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解密（二）
在顧秉之和王宏敞開心扉好生聊天了之後，兩個人就統一了想法，開始埋頭苦幹了。
但是，饒是他們之前已經做好了賬本的解密很難解開的準備，現在還是不得不說一句，真的是太難了。難，不是難在了其他方麵，而是難在毫無規律。
顧秉之和王宏已經把跟佘家有幹係的人或者事，或者地方，店鋪等等一切全部都查過了一遍，但看著賬本裏麵的商品名字還是毫無頭緒。
布，米，梨子……
等等等等，全都這些。
你說光看著這些，讓顧秉之和王宏怎麽去查呢？
顧秉之眉頭緊鎖，在屋子裏麵不停的轉圈，王宏也是垂頭喪氣，沒有說話。
要說找佘敏敏幫忙，他們也已經找過佘敏敏了，一如他們所料的那一般，佘敏敏也是有心無力。她很想幫忙，很想在顧秉之麵前努力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但，可惜了。
王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休息了一會兒後，靜下心來，再次拿起了賬本仔細研究。
賬本上的商品很多，但有的後麵有墨點，有的後麵沒有墨點。墨點代表的意思他們已經弄明白了，隻是王宏這會兒再仔細看著，橫著看豎著看，忽然，王宏眼神一凜，立馬把顧秉之招呼了過來。
“顧兄，你看這墨點……”
顧秉之看了，微微挑起了眉頭，問道：“這墨點怎麽了？它的意思，咱們不是已經弄清楚了嗎？”
王宏搖了搖頭：“這些地方，有的有墨點，有的地方沒有，之前我們也想過，是不是代表著，這個賬本裏麵記錄的東西，並不是每一個都代表了一個人。很有可能有的是混淆視聽的，隻有後麵有墨點的才是真正記錄的信息。”
顧秉之點點頭，的確，他們之前是這樣想過。
不過就算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對他們要查的東西也並沒有什麽作用。
他們現在要查的，是每個商品名字後麵代表的是什麽意思，是人，還是店鋪，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東西呢？
顧秉之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王宏沒有說話，隻在賬本上比劃了一下，“你看這些墨點的規律。如果是單個的，的確是看不出來什麽，但如果……換一個方向看呢？”
一個看不出來，那兩個連在一起看呢？
三個連在一起看呢？
比起給每個人都取一個暗號，諧音可能會更加的容易記住。
畢竟看這厚厚的一本賬本，那麽多的人，真要每個人都取一個暗號，那不會把自己給弄暈了頭嗎？是不是還得再弄一個小本子來專門記錄每個暗號對應的是什麽東西啊！
顧秉之和王宏相視一笑，沒想到就這麽在無意時間，找到了規律。
幾乎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誰都沒有想到顧秉之和王宏這麽快就發現了賬本裏麵的玄機。為了抓緊時間，接下來的幾點，顧秉之和王宏都沒有回家，在一起繼續研究賬本，趁熱打鐵，要把賬本裏麵涉及到的人全部都找出來。
連朝都沒有去上了，兩個人雙雙告了假。
顧秉之和王宏在百官中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唯一能夠引起大家注意的就是兩個人在一起查的那個買官賣官的案子，也已經交差結束了，兩個人除了小魚小蝦什麽也沒有查出來，自然也就泯然於眾人了。
——除了派人在佘家周圍監視著，知道顧秉之和王宏從佘家拿走了東西的幕後之人之外，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所以為了避免他們的動作被人發現了，顧秉之和王宏沒有回家，但也沒有在大理寺，而是也找了一間客棧躲起來。
當然了，這個客棧肯定不會是佘敏敏住的那個客棧。
找到了規律之後，顧秉之喝王宏的進展可以說得上是飛速，而且兩個人直接告了假，朝也不上了，兩個人躲起來就專門查這件事。
王宏和顧秉之在朝廷百官之中本來就不起眼，泯然於眾人，唯一讓他們得到所有人注意和重視的，也就是“之前”的那一件買官賣官案子，被皇上交給了他們來查。
不過這個案子也已經結束了，在前不久的大朝會交了差，兩個人除了一些小魚小蝦之外什麽都沒有找到，又恢複了以前的身份，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人盯著他們了。
至於王宏和顧秉之他們那天晚上去佘家的院子，跟在佘家周圍監視的那夥人碰見了，甚至還有一個人尾隨他們，看清楚了顧秉之和王宏的臉，這個危險也是被提前排除了的。
前者，顧秉之和王宏去的時候，自然是會將自己的臉遮擋得嚴嚴實實，不會讓對方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又特意讓佘敏敏走在最前麵，故意製造了一種佘敏敏死裏逃生之後，自己找了一股勢力依靠的假象。
而後者，那個尾隨了顧秉之和王宏、佘敏敏三個人的人在重傷了佘敏敏之後，自然也沒有跑掉，先是被關了起來，然後顧秉之和王宏上秉了當今聖上，由當今聖上來處理。
一來，就算他們兩個人是官，而那個人是“賊”，但顧秉之和王宏也不能濫用私刑，更不能隨意草菅人命，交給皇上來處置是最好不過的。
二來，交給皇上，皇上有會特殊的審訊屬下，說不定還能從這個人的嘴裏問到什麽東西呢！
顧秉之和王宏把人交出去的時候，還冒著大不敬的膽子，特地請求了皇上一番，如果真的從這個人的嘴裏問出了什麽信息，不拘是什麽，隻要跟這件事是有關係的，都請皇上告訴他們。
皇上同意了。
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皇上那邊一直沒有什麽動靜，那個人要不就是已經死了，要不就是嘴硬，皇上的人也還沒有能夠從他嘴裏問出有用的東西來。
不過顧秉之和王宏的進展也很大，雖然還沒有查到最後，但是已經大致破解了賬本裏麵的含義，弄清楚了賬本上記錄的很多信息。
但弄清楚之後，反而讓顧秉之和王宏兩個人覺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