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秘事
顧氏的怒氣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她揉了揉額角，她基本很少哭的，因為她一哭，就會偏頭疼，那疼比她哭的時候的感覺還要讓人難受，所以就算她再難受，也會忍著。
這一次是情緒驟然爆發，沒有忍住。
為了安撫顧氏，顧秉之隻好說其他的話題，轉移顧氏的注意力，讓她開心起來。而讓顧氏心情好起來的最好辦法，就是聞芮。
“娘，這幾日你跟蘇姨又賺了多少銀子了？”顧秉之戲謔問道，明明顧氏不是個愛銀子的人，卻被聞芮給帶著，生生成了財迷。
聽出了顧秉之話裏的挪揶，顧氏沒好氣的給了顧秉之一個眼神，“我們自食其力賺的銀子，怎麽啦？你有什麽意見嗎？”
“沒怎麽，沒怎麽，不敢不敢。”
“芮芮她們都已經買下宅子了呢，前些日子請匠人在將宅子缺損的地方重新修葺了一下，置辦家裏的東西，月底應該就能搬進宅子裏麵住了。”顧氏喜氣洋洋的說道。
明明是聞芮和蘇氏買宅子了，她歡喜得像是她買了新宅子一樣。
顧秉之愣了一下，“月底搬？”
“上次說要辦遷居酒，結果不是這事就是那事兒，一直都沒有辦成。這一次，芮芮說了，等她們搬進去後，就請咱們大家去她新宅子裏吃飯。”
顧氏也算是看著聞芮和蘇氏一步步在縣城裏站穩了腳跟，從什麽都沒有的母女倆，到現在事業小成，攢有積蓄的人了。每次看見聞芮鬥誌昂揚的衝勁，顧氏就覺得自己的內心也被感染，充滿了戰鬥力。
顧氏沒有注意到自己兒子臉上的若有所思。
顧秉之摩挲著下巴，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聞芮她大堂哥聞學深的親事，差不多也就是在這個月月底，或者下個月月初辦了。
顧秉之還沒有從兩件“喜事”中回過神，自己的親娘就已經不耐煩的在耳邊呼喚他好幾聲了。
顧秉之回過神，“怎麽了？”
“等過兩日，你考中舉人的消息傳了出去，咱們的門檻怕是都要被媒婆給踩平了。你有什麽想法嗎？”顧氏問道。
顧秉之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娘，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我並無意親事。”說完最後一句話，生怕自己那句話刺激到了一直想給家裏添丁進口的顧氏，又連忙補充安撫道，“不過，以後我一定會讓您心願有成的。”
顧氏沒有生氣，隻麵色如常的歎了口氣，“秉之，娘從來沒有強迫過你，所以你想怎麽做，都可以，娘隻希望你後半輩子順遂無憂。”
至於顧秉之的前麵二十年，因為長輩的緣故，已經背井離鄉，顛簸流利了。
“可我不逼你，不代表日後不會有其他人逼你。三年後，你進京趕考，就算你已經離開那裏十幾年，又改名換姓，可你長得這麽像我和你爹，總會有被人認出來的那一天，到那個時候……你的親事怎麽辦？難道就落在那些貪慕權貴的人的手裏嗎？”
顧秉之的下頷緊繃，英挺的側麵棱角分明，“不會。我不會任由他們操控。”
“唉。”顧氏長長的歎了口氣，“其實如果你現在就成親，倒是能免了一些麻煩。”
顧秉之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顧氏原來是為了這個，他感慨之餘，又搖了搖頭：“這裏的姑娘淳樸單純，我若是一直待在這裏，倒是個不錯的好主意。可我日後是定然要進京的，那裏四處都是豺狼虎豹，虎視眈眈，她們根本無法適應。就算能抵擋一時，也長久不了。”
“那些人想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罷手。說不定還會害了她。”
顧秉之的口風好歹鬆口了，顧氏低下頭，借著擦拭眼角的動作掩住了微微上翹的嘴角，“其實，這裏也不是沒有彪悍一點兒的姑娘。”
“但要彪悍且人品好的，怕是不好找……”顧秉之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看著低著頭，看不見表情的顧氏，他的眉頭逐漸攏成一個“川”字，“娘，你又在給我下什麽套了？”
“咳。”
既然被兒子發現了，顧氏也就不再隱瞞自己的得意了，“秉之，如果我找到了一個彪悍的，不會被人欺負，能夠陪你進京的，且人品信得過的姑娘，你是不是就同意成親了啊？”
顧秉之啼笑皆非，“娘，你成日都和蘇姨與聞芮在一起，還能在哪找……嗯？”
顧秉之突然卡主了，瞪大了眼睛，淡定雅然的麵龐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不會是？”
顧氏微笑的點頭。
顧秉之扶額。
“娘，她太小了。”顧秉之想了想，一時間竟然找不出聞芮的什麽缺點，隻得憋出這麽一句話。
就算有世人眼中的一些缺點，譬如女子不該拋頭露麵、從商之人卑賤，他也不能說，一來他並不這樣覺得，二來，跟聞芮一起的可還有他娘呢。
顧氏說道：“不小，隻比你小五歲，這年齡剛好呢。若是要找與你年齡相近的姑娘，可都十六七歲了，這個年齡的姑娘不是嫁人了，就是定下親事了……就算沒定親，也肯定家裏有什麽不好的事，才耽擱了下來。”
她雖然因為一些原因，要讓顧秉之在這裏找個妻子成親，可也不代表就要隨隨便便娶個兒媳婦回來。
見自己成功的堵住了顧秉之的話，顧氏得意洋洋的笑道：“而且，就算現在上門的媒婆給你提的親事，你以為那些姑娘是什麽年齡呢？還不跟芮芮一般大。”
“別告訴我說你不喜歡芮芮，你以前對其他姑娘可不是這樣的。”顧氏吐槽道，如果不是因為她發現了顧秉之對聞芮的不同之處，後麵也不會生出這個心思。
“但我也隻是將她當做妹妹一般對待，從未有過其他的心思。”顧秉之無奈說道，就算有其他的心思，那也隻是好奇居多，絕無男女私情。
顧秉之這話，顧氏是相信的。芮芮還那般小呢，一點兒女人的樣子都還沒有，如果這樣，顧秉之都能心動，那也太禽獸不如了。
但顧氏口上卻是滿滿的不相信，讓顧秉之真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