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殿下謝城
“姑娘,那人又來了。”曉韻對黎清說道,語氣中頗有抱怨。黎清隻覺得頭大,那人是整天閑得沒事幹嗎,時不時就要來擾她一番,惹她心煩!“不見,不見,你趕他出去!”黎清語氣都不似以往淡然。
“可我已經進來了,既來之則安之!”一道略微低沉的男子聲音傳來,說話的內容卻讓黎清煩悶。“無人可以趕我出去!”他繼續說!黎清聽著這話,倒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這與她一貫的清冷形象不大相符!“三殿下,您就這般閑嗎?”黎清對那人開口,“天界便沒什麽事可做了?”她這不是疑問,是變相的逐客令。
天界的三殿下容憐殿下謝城當下便開口:“阿黎也知道的,我在天界地位低下,也不得重用,自然是沒什麽事的!”
撒謊,黎清在心裏說道,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一點黎清確實不知,但不知道陛下娘娘知道他們一向寵愛的兒子如此說,會不會難過!”“哈哈哈。”謝城爽朗一笑,“父君母後寬厚仁愛,自是不會。”
黎清可無意與他閑扯:“殿下這次來是做什麽?”謝城則深深地看了一眼黎清,“自然是來看阿黎的。本君關心阿黎可食得好?睡得安?心情可好?”這人真是好厚的臉皮,黎清心想,可她還真是拿謝城一點兒法子都沒有,這人地位尊崇,打又打不得,再者,怕是也打不過,罵也要好好斟酌,真是讓人鬱悶得緊。
黎清深深地歎了口氣,謝城忙問道:“阿黎,你怎麽了?”明知故問不是!黎清心想,“殿下知道的,不是嗎?”謝城則立刻表示自己並不知!黎清惱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黎清喚道:“花奴!”
謝城這才老實下來,知道黎清是真有點生氣了,而他向來是個識時務之人,“阿黎做什麽喚人小名!”謝城故意抱怨道,“明明說了不喚的!”沒錯,花奴是謝城的小名,因為三殿下出生之時,百花齊放,再者,他顏色甚俊,所以天帝賜了這個小名,謝城倒覺得有些女氣,跟他的英俊瀟灑形象不符,所以不大喜歡,也不許別人叫,然而黎清自然是個例外。
這下,倒是輪到黎清得意了,“三殿下!”謝城抬頭看著黎清,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花奴,花奴,花奴!”謝城鬱悶了,然而看著黎清嘴角那抹發自內心的笑意,便也跟著輕笑起來,名字又有什麽要緊,她開心便好!黎清一直以來都活得太苦太累,完全不像個小女孩,而他總是會想法子逗她開心!當然,別的情緒也好,如生氣,惱怒,感動,憤怒,隻要不是一整天板著個臉,像個嚴肅的小老頭!
好一會兒,黎清才認真問道:“殿下究竟為何前來?”謝城也正經起來:“無他,想來看看你骨靈收集得如何了?”“尚可!”黎清作答。“那些戾氣一定得消除幹淨,我可不想看到你受傷!”看著謝城關心的樣子,黎清也是動容的,於是她說道:“我知道的。”其實,黎清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並且執著於想起自己的身份,可縱然她能替別人畫骨,觀別人的前世今生,可關於自己的一切,她卻猜不透。
偶然之下,她結識了三殿下謝城,他教了她一些仙術,在他的幫助下,她亦慢慢精通了畫骨這項技能。謝誠於她而言,是另一個師父,但他們的相處方式,則更偏向於至交好友,尤其是她已經長大了,再不是邁著兩條小短腿跟在謝城身後的小姑娘了!
“此次,我會在凡間呆一段時日,你若有事,可隨時喚我。”謝城說著,往骨釵上注入一道仙法,“到時,你對著這骨釵施法便是。阿黎,我總是在的!”尤其是當你遇到危險之時,我總是會在你身旁的!這話他沒有說。“我知道了,謝殿下!”黎清緩緩說道。之後,謝城便離開了!危險?黎清想,她又會遇到什麽危險呢?莫不是有人知道她會畫骨,想要奪她的骨靈?哼,當她黎清是吃素的!
“姑娘,前幾日約你的那位女子來了!說是想要讓你為她畫骨!”曉韻對黎清說。黎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請那姑娘進來。”“是,小姐!”曉韻便走了出去。
叮叮咚咚的鈴聲響起,隨即一位女子掀簾入內,對黎清見禮:“久聞清姑娘大名!”黎清看了看眼前這個女子,一身青衣,腳上帶著小巧的銀鈴,分外雅致!且她體態輕盈,應該是個善舞之人。“姑娘如何稱呼?”黎清發問。“周喬。”那女子回答道。
“你為何想要讓我為你畫骨?”黎清又問。周喬便回答道:“不瞞姑娘說,我癡迷於舞蹈,可近來似乎江郎才盡,總也無法編出新舞來!”黎清疑惑地看著她,“但是我的夢中,時常會出現一名叫做喬姬的女子,此女善舞,我想學習學習,同時,好似她的一生並不圓滿。”
周喬頓了頓,“每每午夜夢回,我總是會為她而難過,甚至感到窒息,所以我想要知道她究竟是誰?發生過何事?清姑娘,可以嗎?”黎清點了點頭,又對周喬說:“但是我會取走你的骨靈!你可願?”這是青色的骨靈,幹淨剔透,黎清很是喜歡!“骨靈?”周喬有些疑惑。
“是的,對你沒有傷害,這東西對我很重要!可以嗎?”黎清詢問她。“可。”周喬點了點頭,她是真的想知道那女子的過往!
世人皆知當年孫伯符誤曲,而周公瑾顧曲。兩人皆是翩翩公子,自是留下一段佳話。如同高山流水,伯符與公瑾引為知己,更奇的是,二人之妻為喬氏姐妹。掀開塵封多年的書頁,有太多物是人非。
其實,沒有人知道,當年,彈曲的那人並非孫伯符,而是後來成為伯符之妻的大喬。其實,那一天,誤的又何止是曲!周公瑾心有遺憾的又豈止“既生瑜,何生亮“。他更歎,他沒有機會對那人說出,即使你並未彈錯,我亦會為你回頭的!大喬,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