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突破口
陳馨媛似乎並不像她表麵看著的那般簡單,沒有點故事的人絕對是開不出這樣一家有味道的酒吧的,更別說那些精彩的美酒了。
或許她的單純是對她複雜的過去的偽裝也說不定。至於究竟如何,時間會慢慢告訴我答案的。
陳馨媛還要招呼別的客人,聊了一會兒就回到吧台裏去工作了。
李艾和韓力免不了對我一陣揶揄,一唱一和的,從小玩兒到大的默契盡顯無餘。我也懶得辯解。現在的人在麵對謠言的時候,即便是鐵證如山的辟謠,他們也隻會相信他們自己所臆想的那一麵。
結賬回家,陳馨媛沒多久就要下班了,回家提著內衣等著,這個小插曲然我和陳馨媛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些,對於她的肉體,我自然是垂涎的,無奈礙於心裏已經有了張豔,所以退而求其次,每天能免費喝到她調的美酒也是極好的。
一直等到兩點,陳馨媛姍姍來遲,開酒吧就是這樣的,總有刻意買醉的客人在那裏逗留很久,一杯杯迷魂湯下肚,以慰藉或疲勞或受傷或孤獨的靈魂,這也是這種酒吧存在的意義。
“妹子,你天天熬夜可不好,會變醜的。”我調侃道。
“習慣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白跑這麽多趟。”陳馨媛歉意的笑了笑,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
互道晚安,我也是困得睜不開眼了。洗了個澡,滿腦子都是陳馨媛的身影,那妙曼的酮體曾經就在這個浴室赤裸裸的立著。
這顯然並不是精神出軌,隻是男人對於性感肉體的一種天然的遐想,出於本能,可以控製的。
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我再公園散步,遇見了一個小蘿莉,一身粉色的裙子,盯著一個波波頭,手裏拿著一根棒棒糖,掛著糖水的小嘴唇油汪發亮,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我。我並不討厭小孩,特別是可愛的小孩。我也盯著小姑娘,四目相對,小姑娘突然開口。
“楞你嘛你盯著老子幹麽四?小子老子甩你個小比養東西!”我曹?這難不成是陳海峰的女兒?一口標準的南京話,簡直和陳海峰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夢到這裏我就醒了,醒來之後哈哈大笑,實在是個有趣又特別的夢。興許是我太久沒有見大學時候的那群兄弟,對於他們的近況一無所知,所以便腦洞大開自己做出了揣測。
其實大學宿舍的兄弟們感情一直很好,畢業之後一直都有聯係,無奈各自忙於工作,又天涯海角的分隔一方,很難聚到一起,又因為之前遭遇的那些破事兒,我幾乎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也就很久沒有聯係了。
如今我也算是重新振作起來了,也比較閑,是時候找他們聚一聚了。他們和狗子有所不同,我們可以算是革命戰友,我們的家庭都不富裕,大學時候的生活費都是非常緊張的,上網成了我們唯一廉價又實惠的休閑活動。
我們最拮據的日子是三塊錢過一天,湊錢買一瓶辣醬,一人兩張一元一塊的巨型蘇北麵餅。這種共患難的感情,是離開校園之後很難再找到的。想到他們的時候我的心裏總是暖暖的。
第二天去到李艾公司,長時間的異常舉動果然有了效果,我發現有一個年輕小夥子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看我幾眼。我知道,他開始注意到我,並對我產生好奇心了。是的,收網的時候到了。
首先得說明一下這家公司基層業務員的組織結構,他們以小組為單位,但是又不是互相協作的關係,隻是單純的計數單位,各自的業務還是各自完成,每個小組有一名組長,組長是小組中業績最好的,享受這各種福利和津貼。
然而組長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據業績的還壞不停變動的,與其說是組長,不如說洗腦員,用高額的收益給下麵員工一種隻要埋頭幹就能發大財的錯覺。
這裏的生存環境是很惡劣的,底薪很低,三個月沒有業績就自動開除,沒有任何情麵可講,在豐厚的報酬的誘惑下,很多業務員就開始殺親,從身邊的親人下手去開展業務,忽悠他們買各種各樣的理財產品。
現在的金融公司大部分都是用的這種套路,一個公司正式員工不過百人,卻有上萬的業務員,為了更快的吸引社會閑散資金,他們往往用虛高的紅利和高比例的提成去誘惑客戶和業務員。
到了該兌付的時候,很多小公司經營不善,就自動死亡了。像李艾家這樣的大公司,背後有著大財團支持著,即便麵對什麽社會動蕩依舊可以從容的兌付客戶的合同,所以在這種良性的循環之下,就掩蓋了基層業務員之間互相勾心鬥角的黑暗。
這種環境下,對於我這個莫名其妙的路人,反而對於那些還沒有利益熏心的人有著一種特別的吸引力。他們需要正常化的交流,需要在這種高壓環境下找到一個可以減壓的宣泄口。我這個大閑人顯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你天天坐在這裏幹嘛?”那個小夥子高高瘦瘦的,業務跑多了多少帶點江湖氣,長得倒還算精神。
“釣魚。”我故作神秘的說。
“釣什麽魚?”小夥子一臉的疑惑。
“釣你這樣的魚。”我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
“釣我?我有什麽好釣的?”小夥子有了幾分警惕的神色,但是更多的是好奇。
“我叫周凱,你叫什麽?”我岔開話題,買了一個關子。
“我叫王俊。”
“你想不想成為開國功臣一樣的人物?”我故作高深的說道。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莫名其妙的。”王俊轉身要走,似乎有些厭煩了。
“你覺得李艾的人會是腦子有毛病的人?我天天跟著她,你就沒想過我是為她辦事的。”
王俊停住了腳步,似乎領悟了一些我的意圖。
“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你們李大小姐的婚變醜聞,是被人陷害的,她請我來就是幫她反擊的,我坐在這裏就是想找一些還算機靈的人幫我做事,怎樣,說的夠清楚的吧?”除了陷害李艾的人就是我以外,基本上我也都說的是實話。
“我就一跑業務的,有上頓沒下頓的,我能有什麽利用價值?”王俊這麽說,並不是真的認為自己沒價值,而是想試探我對他了解多少。
“你有好奇心,又不麻木,我想你在公司混了這麽久,一些流言蜚語總該聽了不少吧?”
王俊一副恍然的伍德表情,我不再多言,轉身回了李艾的辦公室,我知道王俊已經上鉤了,我幹幹巴巴的坐了這麽久,總算是找到一個突破口。
王俊看上去很機靈,是個老油子,讓他做底層的眼線再合適不過了。隻要掌握了底層的那些潛規則,往上順藤摸瓜,慢慢掌握中高層的情報也不是什麽難事。
在這種競爭激烈的環境下,下麵的業務員討好高層領導是非常普遍的情況。這其中難免會有什麽皮肉交易,隻要能掌握到這些信息,沿著線索去查,然後抓住一些中高層的把柄,這樣的話,李艾就可以用這些把柄重新集結勢力,從而讓自己回到該有的地位。
我並沒有告訴李艾我的計劃,這個計劃也隻是促成了第一步而已,我打算等有了實質性進展了再告訴她,也算是給她一個小小的驚喜。
沒有人甘願永遠做一個吃空餉的廢物,李艾亦是如此。自從韓力回來之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時常暗自神傷,看的我心中酸楚不已。
無論我怎麽推脫,她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總是有我的原因的。再回縣城之前,即便是不能幹掉韓威和李曉靜,我起碼要還李艾一個公道,最好能讓他和韓力和好如初。
我有想過,將事情的真相和盤托出,我也知道,如果走到最後直麵韓威的那一步的時候,我終究是要和盤托出的。
如果我不說出真相,韓家老爺子是永遠不會同意韓力和李艾在一起的。我的麵子雖然重要,但是為了麵子生生的拆散這對青梅竹馬的苦情人,我也是做不出來的。
李艾自從我們再酒吧遇到陳馨媛之後,對我的態度似乎又有些冷淡了,還時不時的在我背後冒出一句狗改不了吃屎,顯然陳馨媛造成的誤會讓她一致認為我是個隨便的色鬼。
辯解是蒼白的,我想等到我幫她重新在公司站住腳的那一刻,她一定會對我感恩戴德的。
下了班,韓力來了電話,興奮的告訴我,他父親把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交到他的手上,叫我和李艾過去給他出主意。
看來那兩次的成功起了作用,韓老爺子對韓力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到了現在,其實完全不用我們再去出謀劃策了,越高端的客戶約好對付,沒有那些虛招,大家都清楚彼此的實力和意向,無非就是在一個可接受的範圍內討價還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