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道貌岸然
馬媛媛的地下黑拳館離住的地方不遠，隻是位置隱秘，大的地下車庫改個。這也就是說整棟樓房都是他們的，看來江家為了培養自己的打手也是下了血本的。一棟樓在h市，少說也值個一億。而且還有後期的維護費用之類的，雖然地下拳館收入也不錯，但是想補上買樓的虧空還是不容易的。
按理說，江家一個從政的，幹嘛需要這麽多個打手？所以說江家一定不幹淨，背地裏幹了不少醃臢的事情，江澤行伍出生，對外麵的小混混總是不放心的，所以就花了大價錢讓馬媛媛去培養自己的親信。
一個當官的，也算不上什麽大官，為了培養打手就能大幾千萬的往裏砸，實在有些匪夷所思。而且我斷定，這黑拳館裏養的打手不僅僅是為江家效力，還可以給其他有問題要解決的官員解決問題，就當是送人情了。
而且如果在黑道上有了好的口碑，一些有錢人也會找上門來，價格也不會低。江家的如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的響，不去做生意倒是可惜了，不過看了江潤算計陳家那些個手段，估計玩弄權術比在商海裏沉浮要更有吸引力。
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拳館，拳館沒有名字，說是拳館更像個酒吧，中間的擂台像是酒吧裏的舞台，並不像個道場該有的樣子。這裏絲毫沒有肅穆的氣氛，看拳的也是賭徒居多，臉上寫滿了狂熱。
這裏除了有錢的男人們，還有很多來撈金的外圍女，生意做的很開，原本該修身養性的武師淪為了賺錢的工具。當然，能為了錢去做打手的也就談不上什麽武德了。
也是有那種慕名而來純粹為了切磋功夫的武師，但是少之又少，實力強點的被威逼利誘也就同流合汙了，實力不濟的恐怕這輩子都再也不敢來了。這裏的擂台是純開放式規則，隻要能放倒對手，不借助什麽石灰粉之類的下三濫手段，基本都是允許的。
場地是ufc標準的，人砸在擂台上吭吭作響，每一輪比完白色的擂台上都灑滿了血跡，血跡被清潔人員抹去，擂台又變成一片潔白，場下呼喊著的觀眾也恢複平靜，就像剛才的生死搏鬥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據安保大漢介紹，這個場子至今為止還沒有出過人命。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自然沒有必要下死手，而且馬媛媛一般招拳手都會做好背景調查，如果有案底的是不收的。還有一個重要的標準就是，和在冊拳手有過節的不收。
這一係列的措施看上去是為了保護拳手的安全，其實是篩選掉一些沒有紀律性的暴徒，讓她以後更加方便的管理自己的團隊。至於第二天沒有過節，大概是為了讓團隊更加和諧。不至於以後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起什麽衝突。
今天是周三，客人依舊很多，來這裏的多半是那種躺在家裏每天都有很多錢進賬的主，h市前幾年遍地都是黃金，所以暴發戶很多。這些暴發戶多半不是什麽精英人士，而是因為炒地皮發了橫財的。
原本就沒什麽高級的樂趣，黃賭毒就是他們宣泄自己一夜暴富之後狂喜的主要手段，看著生活在底層的人在牢籠裏為了錢玩命掙紮著，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快感。牢籠裏的人就像過去窮困潦倒的自己，帶著憤怒苦苦的掙紮著，被牢籠外的有錢人當猴看，現在情形翻轉了，他們自己成了牢籠外的人，但是慈悲對他們來說一文不值，他們要的隻是報複的快感。
摟著女人，喝著美酒，沐浴在充滿血腥味的空氣裏，這便是他們的水平所能想象到的上層階級的生活。沒有慈善，沒有個人修養，有的隻是揮霍和壓榨。
當然在這裏也能偶爾看到一些低調的人，這些人多半就是有了難解決問題的官員或者商人，是來和馬媛媛談生意的，但終究還是要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
我喜歡在這裏穿梭，雖然一個個都比我有錢有勢，但是在他們之中，我有一股子優越感。原來人低級是可以到這種地步的。雖然我也沒讀過太多高深的書，但是顯然比起這些隻會縱欲的皮囊，我要顯得有修養的多。
來到馬媛媛的辦公室，湊過百葉窗看到裏麵正有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在和馬媛媛談事情。中年男人我認識，是本地的一個房地產公司的老板，早些年經常因為資助孤兒院和慰問孤寡老人上電視，說起來這個人還是我的學長，他是我們學校的榮譽校友，曾經在我們學校做過演講，因為長得很有特點，所以印象很深。
這個人現在出現在這裏，隻能說明平日裏那些慈眉善目都是假的，私下裏卻幹這種買凶拍人的勾當，錢恐怕來路也不幹淨。
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點上一支煙，看著胖胖男在裏麵眉飛色舞的講著什麽。馬媛媛麵無表情，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隻是時不時的點頭回應，最後胖胖男塞給馬媛媛一張支票，一臉滿足的走了出來。
我在走廊裏側過身子，讓他過去，他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大搖大擺的走了。我一聲冷笑，把煙頭丟在地上狠狠的碾碎，這種道貌岸然的奸商，早晚有一天是要遭到報應的。
推開門，馬媛媛抬頭看了一眼，也沒理會我，自己低頭繼續辦公。起碼她沒有轟我出去，那就說明在她心裏關於她妹妹的事情，也算是可以放下了。
“馬大姐，剛那個男人找你幹嘛？”我好奇的問道。
“這是客戶的機密，你認為我會輕易告訴你麽？到時候你在拿著人家的把柄去要挾人家怎麽辦？”也不知道馬媛媛是調侃還是認真的，反正她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從表情上是看不出什麽的。
“這男的我認識，是我們學校的榮譽校友，人五人六的，還搞了不少慈善，沒想到也到你這邊來發黑活兒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毫不掩飾我的鄙夷。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就是那天在小樹林揍我的打手，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也算是心裏有陰影了，打手倒是很自然，衝我笑了笑，便轉向馬媛媛的方向。
“馬總，有任務？”打手一臉期待的說道。
馬媛媛點點頭，遞過一個信封，還有剛才那張支票，我急忙在支票上掃了一眼，五十萬！也不知道這個價碼是把人打到什麽程度，還是直接要了他小命？
“馬大姐？五十萬能買條命不？”我問道。
“人民沒有這麽廉價，這也就是斷條胳膊的價格。”打手笑盈盈的插嘴道，說完就轉身出去了。斷手斷腳在他們口中說的是這麽風輕雲淡，就像是一種常態一樣。果然和馬媛媛合作，當真是在刀尖兒上跳舞，萬一哪天她發了狠，直接找個人把我做了也不是不可能。
“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馬媛媛想來時很利索的，也不賣關子，直接問我的來意。
“我就直說了吧，一來我想學兩招，也好防防身，而來打聽一下萬華那邊查的怎樣了。”我說道。
“學兩招？是上次被打怕了？你就是學兩招也在我的手下麵前也是徒勞，反抗隻有被打的更慘。萬華那邊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有的話我會通知你的。”馬媛媛說道。
“我當然不是和你手下打。昨天辦事兒的時候出了點小插曲，差點被人囊死，我就想著對付這種路人級別的，從你這邊討兩招，自保應該是夠了。”接著，我把怎麽算計蘇敏，錢佳偉怎麽掉鏈子，最後又怎麽陰差陽錯的成功的過程和馬媛媛講了一遍。
馬媛媛頭稍微動了動，眼睛裏帶著一絲絲淡淡的鄙視，看著我說道：“又是美男計？你就不會點別的？”
顯然我利用錢佳偉去勾引蘇敏的計劃，讓她想起了我讓王俊去攻陷林若曦的事情，讓她心裏有些生氣。
“我哪兒能和你比，我就這些伎倆了，好用就行。”我一臉不置可否的說道。
“教你也行，但是就看你能不能吃苦了，等下有個光頭師傅會上台，他的功夫比較適合小流氓打架，你先去看看，看能不能學，能學我就安排下。”馬媛媛痛快的答應了，這讓我有些意外，原本以為還要廢些口舌的。
“好嘞！”得到許可，歡快的往外走，我已經開始幻想著自己成為個小小武林高手的時刻了，到時候走街串尾的再也不用擔心碰到小流氓劫道了，到時候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們收拾了，見天兒的跑到派出所申請見義勇為獎去。
馬媛媛口中所說的光頭師傅已經在場下熱身了，工作人員正在擂台上清理殘留的血跡，擂台的另一角是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也在熱身，但是以我的見識，是看不出兩人的路數的，隻能請教站在身旁一直盯著我的安保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