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如果說當真是和自己的父親兩情相悅也就罷了,現在莫名其妙來了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太多的女人,不但要分自己的家產,還要爬到自己的頭上當自己的娘,得誰心裏也不舒服。
房子巨大無比,宮殿一樣,換做是我的話,大家相安無事個過個的也就罷了,畢竟就算住在一個房子裏,隻要不刻意去找,都很難碰見。
原本我應該待著客廳裏,但是我隻能跟著錢朵,不然的話等下我連出去的路都不認得。一樓有一個娛樂室,是屬於錢朵的,裏麵除了有各種健身器材以外,還有沙包之類的東西,各色的遊戲設備也是少不了的。
錢朵這種富家千金從小是很少出門的,就像金絲雀一樣被關在籠子裏,每天用上好的飼料喂著,嬌氣的很,但是顯然這個丫頭是個野性子,小時候還好,現在長大了,就有些管束不住了。
男人這種動物,永遠不可能麵麵俱到的,會賺錢的,不一定會持家,所以遇到教育子女這種事情,就隻會用錢砸,假裝自己的已經盡力了,實際上對於自己的孩子成長一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一般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都會特別的叛逆。而且容易做一些離經叛道的事情。這不是出於無知,這樣的孩子其實內心很足,也很早熟,之所以幹一些離經叛道的事情,完全是缺乏關注,想用一些激進點的方式贏得父親的目光罷了。
就像先前在馬媛媛的拳館時候錢朵的表現一樣,難道她天生就喜歡惹事麽,還不是希望把事情鬧大,看他父親急切的樣子。這是一種畸形的家庭關係,但是在豪門裏卻隨處可見。
雖然每天看起來大大咧咧一副樂天派的樣子,其實內心有著常人不能理解的孤獨和傷痛,而且這種孩子在未來的人際交往中會呈現一種非常分裂的狀態,對於自己的認可的人會百般的討好,對於自己的不認可的人會把內心壓抑的戾氣全部施加在他身上,這也是從小極力討好親人所形成的後遺症。
現在我顯然是錢朵認可的人,不僅僅是因為我救了她,更是因為我身上有她感興趣和佩服的點,在她看來錢是非常重要的工具,從小就與錢為伴兒,所以當他看到我這種沒錢還能再那種場合受人尊重的人的時候,一定是充滿了崇拜和敬畏的。
進到遊戲室以後,錢朵一直帶著拳套錘擊著沙包,算是一種發泄,而我自顧自的打開了ps4,這裏簡直就是男孩子小時候的天堂,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不受約束。
發泄完了,錢朵才算是想起我來,跑到我身邊直接拔掉了我遊戲機的電源,我並不感到意外,在我冷落無視她之後,她一定會用乖張激烈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力的。
“你運動完啦?”我說道。
“是啊,別玩了,開始講故事吧。”她盤著腿坐在我的身邊,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故事很長,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稍微整理了下,大概就從如何被韓威挾持去幹壞事兒,再到遇見馬媛媛,再到遇見江家的王八蛋父子,再到最後如何解決韓威還有李艾公司的兩個蛀蟲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錢朵麵前我沒有一絲絲的戒心,有什麽說什麽。
爛長的故事,足足講了一個多小時,口幹舌燥的,說好的茶點到現在也看不見蹤影,原來隻是嘴上客氣客氣,虧得我還好好期待了一番。本來嘛,來富人家做客就是來享受的,現在倒好,我像是個上門說書的了。
“哇塞,看不出來你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都能拍電影了。”錢朵聽的滿眼冒金光,對我的故事深信不疑。
“這有什麽好拍的,都是些爛事兒,太黑暗。”我知道迄今為止我用了不少非常的手段,對於這些我毫不避諱。
“大叔,我簡直太崇拜你了,你就是我的偶像。”錢朵大呼小叫的,這時候才看的出來是個孩子。
“什麽大叔!我就比你大幾歲而已,叫哥哥就好了!”
“啊?你才二十幾歲?可是你看起來已經很老了。”錢朵一臉天真的看著我,顯然她不是在開玩笑。
“我隻是長得早熟一點,如果你認剛才那個女人當ma的話,你叫我叔叔沒錯,畢竟我和她也差不了多少。”我說道。
“哼!做夢!那個死女人永遠別想當我媽!我還是叫你哥哥把!”錢朵氣呼呼的,可愛的緊。其實對於我來說,叫什麽都膈應,錢朵叫我哥哥,我就的叫那個少婦阿姨,和那個少婦平輩的話,錢朵這個比我小個位數的女孩兒就得叫我叔叔,反正我都不占便宜。
“你們家什麽情況?怎麽感覺你到處樹敵,苦大仇深的。”我也有些好奇,畢竟豪門恩怨這樣的狗血劇,電視裏有,生活中也不是天天能看見的。
“不是我要樹敵,是老天爺跟我過不去。”錢朵嘟囔著嘴。
“你衣食無憂的,還說老天和你過不去,我可是從山溝溝的走出來的,你都想象不到那裏的孩子從小過的什麽日子。”我唏噓到。
“少來將心比心這一套,他們窮又不是我造成的,是不是也該怪老天爺呢?窮日子我體會不到,但是我的痛苦他們一樣也不能理解,誰比誰高尚了?”錢朵的話還真有些道理,其實將心比心應該是相互的,而不是單方麵的。
錢朵一定是思考過這樣的問題的,所以才有這麽透徹的看法。
“你不用上學麽?今天不是周末啊。”我說道。
“不用,之前念過公立學校,差點被人綁架,還好我聰明逃過一劫。”錢朵說的風輕雲淡的,這麽嚴重的事情在她口中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還有這種事?怪不得你父親看你看的這麽緊。”
“嗬嗬,又有什麽用呢,我媽都被他害死了。”錢朵一下子變得很失落的樣子。
“哎,傷心事兒就不提了,雖然聽的出來你的故事不比我少,但是真的太難過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我說道。
“不,我要說,好不容易抓道一個和我聊天的,我怎麽可以放過。”錢朵現在完全是在強顏歡笑,喪母,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應該是難以承受的痛苦回憶。
原來錢朵的父親叫錢洪,是個商人,也是炒地皮的,當然,在h市,一個廣告牌掉下來砸死一片人,二十個人當中有十個是富豪,其中起碼有六七個是炒地皮的,這還是保守估計。
錢洪和褚胖子有些類似,為了生意,犧牲了不少人的利益,而且早些年跟著他幹的工人下場都不叫慘,所以結了仇。以前生意平淡的時候還好,後來生意有了起色了,以前的工人難免嫉妒,就鋌而走險,想綁架錢洪的妻子,也就是錢朵的生母,來向錢家要錢。
但是沒想到的是,錢朵的母親有心髒病,折騰了一下人就躺下了,再也沒起來,然而這件事對於錢洪來說未必是件壞事兒,有一句戲言說過,成功男人無非就是升官發財死老婆,錢洪雖然算不上什麽大色鬼,但是有些男人發達了,天生的就想拋棄糟糠之妻。
錢洪順水推舟的包養了一個大學生,就是錢多現在的這個後媽,這個女人也算是有手段的,從玩兒玩兒慢慢就把錢洪套住了,莫名其妙的就嫁了進來,一住就是七八年。這七八年簡直就是錢朵的受難日。
至於吳軍,壓根就不是什麽隨從,而是錢朵父親手下的部門經理,但是經常被使喚過來服侍錢朵,一來人老實,脾氣也好,受的了錢朵的刁蠻。
故事的概要就是這樣,細節也不方便追究,錢朵和她後媽之間的矛盾是永遠不會化解,喊一個大自己十歲的女人當媽,每天看她搔首弄姿的勾引自己的父親,這種日子過上兩天就夠恨一輩子的了。
錢洪這個名字是聽說過的,和李艾他們公司有合作的,想到李艾,再看看錢朵,錢朵甚至比李艾聰明不少,現在雖然隻是小聰明,那是因為沒人好好引導他,如果好好引導的話,應該也是能成才的。
“妹子,有沒有興趣爭一爭家產?”我狡黠的說到。
“爭什麽爭,家產就該是我的。”錢朵不屑一顧的說道。
“你真天真,你看那個女人,現在還這麽年輕,而且你父親年紀也不大,將來萬一兩個人生個兒子,現在又開放二胎了,萬一再生一個,你的家產還指不定是誰的呢。”我並不是危言聳聽,看看韓家的情況就知道了。
“她們敢!生了我就直接掐死!”錢朵嘴上說著,但是表情明顯的有些慌張了。
“掐死又咋地,你去坐牢,他們再生一個,正好把你撇掉。”我調侃道。
錢朵有些失了神,顯然在考慮事情的可能性。過了一會兒,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你能幫我爭家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