是威逼利誘讓你私了,筆錄都不做一個。
就這樣,賊這個角色就成了我從小揮之不去的陰影,我厭惡他們,厭惡一切所謂盜亦有道的偷盜反轉故事。
賊就是賊,偷就是偷,即便是佐羅那樣的俠盜,一旦偷了東西,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還是針對什麽壞人,你終究是偷兒,劫富濟貧又如何?偷盜之後引起的社會動蕩,對周遭人引起的恐慌和影響,甚至是會牽連他人代之受過,這些都不是偷盜之後的善舉所能彌補的。
我一個人不敢造次,這敢上火車上作案的,一定不是一個人,而且這個小孩兒明顯就是個放風的,這節車廂幾十個人當中,一定還有其他賊人,這就是發揮羌芸用處的時候到了。
我起身走回了車廂,掃了一眼,確實沒有其他可疑的人,看來這賊人道行不淺,起碼以我的能力目前還是看不出破綻的。
“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我懷疑餐車車廂裏有盜竊團夥。”我說道。
“我靠,真的假的?這麽不消停,小爺我出個遠門還要碰見這種事情?”丁曉說道
“騙你幹什麽,羌芸,快別吃了,車子快要進站了,等會兒賊人就跑了。”我催促道。
“等下,我把這塊巧克力吃完,等會兒就化了。”羌芸把一大塊德芙塞進嘴巴裏,包的鼓鼓囊囊的,臉都變了形。
我們三個鎮定自若的去到了餐車,那個鬼鬼祟祟的小年輕還在原來的位置,我使了一個顏色,他們兩個好歹是當警察的,眼力勁兒一定是在我之上的,不用我多說,就看出了問題。
因為不確定究竟是多少人,又不能大聲交流,所以就通過微信來互相交流,幸好這時候出了山區,信號恢複了,而且餐車比其他車廂寬敞,羌芸可以好好的觀察在場的所有人。
過了片刻,羌芸用手比了一個三的姿勢,果然是標配,一人望風,一人吸引注意力,一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