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烏合之眾
依稀記得，那三個群演帶頭的那個姓朱，叫朱梓嘉。掛的是一個新星科技公司市場部主管的名號，當初是石毅文引薦的，我也沒有去多想，這才輕易的上了套。
這回，敵在明我在暗，隻要不出什麽大的差錯，拿下這幾個王八蛋應該是不成問題的。我還不便於過早露麵，畢竟石毅文隻是一個小角色，要控製整個底層部門，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心中免不了一陣小亢奮，這也算是可以報一箭之仇了，人事檔案的洗白對於以後我再h市的發展是大有裨益的。
韓力找來了私家偵探，收集者那三個江湖騙子的資料，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當真有一個新星科技公司，但是隻是個注冊資金不到兩百萬的空殼公司。
有這些證據已經足夠了，起碼和他們自己介紹的身份不相符合。然而我對這個公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般來說，騙子行騙，怎麽可能掏幾百萬先去注冊個真的公司。
況且那些產品資料對他們來說基本沒有任何用處，很多細節都是申請過專利的，除非自己生產，拿去專賣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專利權不在他們手上。
那麽這間公司存在的意義是什麽？難不成韓威為了陷害我還專門花錢成立了一個公司？顯然不會。這公司成立時間是三年前，顯然和我沒有關係。他真正的用途也要今後慢慢查才能知道。
韓力，我和李艾三人在車上守著，眼看著石毅文帶著三個騙子進了酒店，才放心的讓韓力進了酒店。
這三個人的套路我是知道的，無非就是避重就輕，玩命的灌酒，醉了簽一份假合同，坐實出賣公司信息的罪名。
韓力帶著錄音筆，他的任務就是從這三個人口中套取和他們公司實際情況不符合的信息，這非常簡單，以吹牛逼開場，是現在談業務的基本程序。石毅文一定也會大肆鼓吹，以及不停的提及韓力在萬華的特殊地位。
韓力進去了許久，我們也不敢給他打電話詢問情況，隻能靠他自己隨機應變，不知道這個文縐縐的小少爺演技如何。
我和李艾獨處的時候多少還有些不自在。雖然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但是我總是不自覺的想起她被下藥之後風騷的樣子。
汽車裏都是李艾身上的香水味，如今對於她我有一種類似於初見張豔時候的那種憐惜感，她的遭遇也是非常值得同情的，我盡量克製自己的邪念，畢竟她是韓力的女人，現在我們內部絕對不能出現問題。
過了許久，韓力出來了，騙子和石毅文都一步三搖的，唯獨韓力還算清醒，沒想到這小子酒量倒是出奇的好。
韓力上了車，李艾的體香立馬被酒氣取代，韓力掏出錄音筆，回顧了下裏麵的內容，果然不出我們所料，裏麵的內容基本都是在吹噓自己的公司實力有多麽強勁。這樣一來也算是坐實了。
當然，法律上錄音並不能作為有效的證據，但是作為線索還是可以的，下一次會談時候，直接帶著警察去抓人。
拿著相關材料到工商局做了鑒定，基本確定這三個王八蛋是騙子無疑，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找到這公司和韓威有直接聯係的證據。
無論如何，先拔掉石毅文這個狗腿子再說，畢竟現在市場部是韓力主管，有這麽個地雷埋在身邊，指不定哪天會炸自己一臉屎。
“周先生，接下來怎麽辦？”韓力一臉期待的看著我，似乎現在我就是他的狗頭軍師，我原本以為自己抱到大腿了，沒想到這個書呆子在算計別人方麵比我還稚嫩，至於李艾，她要是會算計別人，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地步了。
“你別叫我周先生了，聽著怪難受的，叫我凱哥吧，算起來我比你還大一歲。”
“好的凱哥。”這韓力果真是個小少爺，言聽計從的，不過也好，我覺得上次輸給韓威差就差在沒有地位和資源，現在韓力的出現正好彌補了這一點。
“反正現在證據確鑿，就等收網了，現在有兩個選擇，因為我們隻有他們造假的證據，還沒有韓威和這些人有直接關係的證據。所以我們可以選擇對石毅文實行懷柔政策，或者直接拔掉他。”我點上一根煙，在車裏吞雲吐霧起來。
李艾早就習慣了煙草的熏陶，畢竟常年混跡夜店。倒是韓力顯得很不適應，被嗆的眼淚水都出來了。就這麽個嫩雛子，居然是我的靠山，這實在讓人有些不放心。
“韓少爺，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書生氣了，你這樣不用你哥埋汰你，你自己在商場上就混不下去了。這樣吧，接下來我給你來個全方麵的改造。”韓力這樣子顯然是不行的，韓老爺子是個老江湖，不會把公司交給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書呆子的。
“凱哥，那就多多指教了。”韓力恭敬的說道。韓威的那種陰損的氣質在韓力身上一點影子都看不到。原本以為，這車上三個臭皮匠，怎麽也能頂個諸葛亮，沒想到一個就是個司機，另一個就是個巨型嬰兒，再加上我這個敗軍之將。頭都大了，我可不想大老遠的跑回來，就是再給自己找些不痛快的。
我發現，李艾和韓力極少交流，兩人隻是趁著空隙互相偷瞄，我料定他們之間將來還會搞出別的什麽麻煩，感情的事，最怕拖泥帶水，窩在心裏發酵，遲早是會爆發的，爆發又是不可控的，是還是壞，不得而知。
“凱哥，那你說我是詔安石毅文還是直接除掉他呢？”
“你就不能自己動動腦子啊，生意是你家的，將來你上位了，很多事情還是要自己處理的，多動腦，少問我！”我有些惱火，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我覺得詔安不妥，石毅文明顯是個小人，這種人放在身邊就是個威脅。”李艾破天荒的開了口，她說的很對，這原本是我留給韓力的考題，沒想到她直接給解了。
“嗯，你說的沒錯，但是韓威敢用，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小人是把雙刃劍，隻要掌握要領，弄不好能立奇功。”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我認為石毅文大概是知道新星科技這家公司的底細的。如果能抓住他的小尾巴，通過他把韓威和那三個騙子聯係起來的話，無疑是可以給韓威一擊重拳的。
韓力聽的一愣一愣的，顯然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在國外的書本上是學不到的，當初韓威承諾放棄爭奪繼承權，所以韓力出國專攻企業管理，打算直接從宏觀入手，回來實習實習就能接管公司了。
沒想到被韓威狠狠的玩兒了一把，現在回來要從基層做起，宏觀管理那套高端的東西完全用不上，還得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學起。
“這樣吧，這件事先不談，明天開始，韓力你盡量獨自去跑些業務，我帶著你讓你長長見識。”我心中盤算著，是時候讓這個小少爺見識下社會的黑暗了。
李艾送我回了出租屋，臭皮匠小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第二天依舊在李艾的辦公室大眼瞪小眼，韓力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
每天就是上班吃飯睡覺，發短信調戲調戲張豔，聽張豔說，現在她已經不在原來的公司幹了，到狗子手下接替了我的職位。
我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我的職位多少還是要接觸到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一身的銅臭，我的張豔可是個單純的好姑娘，別到時候給她汙染了才好。
但是我又不好意思明著和狗子說，這樣顯得我太小肚雞腸了。我隻能相信狗子可以幫我守好大後方。
石毅文那邊遲遲沒有收網，我們的反殺計劃也隻能一拖再拖，與其幹耗著，不如先讓韓力操練起來。
韓力這些日子跑客戶沒少碰釘子，顯然那些生意場上的潛台詞他一句都聽不懂，對麵可不管你是不是新人，暗示的條件，看你沒反應，那就隻能是沒談攏了。
這些事情多半是會通過石毅文傳到韓威耳朵裏的，這些小挫敗積累多了，韓威一定會一古腦的倒給韓老爺子。那就對他很不利了。
“韓力，今晚的客人我陪你去，你記得要確保沒有公司其他的人跟著。”我撥通了韓力的電話。
“好的凱哥。”約定了碰頭的地點，自然是李艾開車送我過去，h市極大，來去沒有個車還真的是不方便，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先把駕照考了，但是在h市，買車容易上牌難，想有輛車還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約定的地點在人民路後麵的一條娛樂街上，標準的老色鬼愛去的地方，顯然韓力是參不透其中的門道的。這條小街就類似於狗子的情色王國，集聚了很多從事皮肉生意的姑娘，而且這條街後麵的人勢力非常大，一般派出所不敢掃他的黃。
就算是來人掃黃了，他的保障措施也是非常嚴密的，除非從內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