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4章 你必須為我報仇
江風從秦薇淺這裡離開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去了醫院查看江芸思的情況。
在醫院繳費處遇到江浩初。
「你可算回來了,既然你回來了這醫藥費就得你自己出,我可不出了。」江浩初立刻收回要付錢的手,連忙把江風給叫了過來。
他這段時間雖然沒怎麼照顧江芸思,但是醫院裡欠的費用可都是江浩初自己掏腰包的,好不容易盼著江風回來了,江浩初說:「我可是給你墊付了不少錢,票據我都留著,你必須全部還給我。」
「好。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我姐姐,她一個人住在醫院,如果沒有人照顧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江風十分感激。
江浩初說:「以後這種事情你可千萬別找我,我可不想牽扯進你們的家事,我早就跟你們斷絕了關係,可不想管你們的事。」
「我知道,只不過還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打聽打聽。」江風沉著臉,心情嚴肅而複雜。
江浩初不解;「什麼事?」
「江洲失蹤已經有好些時間了,你有沒有江洲的消息?」江風擔憂的問。
江浩初說:「我哪知道,我可不關注他,不過江洲之前做了什麼事情你難道不清楚嗎?他敢對秦薇淺下手就意味著他已經想過自己的後果,這都是他自找的,旁人也管不了,失蹤了就失蹤了吧。」
「他還年輕,我們畢竟都是一家人,總不能真的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吧?」江風質問。
江浩初說:「二少爺若是想要救人那就自己想辦法,無需過問我任何消息,我什麼都不知道。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我是秦薇淺的人,這一次幫你也全是因為你對秦小姐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才會幫你照看江芸思一二,可現在秦小姐回來了,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浩初。」江風還在試圖求他幫忙。
江浩初卻冷漠地搖搖頭:「你求我也沒用,我的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江洲的事情我確實不知曉,也不清楚封九辭把人弄去哪裡了,不過稍微用腦子想想就知道江洲這日子好不到哪裡去。」
「二少爺,我知道你跟家族裡的其他人不一樣,你比他們更善良一些,所以你想要讓大家都好,可是你想要的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或許在別人的心中,他們在乎的不是生命,而是金錢。」江浩初說到這的時候他都無奈了。
都是一家人,他太清楚江洲他們的德性了。
他們如此大動干戈的對秦薇淺下黑手,為的就是錢。他們一定知道跟江珏作對的後果,只是他們願意這麼做,既然如此那就應該讓他們承擔所有的報復。
江風作為一個外人,能幫的其實都已經夠多了,他給了不少錢給旁支的人過渡,只要他們安分守己,踏踏實實的找工作過日子,生活就不可能過不下去。
可偏偏這群人都是遊手好閒的富二代,好日子過慣了,哪裡能忍受一無所有的日子?
只要有機會讓他們東山再起,他們就會不留餘力的嘗試,哪怕明知道最後會惹怒不該惹的人。
江浩初說:「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管他們的死活,反正你現在日子過得還算舒坦,何必理會他們?難道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住一群貪婪的心嗎?你根本就沒有這個本事。」
「可他們畢竟和我流著一樣的血,讓我真的就這麼看著他們死,於心不忍。可若是出手幫助,僅憑我現在的能力什麼都做不了。」江風惆悵。
江浩初:「做不了就做不了,你可千萬別以為我會腦子進水幫助你,我可沒有這麼傻,我現在是秦薇淺的人,自然什麼事情都聽秦薇淺的,誰跟秦薇淺對著干那就是我的敵人,我可不會因為我們同樣姓江就幫助你們,我還有大好前途等著,跟你們不一樣。」
「二少爺若是滅於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可不想跟你們在這裡繼續耗著,以後我也不會來管江芸思的死活,沒事請你們不要找我,就算有事也不能來找我。」
留下一句話之後江浩初跑得非常快。
江風心中十分複雜,想要說些什麼,可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他沒法做到真的什麼都不管,特別是他的母親還在世,如今還在江家人的照看中生活,江風除了要保護好江芸思之外還得照顧溫葒。
他看過江芸思之後給江雪打了一通電話,得知溫葒已經被接送到了私人別墅內養著,江風就開車過去探望。
魏盈不在,旁支失去了重要的金錢來源,溫葒自然也失去了住院得機會,被接出醫院之後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瘦弱得不成人樣了。
初見的時候江風險些認不出來眼前瘦骨嶙峋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
至於江啟就更不用說了,就只有一口氣吊著,隨時可能沒命。
江風看到這一幕,心中十分複雜,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家的處境,江啟是死有餘辜,罪有應得,可是溫葒……
溫葒本來可以將一切都撇得乾乾淨淨,只要她一開始不去跟江珏作對就絕對不會淪落成至這個下場,可她沒有選擇聽自己的話。
「母親,你還好嗎?」江風低聲詢問。
溫葒說:「你總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你姐姐的情況好一些了嗎?」
「她,她……」江風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溫葒質問:「她怎麼樣了?」
「你知道的,好不到哪裡去。江家研發出來的葯,他們自己都沒有解藥,想要姐姐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基本上不太可能。我找過很多醫生,國內外的醫生都找過,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保證能夠治癒姐姐的病,她這輩子也許就這樣了。」江風苦笑,心情沉重複雜。
溫葒卻急了:「這輩子就這樣了?你在開什麼玩笑?她還那麼年輕,怎麼能夠就這麼算了?她還有自己的未來,她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江風,你一定要想想辦法,一定要治好你的姐姐,如今的江家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母親,姐姐這樣子是恢復不了的。不過你可以放心,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努力賺錢,養活你們。」江風和溫葒保證。
周圍的江家人聽到這話心裡都不大舒服。
江雪忍不住吐槽:「二少爺,你現在說這些什麼用都沒有,只有將企業做大,或者把江家醫療企業給搶回來,我們才有可能有好日子過,否則就憑藉我們如今的資本和能耐,別說是在京都立足了,就是想養活所有人的嘴都不大可能。」
「是嗎,那麼多張嘴都等著,二少爺可得好好想想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一群人擔憂的說。
「我們不能再這麼被人欺負下去了,你是不知道江珏有多麼過分,前些日子竟然公然派人上門,二話不說對著我們就是一頓打,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現在能做出這種事,誰知道以後還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江洲被封九辭抓走到現在都快兩個月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人是不是還活著。江風,你如今是家族中唯一能夠說上話的人了,江洲能不能活著回來就靠你了。」
眾人將希望全都寄托在江風的身上。
這段時間他們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就是害怕江珏會回頭報復他們,可偏偏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風的身上。
如今的旁支已經凋零,前途渺茫,經不起任何波折了。
想要活命的人都希望這個時候能夠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他們做承擔一切,最起碼不能像現在這樣……
「我會派人去尋找江洲的下落,但是我不確定能不能把人找到。至於你們,就這樣吧,我也不能為你們做什麼,一切都需要你們自己看著辦。」江風說。
江雪慌了,連忙說道:「二少爺,我們可是一家人,你不能就這麼甩掉我們什麼都不管。」
「你們都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負責,難道我要一輩子都養著你們嗎?」江風反問。
江雪紅著臉不知該如何回答,而江傑則酸溜溜地說:「二少爺這一次千里迢迢跑去救秦薇淺,也不見她給你什麼好處。」
「你們聯手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竟然還想要好處?別以為你們一個個咬緊牙關我就不知道,江洲為什麼能把秦薇淺偷偷綁走,你們也有在背地裡幫忙。」江風毫不客氣的說道。
一句話嚇得所有人都不敢開口了,他們相視一眼,偷偷使眼色,想要一起否認這件事。
可江風可沒有這麼傻。
「你們不必在我面前裝模作樣,難道我還不知道你們心裡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嗎?裝什麼?」江風呵斥。
江雪的臉色很不好看,躲在江傑後面不說話。
江傑說:「二哥,這事情也不能怪我們。誰讓秦薇淺之前搶走我們的黃金,你也知道那一批黃金對我們有多重要,如果能將黃金全部運回來,那我們隨隨便便就能翻身,何至於像現在這樣過這種窮困潦倒的生活?」
「是啊,大家吃飯都成了問題,只能想別的辦法,本來我們也只是想讓江珏給我們一些錢,誰知道魏盈竟然這麼貪心。」江雪很惱火。
說起魏盈,他們一個個都氣得牙痒痒的。
明明說好了黃金交給魏盈之後他們就一起分錢,可現在魏盈卻撒丫子跑了,找都找不到,他們就只能瞎生氣,卻什麼都做不了。
如今又再次得罪江珏,他們在國內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如果江風這時候不能夠出來幫助他們,那他們就真的沒有能力繼續活下去了。
「二哥,你就不要跟我們置氣了,我們也不是故意要跟秦薇淺作對,我們只是太窮了,沒有辦法,只能想這些捷徑,但我們並不是真心實意想要傷害秦薇淺,只是、只是……」江雪只是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理的借口來。
江風也不想去管他們的死活,畢竟這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等江珏回來了要怎麼處置他們,都不是江風該思考的問題,他的責任只有溫葒和江芸思。
坐在房間里,江風將房門緊閉,看著自己滿臉病態的母親,江風的心裡十分難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只能叮囑溫葒好好養病。
可溫葒卻死死的抓住江風的手,說:「江風,你一定要為你姐姐報仇!」
「報什麼仇?」江風反問。
溫葒說:「江珏一家把我們害成這樣,你作為我的兒子難道不應該替我報仇?替你姐姐報仇?」
「我知母心中不甘,不願意就這麼算了,可你也不想想江琴被你們害成什麼樣子,江珏如今只是讓你體驗一下江琴所承受過的苦,有什麼錯?難道就允許你們傷害別人,不允許別人報復你們嗎?」江風質問。
溫葒氣得一口血噴了出來,雙眼血紅的看著江風,渾身都在顫抖:「我可是你的母親,芸思更是你的親姐姐,我們受到這麼大的委屈,難道你就這麼算了?江風,你的心裡究竟還有沒有我們這兩個親人?」
「母親現在還活著就已經是江珏給的恩賜了,若是繼續跟你江珏作對,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難道你真的想死嗎?」江風反問。
溫葒憤怒地說:「我現在變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比死了又能好到哪裡去?」
「至少你還活著。」江風說。
溫葒怒斥:「活著?我強撐著一口氣活著就是想要等江珏的死期,你作為我的兒子不替我著想也就算了竟然還指責我的不是,我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
「若不是你沒能保護好你姐姐,她怎麼會變得痴傻。」
「你姐姐若是沒有瘋癲痴傻,我們江家尚且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我的命好苦……」
溫葒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哭到最後牽動了身上的傷,她痛苦的哀鳴,整張臉因為痛苦扭曲得不成人樣,看起來恐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