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市場飽和（一）
“我在路上遇到顧姨，知道上午發生的事，趕忙跑過來陪你們一起看攤子，結果你們兩個沒良心的，在背後就這樣議論我的呢？”沈九胸膛起伏著，“還有你，顧秉之，你別笑，什麽叫‘就我這腦子’？”
聞芮和顧秉之費了好一通精力，說了一簍子的好話，才將炸毛的沈九給順好了毛。當然，費精力的是聞芮，說好話的也還是聞芮。
沈九的怒火平息了下來了，對著聞芮語重心長的說道：“聞芮妹妹，以後少跟顧秉之在一起，別讓他把你給帶好了。他這人，看著清風明月的，實際一肚子壞水兒。你為什麽顧姨知道他跟我在一起混，現在對我的態度還是這麽好，把我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嗎？”
聞芮一臉乖巧的坐在凳子上搖頭。
沈九痛心疾首的說道：“那是因為顧姨知道，我是一個真正耿直老實的孩子啊，我跟顧秉之在一起，不是我把他帶壞了，是他把我帶壞了！”
聞芮配合的略微張開嘴巴，做驚訝狀。
“就像現在這個‘縣城小霸王’的名號吧，多難聽啊，我可是讀書人，都怪顧秉之！當初我就隻是想報個仇罷了，結果他卻一手將我推到了縣城地頭蛇的位置上，手下不知不覺就招攬了這麽多的小弟。”
“我可以撒手不管，但跟著我混的弟兄就慘了，被當初的對手卷土重來的話，他們可沒有好日子過了。我這麽熱情正義好心腸的一個人，怎麽能任由這種事情的發生。隻得委屈的坐上了這個位置。”
沈九唾沫橫飛，一臉為難感慨的架勢，聞芮“嗯嗯嗯”的直點頭，好心的不拆穿他當初自我介紹“縣城小霸王”的時候，那模樣是多驕傲多自豪。
聞芮也沒想到，沈九這個地頭蛇的位置，顧秉之竟然功不可沒。
最後，沈九瞥了顧秉之一眼，拍著胸脯特別耿直的說道：“像我，要罵你，我就指著你的鼻子，當著你的麵直接罵你。從來不會背著你罵你。”
顧秉之含笑點頭：“好的，下次等你來了我再罵你。”
沈九這才滿意的點頭，點完頭又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他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啊。
聞芮捂嘴，發出“撲哧撲哧”的笑聲。
到了下午，顧氏回家休息了一會兒後又來了，見沈九和顧秉之在這裏，便囑咐他們照顧聞芮，然後去蘇氏那邊的豆腐攤子看看，也讓聞芮放下心。
下午來逛街的人漸漸又多了起來，生意不如上午的火爆，聞芮又賣了好幾碗出去，中途還多煮了一些，讓沈九叫負責看管這一片的混混小弟叫過來，她免費請他們吃一碗。
沈九擺手：“不能不要錢，一定要收錢！”
聞芮也堅持：“沒有收我的保護費，總得給他們一點兒好處吧，你們都不在的時候，到時說不定還需要他們幫我的忙呢。”
俗話說的好，閻王好處，小鬼難纏。
沈九卻打死不肯把他們叫過來，嚷嚷道：“他們敢！就算不請他們，他們也會照樣幫你的忙。”
聞芮不免有些感動，覺得沈九對自己是真的好，“沈九哥哥，你不用這樣的，反正就幾碗豆腐皮，我還是請得起的。”
顧秉之冷眼旁觀，瞅了一會兒才悠悠說道：“昨天你都收了他錢，今天卻不要錢請他小弟吃，他當然死活不肯了。”
聞芮：“……”
她沉默的看向沈九，沈九氣虛又委屈。
最後聞芮沉默的轉身，在顧秉之和沈九不解的目光下，先給沈九盛了滿滿的一碗麻辣豆腐皮，“請你的，吃吧。以後你每天都過來，我請你吃——”頓了頓，聞芮補充道，“一碗。”
本來被聞芮感動到的沈九聽見最後補充的那兩個字後，差點兒噴了。
下午剩下的豆腐皮本來就不多了，請沈九的手下小弟一人吃了大大一碗後，又有拿碗來買半成品的顧客，聞芮看了下，索性大方的將剩下的一些全都給了那人，把那人高興得不行。
聞芮看了看滿滿的錢罐子，笑嘻嘻說道：“咱們可以收攤子了。”
正好，沈九的手下剛吃完也還沒走，吃了人家的手短，不需要沈九來吆喝，一個兩個就主動上前來幫忙拉爐子，提碗端鍋，聞芮跟著顧秉之和沈九空著雙手晃悠到顧家門口。
聞芮他們回顧家的時候，麻煩了一個沈九的手下去蘇氏的豆腐攤子，把顧氏請回來，好算今天的帳。
不管顧氏和顧秉之多不在意這一丁點兒的小錢，聞芮也堅持要當著他們的麵一起算賬，算得清楚明白。雖然這一舉動顯得有些生分，但長久來看，卻能讓大家的合作更加的持久和牢靠。
聞芮看見蘇氏拿著東西跟顧氏一起過來的時候還有些驚訝，蘇氏笑道：“托你顧大娘的福，她認識的街坊鄰居多，有需要買豆腐的就都來我這會兒買了，這不，今天賣得很快。”
當然了，人家看顧氏熟人的麵子上來賣，蘇氏當然也就給了熟人的價格，優惠了一兩個文錢，也給顧氏撐了麵子。
沈九是專程來聞芮的攤子幫忙的，這會兒已經完事兒了，他也就帶著一幫小弟瀟灑走人了，留下聞芮母女，和顧秉之母子對賬。
聞芮算賬快，數錢也快，沒一會兒就將滿滿一罐子錢數完了，最後笑意盈盈的說道：“今天賺了一千二百九十六文錢。”
她一雙眸子亮得都快發光了。
一千二百九十六文，也就是賺了一兩銀子還要多。
蘇氏捂著胸口大大吸了口氣，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昨天她們才賺了三百一十八文，就覺得已經很多了，沒想到今天更厲害，直接翻了好幾。蘇氏激動的問道：“芮芮，那今晚上咱們回去，是不是要再多做一些豆腐皮呀？”
要是再做的多一些，豈不是就能賺更多的錢了。
顧氏也是這樣想的，琢磨著這樣下去的話，辣椒可能都不太夠了，她得趕緊多種一些。
聞芮卻搖了搖頭，“再做多了，可能就賣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