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4章 我幫不了你
一群人逼迫魏盈把黃金交出來,否則他們就不走了。
魏盈哪裡想到這麼隱蔽的事情竟然一下子被這麼多人知曉,她都震驚了,矢口否認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
可大家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
江雪說:「如今證據確鑿,夫人難道還想抵賴嗎?」
魏盈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看來夫人是打算咬死不認了,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相信你?如今的江家已經變成這個樣子,當年存下來的黃金也都是江家的資產,按理說我們所有人都有一份,必須平分。」
「夫人就算不承認也沒有用,反正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私吞了這麼多黃金的,你必須拿出來跟大家平分,否則這件事情就過不去。」
「沒錯,夫人休想抵賴。」
他們越說越激動,眼珠子都是紅的,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為了錢是真的無所不用其極,之前對魏盈還是恭恭敬敬的,如今就連最後一絲偽裝都卸下了,只有那貪婪的嘴臉。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讓魏盈一個頭兩個大,她很憤怒,瑞士銀行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公布出去?
她只能給銀行那邊打電話,質問他們究竟想幹什麼,結果只得到幾句敷衍的話,就沒有然後了,對方也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這可把魏盈給氣壞了。
她也不可能真的答應把黃金拿出來跟大家平分,但眼瞅著這一群人一個比一個兇悍,若是不給他們一個答覆,估計他們是不會走了。
想到這裡,魏盈深吸一口氣,決定先用權宜之計讓他們冷靜下來。
「我知道你們的訴求了,只不過,這批黃金我取不出來,銀行那邊一直卡著,想必是江珏已經出手了,所以很有可能我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魏盈告訴所有人。
江雪不解:「你自己存在銀行的黃金,江珏怎麼管得了?」
「江珏的手段你們還不清楚嗎?」魏盈反問。
江雪說:「夫人這是承認了有黃金這一回事了?」
「是,的確是有。」魏盈很清楚這件事情應該是瞞不住了,也不打算繼續瞞著了,否則這群人只會越來越瘋狂。
而大家聽說這件事之後都十分高興,一個個臉上露出不難察覺的笑容。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有翻身的資本了。」
「兩百多噸的黃金,那得價值多少錢啊!買下整個江家都行了吧?」
「有了這些黃金,我們再拿去變現,就能重新回到人上人的生活了,到時候就不會有人瞧不起我們了。」
他們十分得意。
魏盈說:「你們先別高興得太早,我已經聯繫了銀行幾十次,他們都不同意我將黃金取出來,由此可憐銀行方面很有可能受到有心人的挑撥,又或者想要私吞了這一批黃金,所以能不能取出來,我也不敢確定。」
「怎麼會這樣?」江洲質問。
魏盈說:「我懷疑是江珏乾的,我已經打聽到他有些人脈,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總之現在我聯繫銀行那邊,對方沒有明確拒絕我,但是一直拖著不允許我提取黃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們其實不懷好意。」
「你們現在吵再多都沒有用,若是黃金能取出來,一切都好說,取不出來,一切都白搭。」
這一盆冷水把所有人都澆得透心涼,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因為他們以為把黃金取出來就沒事了,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影響,可如今聽到魏盈的這些話他們都忍不住開始擔心了。
難道真的取不出來嗎?那他們怎麼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魏盈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太多,讓他們先回去,大傢伙其實對魏盈說的話半信半疑,所以魏盈讓他們走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逗留,離開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調查,看看魏盈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們還是懷疑這一切都是魏盈自己的說辭,目的就是想獨吞那麼大一批黃金。
他們走之後,魏盈整個人都炸了。
她第一時間把田成給叫回來,質問道:「你怎麼辦事的?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就宣揚出去了?如今搞得人盡皆知,你讓我如何收場?」
田成一頭霧水:「夫人,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跟我沒關係。」
「如果不是你,那這件事情怎麼會鬧得這麼大?銀行那邊連公告都發了,如今整個旁支的人都知道這批黃金的存在,一個個都上門搶著要分財產。」魏盈氣得渾身發抖。
田成回答:「這恐怕是有心人惡意為之,我這段時間行事一直很小心謹慎,也沒有去得罪銀行方面的人,相反,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我們,很有可能他們就是故意的,夫人難道沒察覺到嗎?以往的他們可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
「是啊,我也很奇怪為什麼一直在刁難我,看來真的是有人在背地裡動了手腳,江珏果然知道了這件事,除了他,恐怕沒人會做這種事了,難怪他最近這麼安靜,我還以為他已經打算放過了我們,沒有想到江珏竟然在這裡等著。」
魏盈渾身冷得刺骨,一種無形的寒意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知道,若是江珏出手,這件事情就麻煩了。
如今的江珏權勢有多大,她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想要捏死他們一家人,其實輕而易舉。
「不行,不能夠這麼坐以待斃,必須快點處理好這件事。」魏盈凝著臉,下定了決心,她對田成命令道:「你立刻購買最近的機票,我要帶著江啟一起去把黃金取出來,放在銀行越久我越不踏實。」
「可是老爺的身體狀況並不好,長途奔波會讓他病情加重,他現在不適合出遠門。」田成很擔憂。
魏盈說:「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只要別在提取完黃金之前死掉就行了。」
她也懶得管江啟的死活,只要保證江啟能夠撐到把黃金取出來,之後他要死就隨便他,死了還更好,沒有人跟她分財產。
魏盈其實早就把一切給盤算好了,江啟若是真的有個好歹那就讓他去死吧,這麼多錢她一個人攥在手裡剛剛好,只不過這件事情被捅出去,確實讓她始料未及。
「如今想想恐怕這一切都是江珏的手筆,他故意將黃金的事情散播出去,讓家族內的其他人都知曉有這件事,如今所有人都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若是想要自己拿下這批黃金恐怕不太可能了。」
魏盈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咬牙切齒。
田成說:「夫人打算怎麼辦?」
「能瞞一時瞞一時吧,反正現在也沒能把黃金取出來,當務之急應該是先安撫好家族內的其他人,不要讓他們鬧得太難看。」魏盈一本正經地說。
田成點頭:「我明白了。」
魏盈說:「你先按照我說的去辦,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銀行還要找什麼說辭來推脫。」
田成離開。
次日一早,魏盈就帶著江啟乘坐飛機出了國,前往他們存下金條的銀行打算提取黃金,本以為這次夫妻倆都到了,銀行方面就無法拒絕他們的申請,可對方看到江啟的時候愣了好久好久,最後以人臉不符不能判定江啟就是江啟為由拒絕了。
魏盈聽到這個理由時當場就炸了毛!
她認為銀行是在故意找茬。
但銀行這邊卻表示很委屈,因為江啟確實跟錄入系統的江啟對不上,現在的江啟已經毀了容,臉皮都缺了一大塊,系統根本無法識別出來,銀行方面也確實無法肯定眼前這個傷痕纍纍病入膏肓的人就是江啟,所以要求魏盈提供證明江啟是江啟的證明。
魏盈無語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一把年紀了,活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無理的要求。
因為這件事,魏盈還氣得報了警,但到最後事情也沒能解決。
她跟銀行的人周旋了快一個星期也沒成功,後來還是因為江啟病得太嚴重了不得不送往醫院,魏盈才硬著頭皮把江啟送去醫院治療。
之後她就按照銀行提出的條件去辦理各種證件,比如採取指紋比對之類的,仔細一看,江啟指紋都沒了,腿都少了一隻,這指紋根本就沒法採取!
魏盈因為這事氣得一整晚睡不著。
在醫院的時候她直接是大發雷霆:「太可惡了,這一切都是江珏算計好的吧!」
「江啟,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就算是你親自來了,銀行這邊也不肯我們把黃金取出來,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魏盈急得團團轉,氣不打一處來的她看著江啟,想讓江啟來想想辦法。
可江啟現在自己的小命都未必保得住,還能有什麼想法?
「咳、咳咳、你跟我說這些我也沒有辦法,我甚至什麼都做不了,這件事還是得自己來想辦法,還是需要你去對付江珏,一定還有別的法子的,銀行也不可能蠻不講理到私吞了我們的黃金吧?」江啟臉色相當難看,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這麼一番整話。
魏盈說:「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是銀行根本就不買我的賬,我能做什麼?我現在可不是什麼都做不了?如今他們提出的要求,你是一樣也達不到,這些黃金怎麼才能取出來!」
「一定是銀行故意的,你去起訴他們。」江啟給魏盈想辦法。
魏盈因為這件事情鬱鬱寡歡,其實事情根本就沒有江啟說的那麼簡單,起訴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江啟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魏盈也是擔心江啟忽然一個不小心就一命呼呼了,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這些黃金該不會就取不出來了吧?
魏盈想到很有這個可能,心裡頭的不安立刻湧現出來,她的臉色相當難看,但看江啟那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整個人的狀態比她的模樣看起來更加恐怖,魏盈也不好再江啟面前說什麼,匆匆忙忙走了。
之後她找了國際律師,準備起訴銀行,對方的底氣倒是足得很,一副要硬鋼到底的架勢,反正就是不肯讓魏盈就這麼把黃金取走,最後魏盈為了這件事情折騰得夜夜睡不著。
而江家旁支這邊的人其實也一直在關注這件事,他們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的消息,懷疑魏盈跟銀行勾結,故意整出這麼一遭,目的就是裝出一副魏盈取不出錢的假象,背地裡則是自己偷偷摸摸把黃金藏起來,肯定是這樣的!
家族群裡面已經炸開了鍋。
以江洲為首,他們一群人質問魏盈:「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任何消息?夫人和老爺都親自去銀行了,難道銀行還不答應你們把黃金取出來嗎?究竟是銀行在故意刁難你們,還是這一切都是你們裝的?」
「以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離譜的事情,夫人就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嗎?」
「是啊,夫人怎麼不說話了?是心虛了嗎?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心虛了,否則怎麼會這麼久了也不吭聲?」
「都是一家人,這樣防備著彼此就不太好了,夫人若是想要一個人獨吞就直說吧,整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幹什麼?你以為我們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若是夫人不想把錢分給我們,大可以明說,我們可以少拿一點。」
他們開始選擇妥協,但心中仍然是懷疑這一切都是魏盈的陰謀。
魏盈是氣得不行,她特別無語,心想這群人心裡究竟都裝著什麼?
事情已經明擺著了,就是銀行方面不肯讓他們把黃金取出來,這群人倒是好,竟然認為這一切都是魏盈在自導自演。
雖然魏盈的確想過要獨吞,可那也得把黃金取出來之後才能獨吞吧?
現在的她是氣得想要把江珏給生吞活剝了,只有這樣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再回頭看看家族群里那一群傻逼,魏盈更生氣了。
「這群傻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利用了嗎?江珏就是故意挑起家族內鬥,這麼明顯他們竟然都看不出來?」
「他們腦子裡都裝著什麼?一群飯桶!」
「這麼明顯的圈套,一個個都看不出來嗎?這群人真的是……」
魏盈越看越氣,最後直接把群給屏蔽了,也不管他們繼續在群里說什麼廢話了,魏盈都不理會,繼續想辦法跟銀行較勁。
這件事情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後來江啟病得太嚴重了,魏盈只能將他送回國內的醫院,讓私人專家為江啟看病。
江啟取不到黃金也非常憤怒,一邊配合醫生的治療一邊找律師打官司。
律師倒是很積極的幫忙處理,但是江啟由於毀容了,加上手腳都有燙傷,指紋也都沒有了,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所以哪怕是起訴,也十分困難,銀行那邊有的是借口拒絕他。
江啟又氣又恨,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江珏害的。
「可惡,如果不是江珏,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他害我差點沒了半條命,我又怎麼可能連存在銀行的黃金都取不出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江珏害的!」
「這個畜生,把我害得好慘,他怎麼不去死啊,我詛咒他出門被車撞死。」
江啟氣得只能一個人罵罵咧咧,就是做夢都想著把江珏大卸八塊。
不過這些他也只能想一想,其實江啟自己心裡就很清楚,他根本無法傷害江珏,更無法讓他付出代價,反之,江珏可以輕而易舉捏死他們一家。
這樣的現實,讓江啟的心裡很不好受,他惱火的不行,可偏偏又沒有辦法,最後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找江風去處理這件事情最好。
江風雖然沒有了當初那麼體面的工作,但人脈還是有的,最起碼洛家那樣的大家族還願意幫江風的忙。
魏盈本來也不想瞞著江風的,但想想這麼多黃金若是一直被扣在銀行拿不出來,她算計再多也沒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把黃金取出來。
所以兩人就專門約見了江風,準備好好談一談這件事。
魏盈知道江風其實不想參與進來,所以跟江風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批黃金是我們多年前在銀行存下來的,這筆錢關係著整個家族的未來,關乎著所有人的將來,如今銀行不願意讓我們把黃金取走肯定是動了私吞的念頭,江風,你既然還有些人脈不如幫幫大家,反正都是一家人,你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大一批黃金被人私吞了吧?」
魏盈語重心長的勸說著。
江風卻問:「我從未聽說過你們存下這麼多黃金,我很想知道,這些黃金哪來的?」
「自然是多年以前我們陸續購入的,你那時候年紀還小,不知道也很正常。」魏盈解釋。
江風卻是半信半疑:「我怎麼覺得你說的都是假話,家族做的是醫藥行業,夫人也根本沒有囤黃金的愛好,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這些黃金應該是從本家的人手中拿到的吧?我記得本家以前有金礦,我猜測的沒錯吧?」
他這一句話直接就把魏盈的心思給揭穿了。
魏盈想要否認。
江風:「我希望你們能夠實話實說,如果你們打算瞞著我,或者是藏著別的心思,被我發現的話我非但不會幫助你們,還會背地裡捅你們一刀。」
「你這話說得實在太不近人情了,都是一家人,怎麼能夠這麼冷血,難道你要看著這麼大一批黃金就這麼被外人私吞掉嗎?那可是能讓整個家族翻身的重要資本。」魏盈語重心長的勸說著。
她打心底希望江風能夠聽自己的話,幫她的忙,至少先把黃金給弄回來。
但是江風可沒有這麼傻,他知道魏盈一直在算計自己,直接說道:「這些黃金如果都是從本家手裡搶來的,江珏一定會把這些黃金全部拿回去,你現在來找我也沒用。」
魏盈生氣了:「你這個意思就是不想幫忙了。」
「對,我的確沒有必要幫忙,因為這確實跟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想過要分走那一批黃金,因為我很清楚其實我分不走,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能真誠一點?
夫人,你的心裡應該很清楚,你其實早就已經被江珏給盯上了,現在遇到的所有麻煩和困難,其實都是因為江珏罷了,如果江珏願意讓你把黃金取走,你其實根本就不用跑這麼多趟。
如果江珏不願意,你就是拖著江啟的屍體去銀行,他們也同樣會以各種理由拒絕你。」
江風是個明白人,也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魏盈如果稍微有點腦子就應該清楚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討好江珏,讓江珏開心,只要江珏開心了,就不會想著找她的麻煩,只要江珏開心了,她才有可能有一條活路。
只不過這些魏盈竟然都不知道。
江風覺得她非常可笑,還想要說些什麼的,可是仔細想了想,他又忍住了。
魏盈因為這件事著急得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著。
江啟也因為這事氣得在重症室里哀嚎。
夫妻兩沒有一個舒心的。
更讓他們煩躁的還是家族裡的其他人,一個個三天兩頭跑出來跳腳,一口一個要分走財產,非要魏盈給一個說法,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是不是讓驢給踢了,明明都可以查到消息,都知道是銀行不願意讓魏盈把黃金取出來,可他們就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魏盈的圈套。
一個個沒錢了就堵在魏盈家門口,找她要錢。
魏盈因為這件事,愁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接連好幾天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最後田成回了消息,告訴她銀行那邊已經徹底將他們的賬戶給凍結了,而且凍結的時長竟然是整整三年之久,這個消息對魏盈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銀行竟然會這麼過分,她氣都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