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善變的薑氏
見大家都不吭聲,聞學深不耐煩了,就十兩銀子而已,也至於這麽糾結的嗎?
“之前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既然是爺爺定下的規矩,我自然無可反駁。隻是,羌堂弟和苓堂妹的親事,二嬸就算已經定下了,也不會就在這幾個月就馬上成親吧?我隻是暫時借用一下這筆銀子而已,隻要等幾個月鄉試結束,我考中了舉人,還會沒有銀子嗎?到時所有的堂弟堂妹成親,我願意再出銀子補貼一些。”
聞學深話音才落,就被聞芙不樂意的拉扯了一下,“哥,他們都這樣對你你還……”
聞學深大度的擺手止住了聞芙的話,“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太過斤斤計較了。”他雙手負背,銳意高傲,“我學堂的先生已經說過了,按照我現在的學問,幾個月後的鄉試案首,手到擒來。”
這話一出,別說本就對聞學深報以高度期望的人了,就是聞芮,也忍不住驚歎的“啊”了一聲。
就算她沒親身經曆過古代科舉考試的難度,但想想現代的高考,那麽多高校、那麽多錄取名額,都已經算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古代的科舉更加嚴格苛刻,是名副其中的萬中挑一。
本來還在想聞學深能考中舉人就不錯了,這會兒還說能考中案首?
媽也,聞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難不成還真是她狗眼看人低,聞學深還真的是個天才?
她不知道,聞學深隱下了他先生的後半句話——“如果顧秉之未參加鄉試”。
滿意的看見被震撼的聞家所有人,聞學深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不然我那位先生又怎麽會願意把女兒許給我。”
聞老太婆傻乎乎的問道;“學深,你那先生是舉人,到時你也是舉人,到時不稀罕他了啊,咱們要不等等,可以再挑個更好的?”
聞學深一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奶奶,我先生雖然是舉人,可他有很多中了同進士、在各處當官的同窗啊,這些都是他的人脈。我先生的兒子讀書不成器,日後我成了他的女婿,這些人脈豈不都是我的了嗎!”
一個舉人已經讓聞家人高興不已,這會兒再聽見同進士、官老爺,更是激動得不知道手腳剛怎麽放了。
聞芮掃了眼薑氏和聞二伯他們,他們也已經完全被聞學深這招炫耀給震懾住了。
“爺爺說,如果要動用公中的那筆銀子,需得問一聲二嬸三嬸。現在,不知道二嬸三嬸可否同意呢?”聞學深口吻傲慢的問道。
薑氏半晌說不出話來。
以前她能針對大房,是因為有聞大伯的例子在前,當年的聞大伯也是聞家的希望,結果現在呢?到老了也還隻是個秀才。她不知道聞學深日後到底能不能考中舉人,但她知道因為大房一家人,她相公兒女的日子過得很慘。
“二嬸?”聞學深直接看向薑氏問道。
一頓飯的功夫,他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更知道二嬸娘薑氏是怎麽針對他爹他娘他妹妹的。
聞芮暗暗搖頭,薑氏再潑辣,也終究見識也限,看來二房已經指望不上了。
再瞅了眼聞羌和聞苓他們,他們的麵容也有些動容,他們或許沒有薑氏那麽現實,但聞學深那句隨口一提的等他們成親的時候願意補貼,已經足夠讓他們感動了。
聞芮想,如果聞學深真的前途無量,二房的人怕是不會再跟她們三房一條心了。
那她,還要孤軍作戰嗎?
是忍一時之氣,攀附在大房之下坐等聞學深一飛衝天,還是脫離聞家,靠自己一手一腳的打拚?
“好啊。”聞芮聽見自己的聲音,她仰起笑臉說道,“當然是大堂哥的學業更加重要,公中的銀子反正我們現在也用不上,大堂哥需要的話,就拿去用吧。”
聞芙“噗嗤”一聲,譏諷不屑的瞥了聞芮一眼,用所有聞家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小聲罵了句“狗腿”。
不止聞芙,大房的人都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不過……”聞芮的話還沒說完呢,“既然大堂哥說借用,大堂哥便以自己的名義打個借條就是了。也不用太較真了,就隨便寫上借用的日期、緣故、歸還的時間,以及如若未按時歸還銀子該如何處罰這些就行了。”
大房的人想罵人,都這麽仔細了,這還叫不用太較真?
看著聞學深驟然拉下的臉,蘇氏不安的拽了拽聞芮的袖子:“芮芮,別了吧……”
聞芮不為所動,隻朝蘇氏安撫的笑了笑。
聞芙不服氣的吼道:“那是公中的銀子,是大家的,又不是你的。就算有你的一份嫁妝,也才二兩銀子!聞芮你憑什麽讓我哥寫欠條。”
聞芮猛一拍腦門,“對哦!我都差點兒忘記了!芙堂姐你這樣一說,我就想起了,爺爺不是說了孫子是彩禮錢都是十兩銀子嘛,剛好大堂哥現在要用十兩銀子,現在提前給支取了不就行了,大堂哥寫個條子說明下就行了,也不用借用公中的銀子了呀。”
隻是這樣的話,等到過些日子,聞學深定親的時候,彩禮錢三十六兩銀子,也就不能再打公中的主意,得大房自個兒全部拿出來了。
聞學深恨恨瞪了聞芮一眼,這個三堂妹這會兒怎麽這樣精明了?那昨天……她也是裝的?
聞芮卻根本不在意聞學深怎麽想,她問薑氏她們:“二嬸,這個法子你們同意嗎?願意讓大堂哥提前取出他的彩禮錢。”
“同意同意,願意願意。”薑氏立馬應下。
她現在是不願意再得罪大房的人和聞學深了,但心裏也還是有些沒底,不願意拿自己兒子女兒的親事開玩笑。聞芮這個主意最好了,既解決了聞學深的需求,不會讓他不爽,也不會損害到自己的利益。
聞芮含笑,她就知道薑氏會同意。
“既然大堂哥有十兩銀子,也就不用從公中說什麽借用了,太麻煩了……大堂哥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