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曾經的你
改造一個飯店不算什麽大工程，但是這是錢朵靠自己出色的想法爭取過來的，意義非凡。我想，此時她的心中也是充滿了滿足感和自豪感。這也算是展現出某一方麵的實力，讓韓力和他的代表團心裏有個底，這一幕如果拍成視頻發給錢頂看的話，一定也會豎起大拇指的。
最重要的一天算是完成了，接下來第二天的行程和狗子就沒什麽太大的關係了，最多是最為東道主負責招待而已，第二天的主角是錢朵。韓力和他的團隊將在雙方一起做過實地評估之後，考察下錢朵給韓力公司提供的方案。
一個科技商城，以及周邊輻射的生活購物區是非常大的。如果要同時進行裝修，勢必會用到很多家不同的裝修公司，韓家也是第一次開發這種項目，他們的民用技術主要還是開發出來在流水線上作為第一線的直銷商，現在有了一個自己的實體商場，也算是給用戶多了一個體驗和售貨服務的地方。
小縣城雖然偏遠，但是將來勢必會成為周邊大城市的中轉站，人流量不會少，來這裏居住的人也不會少，在這邊拿實體店作為第一個試點，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作為縣城裏第一個大型的綜合商城，將來是有無限的商機的。
宴席散去，幾乎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唯獨我，什麽都沒撈到不說，晚上回去還要麵對張豔的責難。心理有些鬱悶，但是想想這要努力促成錢多的事業，將來可以把自己的老家建設起來，心裏也就好受些了。
張豔沒有喝酒，負責開車送客人們去各自的賓館，我一直坐在副駕駛，作為最後一個客人。送完所有人，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雖然在h市來說並不算晚，但是對於失去唯一消遣的小縣城來說，已經是到了萬家燈火俱滅的時候了。
最後張豔開著車和我一起回家，一路上鮮有人煙，我們也鮮有交流，就像大戰前的寂靜，讓人感到幾分壓抑。
比起我第一次回到縣城的時候，這裏現在顯得有些陌生了，失去的不僅僅是那些掌著紅色燈光的洗頭房，那些賣夜宵的小商販也都不見了，原本充斥著淫邪氣息的縣城一下子變得規規矩矩的，給人一種矯枉過正的感覺。
我似乎也是這樣，原本我就算是個好色的人，自從有了張豔之後，就處處小心，偷瞄姑娘大腿根兒都要想一下是不是做了什麽對比不起她的事情。
而張豔的變化更是大，從一個言聽計從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逐漸變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女強人，對我的掌控也變得越來越嚴格，這一切都像是矯枉過正了一樣。
我承認人是會成長變化的，但是對於不常常相見的人來說，這一切的變化，來的太過激烈倉促，我都沒有心理準備去適應它。
到了家，父母居然還沒睡下，房裏的電視還亮著，時不時的還能聽見老兩口在討論電視劇情的對話，心裏暖暖的，這才像個家該有的樣子。
洗完澡，和張豔按部就班的躺在床上，就像走過場一樣來了一發，我知道她心裏有不痛快，但是她選擇不表達出來，我又何必自討沒趣，隻能在床上盡可能的取悅她，能讓她暫時忘掉那些吃飛醋的由頭。
隻是我越是表現的卑微，就越容易顯得心虛，那方麵也有些力不從心。一不小心提前交了貨，一下子陷入了尷尬之中。
“嗬嗬，軟踏踏的，老實說今天下午是不是去幹了什麽？”張豔的語氣很不友好，不友好到讓我感到很陌生。我頓時覺得自己很可笑，一段時間沒有回家，我也什麽錯事兒都沒有做，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一個出軌慣犯一樣。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說出來，你心裏才能痛快，老這樣旁敲側擊的，大家心裏都不好受。”我說道。
“還用直說麽？你心裏沒數？你和那個錢朵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麽？她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嫵媚啊。”張豔陰陽怪氣的說到。
“該說的我都說過了，要不這樣吧，你隨我去h市，家裏不用你照顧了，你去h市盯著我好了。”我說道。
“你什麽意思？是諷刺我管你管的太緊了麽？”張豔有些惱火了。其實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一直想如果可以，把張豔帶著身邊，真的是省去不少的心思。
“沒有啊，我誠心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好麽？”我有些無奈。
“你說誰是小人？你那些破事兒又不是我冤枉你的。”張豔咬文嚼字的，看來長久以來在心裏積壓的不爽，打算在今天全部對我發泄出來。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我在那邊一個人已經夠寂寞的了，處處小心，深怕越格，你就放寬心好了。”我說道。
“無理取鬧？你在那邊一年了，事情處理完了也不回來，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整天就和一些不清不楚的女人瞎混，你好意思說我無理取鬧？”沒有正經工作這件事確實是個硬傷，我自己也很無奈，現在出去找個工作待遇總不會像李艾那邊給的那麽好，但是一等就等了好幾個月，雖然錢照樣有，吃空餉，但是我更想要一個正經的崗位，安分一點。
“你這樣說就太傷人了吧，這小半年確實挺閑的，但那不是等著李艾給我安排個體麵點的工作麽？”我有些惱了。
“嗬嗬，那個李艾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張豔冷聲說道，顯然對於那個視屏還在耿耿於懷。看著張豔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啞然失笑，時間空間當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可以把一個溫潤如斯的人，變得這般麵目可憎尖酸刻薄。
“你還記得我們相遇的時候，你自己的模樣麽？”我說的有些淒厲，我懷念那時候的張豔，我懷念在床上顯得害羞生澀的張豔，我懷念那個天真無知到用皮卡丘的製服來取悅我的張豔，我懷念那個風輕雲淡默默支撐我的張豔，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張豔聽了我的話，愣住了。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原本的劍拔弩張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張豔眼睛裏有些茫然，大概她自己很少回頭看以往的自己，猛地一回想，當真也是被自己的變化下了一跳。
“嗬嗬，人總是會成長。”張豔說道。
“是的，但是成長不是變得市儈和多疑。你的幹練和自信是成長，但是代價不小。”我一臉的苦笑。
又是一陣的沉默，張豔終於不再多讀逼人的了，從歇斯底裏中一下子沉寂下來，大概是我的話刺中了她的心窩子。
隔天醒來，又是滿滿的行程，張豔作為公司的第一助理，自然是要全天作陪的，張豔現在相當於狗子的理財顧問已經翻譯官，偶爾還兼職下會計的工作，當然狗子也不會虧待她，一個月兩三萬的薪水，在縣城已經是高的然人咋舌了。
起初狗子隻是想讓她在那邊掛個職位，可以交交保險領一份空餉的，沒想到張豔是個閑不住的人，公司越做越大，她的能力越漸漸的凸顯出來了，頗有一種金陵豈是池中物的態勢，狗子看她十分的上進，也就沒攔著，久而久之就成了公司的骨幹了。
今天沒有媒體到場，我也可以跟著轉轉，順便監督下錢朵和韓力之間的進度，雖然張豔依舊是不願意我和錢朵走的太近，但是錢朵對於山村的改造計劃實在是太吸引我了，而且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就像王俊做的事情一樣，我總覺得這是一件大義的事情，絕對不能因為兒女情長就這麽錯過了。
錢朵也並非不懂事，在張豔麵前要收斂很多。隻是有時候大概不太能克製自己，偶爾還是想來調戲我一下，但是基本被我一個眼神就能給懟回去。
張豔也有意無意的不再刻意的關注我們兩個，三個人之間形成一種很微妙的狀態。我知道張豔骨子裏還是想和我在一起的，我們並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隻是需要時間來重新審視下我們現在的狀態。
狗子原先的紅D區帝國已經不複存在了，現在咋原址上是滿地的斷壁殘垣。這不同於一般的廢墟，這片廢墟即將興起的是更加切合時代的商業帝國。
站在小斜坡上，韓力的工程師在向錢多的團隊講述著將來構建的設想，錢朵聽得很仔細，眼眶有些黑，大概是晚上熬夜又做了一些功課。看到這一幕最欣慰的不該是我，而是他的父親，她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就算嘴上不在乎，但是真的一頭紮進去了，她比任何人都要認真。
“錢總，你看看這份圖紙，以你們的實力，現在能承包哪些區域呢？由於是韓總極力推薦的，所以我們讓你們第一個選，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韓力的工程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