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死不休
聽到嶽清九的要求，蘇憐心臉上閃過一抹陰鷙，當下就應允了。
對於身家翻倍這種事，嶽清九覺得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當下大口吃下幾塊肉，就衝著蘇憐心說道：“走，上擂台！”
“當心她使詐！”嶽芽兒見清九已經允了，便也沒說什麽，隻是提醒道。
本想痛痛快快吃一頓，結果又被這種事打斷，看著剩下的大半桌食物，嶽清九有些無奈：“小二哥，飯菜留著，待會兒我們回來再吃，用不了很久！”
對於這種出手闊綽的顧客，別說是飯菜留一會兒，就是留個隔夜店家也覺沒問題。
嶽清九率先上了擂台，許多食客見有熱鬧看也都湊了過來，路過得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擂台周圍人越積越多。
蘇憐心從閣樓上下來，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人。
嶽清九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十幾個人很眼熟，蘇韞那日帶這幾人來過銘心殿。
僵硬的表情，青黑的臉色，鬼氣森森。
“快開始吧，比完我還要回去繼續吃飯呢！”嶽清九說著，在台上抻了抻胳膊腿。
“好！”蘇憐心回答得很痛快，隨後朝著身後勾了勾手指，十幾個黑衣人並排站到了擂台之上。
“幹嘛？你躲在這些人身後是什麽意思？”嶽清九蹙著眉頭，滿眼不耐。
“剛剛說的擂台上與你比試，又沒說是我親自跟你比！”蘇憐心揚著眉，笑得好不得意：“ 你如果打贏他們‘藤人十三鬼煞’，我欠你的款項就翻倍，還從‘饕食記’二樓爬到門口！”
“藤人十三鬼煞？”嶽清九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但是看著眼前十三個人的架勢，似乎並不那麽好對付。
“什麽？他們是十三鬼煞？”
“快走快走，這熱鬧咱可不看了！命要緊啊！”
“啊，快讓開，我不要在前排！”
人群中開始發出陣陣驚呼。
“姑娘，嬸子跟你說啊，趕快認輸別比了！”台下一個中年婦女慢慢湊到擂台邊上，好心小聲提醒道：“他們是不滅之身的活死人，除了殺人沒有任何其他情緒，根本沒有弱點的！”
嶽清九回頭看了看那嬸子：“那是怎麽打都打不死麽？”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他們認準一個目標就會追殺到底，直到那個人斷氣為止！嬸子不想看到……那樣的悲劇再發生了！”
說著，中年婦女實在沒忍住，掩麵無聲流淚。
嶽銘心一直攥著中年婦女的手，努力安慰著，婦人說了些什麽之後，抱著嶽銘心悶聲嗚咽了起來。
“九兒，這嬸子的男人和兒子，就是被這十三鬼煞活活折磨而死！”嶽銘心說話的聲音冷沉，一聽便知是壓抑著憤怒。
聽到嶽銘心的話，中年婦女忽然起身。
她強行屏住哭泣，用力擦了擦臉上淚水，轉身朝擂台上的嶽清九伸出雙手。
嶽清九見狀，連忙轉身蹲在擂台邊緣，任由中年婦女緊緊抓住自己。
“我兒子如果還活著，跟你年紀相仿，笑起來也像你一樣好看！姑娘咱們什麽都不要，好好保住性命比什麽都重要！”說著，中年婦女便作勢要將嶽清九從擂台上拉下來。
“乖，聽話！姑娘快下來！”
嶽清九俯身抱了抱中年婦女，雙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嬸子別怕，我是人間鍾馗，替天行道，專門捉鬼！”
……
聽著那中年婦女的話，嶽芽兒聽在耳中，擔憂在心裏。
不死不滅的藤人她也曾有所耳聞，殺不死打不殘，要如何戰勝？
“蘇憐心，你分明使詐，哪有十三個打一個的道理？”嶽芽兒憤憤不平，衝著擂台對麵大聲怒斥道。
“不服氣可以認慫認輸啊，要不你也上來，湊成個挨揍二人組！哈哈哈！”蘇憐心說著，實在沒忍住內心的得意，竟笑出了聲。
“這不公平，這場比試不成立！根本不存在我們認不認輸，憑什麽你說什麽是什麽？”嶽芽兒躍上擂台，悄悄拉了拉嶽清九的衣袖，示意她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
“對啊，憑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嶽清九表情嚴肅起來，繼續說道：“分明是挨揍十三人組，快開始吧，紅燒肘子涼了吃起來很膩人的！”
聽到嶽清九的話，嶽芽兒愣住，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她是來打圓場，好讓清九全身而退的，這怎麽就直接要開始了？
“芽兒，去保護娘親，再好生安慰下那嬸子！”說著，嶽清九將嶽芽兒強行拽下了擂台。
“……”嶽芽兒無語，認真看了看對麵煞氣騰騰的十三人，猛得咽了幾下口水。
她甚至有些後悔答應清九下山采買，不出來就不會遇到這種事。
一想到剛才那中年女人說的“鎖定目標，活活虐死，不死不休”，嶽芽兒就緊張得胸口發悶。
“她，沒真氣！”站在最中間的一個高個兒藤人開了口，說話聲音沙啞到似被灼穿過喉嚨。
聞聲，其他十二個藤人齊齊點頭。
“吖，原來你們會說話！”原本以為這一張張死人臉不會說話，現在看來不僅僅會說，還有自己的判斷力和思考能力。
“會！”高個兒藤人無情緒回答道。
剛剛那嬸子說，自己男人和兒子死得不明不白，她想要問個清楚：“之前你們殺過一個男孩和一個中年男人，他們為何而死？”
“小姐馬車碾過男孩，男人攔車，殺殺！”高個藤人毫不猶豫，直接回道。
“閉嘴，都閉嘴！”蘇憐心吼叫阻攔，但是根本來不及，藤人已經全部說了出來。
“你口中的小姐是蘇憐心？”雖然事情已經很明了，但是嶽清九還是繼續問道。
“閉上你們的死人嘴！不許再說話！”蘇憐心暴跳如雷，像個發狂的野獸。
藤人聞言，果然沒有再開口回答，而是衝著嶽清九的方向認真的點了點頭，默默得給出了答案。
“醒花宮二師尊蘇韞，還真是教導有方！”嶽清九說著，走到了擂台中央：“蘇憐心，你草菅人命，毒如蛇蠍，天理難容！”
此時，台下眾人發出陣陣唏噓，而後是對蘇憐心點名道姓的陣陣謾罵。
惡性敗露，蘇憐心拿不受控的藤人也沒辦法，隻能惱羞成怒的衝著人群大吼：“你們誰再對我出言不遜，我就讓藤人殺你們全家！殺你們全家！”
嶽清九閉了閉眼，心中有些悲涼。
醒花宮早已失了正義的掌舵人，在蘇韞的帶領下已經變成了如今摸樣！
嶽清九明白藤人是死腦筋的傀儡，便提要求到：“你們十三人對我一個人，莫要傷及他人。”
高個藤人點了點頭，其餘十二人也跟著點頭。
嶽清九觀察擂台周圍，開口要求道：“擂台三丈以內，不許有人，死傷不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