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可怕
看著張明玉放心的表情，以及找到了官家少爺的興奮表情，聞芮沒有把聞沉留在京城，是打算做生意的事情告訴張明玉。
雖然她喜歡張明玉，也不能什麽事情都給她說了，總要留一些事情，讓聞沉自己親口告訴她。
也不知道張明玉，或者張家人在知道聞沉這個官家少爺不好好的在天津跟著聞騰做事，卻跑來京城做生意，會不會覺得失落。
不知道張明玉是沒有心計，還是性格本來就豪爽，或者說是想要討好聞芮，在知道了聞芮剛從她家的首飾樓出來，立馬就表示會去找首飾樓打招呼，這一次聞芮定做的首飾就不要銀子了，就當是她送給聞芮第一次見麵的見麵禮。
還把她家鋪子幾個比較有名氣的茶樓、酒樓等店麵都告訴了聞芮，讓聞芮日後隨便去買東西就行了，她統統打八折。
還好她沒有說隨便拿，不要銀子，不然聞芮不會高興，反倒覺得張明玉是個傻丫頭了。
八折這個還是可以的，不算太過優惠，但也讓聞芮占到了便宜，聞芮便笑納了。
出去轉了一圈的聞沉很快就又轉了回去，貼在包間的門板上偷聽，但張明玉和聞芮最重要的話題都已經說完了，這會兒就是互相一些示好的話題，和閑聊。
聽了一會兒，聞沉覺得沒有什麽趣味，便敲門進來，催促聞芮：“你還不趕緊回家嗎？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
這一次，時辰是真的不早了。
聞芮看了下時辰，小小的“呀”了一聲，快要到飯點了，雖然現在不用她做飯，家裏有顧壽媳婦兒做飯，但她總不能到了飯點，還讓顧氏和顧秉之等她吃飯吧。
聞芮趕忙站起身。
張明玉也跟著站了起來，滿懷歉意的說道：“是我不好，都怪我太過高興，拉著你忘了時間聊過頭了。”
聞芮不像她，是已經嫁了人的媳婦兒了，在婆家總是會有很多規矩的，張明玉是真的害怕聞芮回去晚了會被婆家責罰，從而讓聞芮對自己生出了怨氣，這可就不好。
聞芮大方的擺了擺手：“沒事兒， 我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出門之前，我給娘說了我出來是幹什麽的，她不會生氣的。不過我現在的確也是要走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再繼續聊天吧。”
聞芮的馬車就在茶樓下麵，不需要聞沉和張明玉送，將他們兩個人留在茶樓裏麵，聞芮就帶著顧福媳婦兒急匆匆的離開了。
顧福一直就守在馬車旁邊，等著聞芮回家。
聞芮回家的時候，顧秉之也才剛剛到家。
看著顧秉之的臉色並不是特別的好，聞芮湊近了看看他，關心的問道：“今天朝上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你臉色怎麽不是很好？”
顧秉之無奈的歎氣，搖頭笑道：“皇後娘娘的那件案子，今天的朝會上被皇上派到了我手上了。讓我和大理寺少卿一起查。”
“這怎麽歸你管啊！”
顧氏和聞芮都很驚訝，“如果查不出來怎麽辦？”
這件事如果容易查出來的話，也不會鬧了好幾天，一點兒進展都沒有了。說是證據好查，隻要順著買了官位的那些人找，看看是誰賣給他們的就行，但底下辦事的小囉囉已經揪出來一大堆，但主要的人物一個都沒有。
一查到主要人物哪裏，就像斷了線似的，什麽線索都沒有了，幹幹淨淨的。
聞芮不由自主的抿直了嘴角。
不過顧秉之的臉色雖然不太好，但也不是很難看，這件事如果真的想要查的話，肯定是能查出來的，但是這樣一來，他可能就會被迫站隊了。
這是現在的顧秉之不希望的。
聞芮想幫一幫顧秉之，但是有心無力。
知道了顧秉之的顧慮之後，聞芮有些奇怪，站隊，他肯定是要查朱家和戶部尚書啊，當然就是站戶部尚書的對立麵，顧秉之他為什麽害怕站隊啊？
聞芮相信顧秉之對顧氏的感情，他肯定是很討厭朱家的，於是就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顧秉之笑道：“你以為我是害怕朱家嗎？不，我不是。相反，我是害怕被人當成了我是朱家一派的人。”
就怕這件事查不出來。
這樣一來的話，哪怕顧秉之是清白的，但隻要戶部尚書稍微對顧秉之示好，做出一些容易因人家誤會的事情，就很有可能被大家認為他是故意放水，是朱家的人了。
要知道，在顧秉之剛進入朝堂的時候，戶部尚書朱大人本來就打著關照晚輩的名義，一直對顧秉之很好。
聞芮小小的驚呼出了聲：“這怎麽可能？隻要知道當年顧家和周家的事情，大家就都應該知道你和朱家的關係啊，怎麽可能還會覺得你會是朱家一派的人呢？”
不過聞芮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也就知道自己天真了。
戶部尚書朱大人是朱家大房的人，佑德郡主是朱家二房的人，本來就是兩房的人，緊要關頭的時候，說放棄還是能夠放棄的。
而且朱家之前還想過把大房的孫小姐許配給顧秉之呢！
這就更加印證了，朱家不旦對顧家沒有意見，還想拉攏顧家和顧秉之的做法。
就算這件事沒有說出去，大家可能半信半疑，但又有周家的那一次宴會，聞芮的咄咄逼人，逼迫朱家的孫小姐說出了那番話，如果被有心人挑撥一下的話，這就又是證據了。
是聞芮發現了朱家和顧家兩家人的想法，所以才會在周家的宴會上發難，維護自己的利益，提前戳破了。
聞芮有些懊惱，沒想到自己當初那一件本來覺得做的好的事情，到了現在，卻成了朱家可能和顧家交好的證據。
聞芮不抿了抿嘴角，感覺自己給顧秉之添麻煩了。
顧秉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就算沒有那件事，也還是能夠找出其他的事情來的，跟你沒有關係，不要想太多了。”
這個時候，聞芮才隱隱約約的意識到了以前顧氏和顧秉之說過的，京城的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