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接連而至的案件III
走出金茂大廈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顧黎卻始終沉默不語。
常安側頭看他一眼“還在想那個神秘人的事?”
他點了點頭。
不可否認,是的。
金茂大廈的案子,看似玄玄乎乎的,但隻要仔細想想,就能找到答案。眼下凶手已被鎖定在三人之中,憑借周長青的能力,案子應該很快就會破了。
至於凶手為什麽要殺死者,顧黎並不關心。自會有周長青審訊出結果來的。
眼下,他比較在意的,是那個神秘人,他的身份,他的目的,有關於他的一切,眼下都無法準確得知。
這讓顧黎顯得有些暴躁。
常安當然明白他的憂慮,但有關於神秘人的線索,根本無處可查,她可不想讓他太累了。
於是,常安試圖安撫他的情緒,笑著轉移他的注意力“今天晚上想吃些什麽?鱈魚薄餅?銀魚雞蛋羹?烤全魚?”
顧黎頓了一下,然後做思考狀。像是在仔細斟酌,到底吃什麽。
常安望著他,果然,魚對於他來說,是有著一種特殊情感的,眼下一說起吃魚,他的神色倒是緩了不少。
不過,常安不知道的是,他更多的愉悅之感,是來自於剛才,常安牽起了他的手。
纖細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十指緊扣。不緊不慢地走在夕陽西下的街頭。
似乎,有她在身邊,他的暴躁都能夠被快速撫平。
但他的內心剛趨於平靜,躺在陽台的躺椅上,吹著微風,翻閱資料,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常安就安靜的窩在他身邊,同樣拿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畫麵平常,卻又帶著溫馨甜蜜。
然而,這樣的寧靜時刻,很快被一通電話給打亂了。
“周隊,怎麽了?查到凶手是誰了?”常安接起電話問。
周長青歎了口氣,眉心緊鎖“還沒呢。剛下令監察三名嫌疑人,就又接到了一起報案電話。
說霞飛路上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被路邊的一塊廣告牌砸到,然後因廣告牌上的電線老化,當場觸電身亡。我現在正在案發現場呢。”
“又一起案件?”常安從顧黎的肩頭離開,將身子扶正,語氣裏滿是驚訝。
“是。”周長青聲音篤定,但停頓兩秒後,又說了一句“就是死者死的有些奇怪。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廣告牌上的電流不強,根本不足以讓一個成年男子喪命。可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又確切死於電擊。
具體情況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還是等你們來了再說吧。”
“好。”
常安匆匆掛下電話,二人一道去了周長青所說的案發地點。
案發地,是一條小巷子,周圍沒有安裝監控。
兩邊的路燈有些昏暗,隻有在距離死者不遠處的地方,停著的那一輛車的大燈還開著,這倒是照亮了案發現場,讓一切看起來清楚一些。
調查過後,得知那輛車的所有者,正是死者。
周長青又命人調查了案發當天,死者的運行軌跡,已經調取了行車記錄儀裏的影像。
根據這輛黑色寶馬運行的路線來說,在受害人死前從校場路號的酒吧出來,坐上了車,一路向西。
很奇怪,他家的方向是在中山路,從酒吧出來後,應該一路往東走,可他卻背道而馳。
此外,在校場路與當貝路的交界處,死者猛地打了方向盤,將車駛進了霞飛路。
路口的監控拍攝到死者曾於晚點駛入此路段後,就再也沒有從霞飛路出來過。
且因為這條路上沒有攝像頭,唯一能夠證明死者行動路線的,就隻有他車裏的行車記錄儀。
調取行車記錄儀裏的影像視頻,死者在進入霞飛路後,車駛至現停車地點,發現前麵有障礙物阻擋了他的去路。
於是,他下車走向障礙物。在他挪動障礙物的途中,像是不小心觸到了立在一邊的廣告牌。
廣告牌掉落,砸在他的身上,緊接著就看到他渾身抽搐著,麵目猙獰的扭動著身體,身上還隱隱帶著光亮。
整個過程大約經曆了分鍾,死者停止掙紮,畫麵就此處於了靜止狀態。影像中,一直隻有死者一人,身邊並沒有出現過其他可疑人員。
直到報案人下班回家,路過此處,才發現了死者。那時,受害人已遇害不下小時。
根據周長青現場收集到的線索來看,這無疑是一場意外。
可卻如他所說,廣告牌上的電流,不足以致命,顯然是存在疑點。這也是為什麽周長青會叫二人過來的原因。
“法醫呢?有叫法醫來驗過屍嗎?”顧黎看了屍體一眼。
周長青如實答“已經給屍檢所打了電話,趙法醫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話音剛落,就聽到趙簡提著工具箱匆匆趕來“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他語氣謙和的道歉,隨後開始給屍體查驗。在這一方麵,他無疑是專業的。
趙簡駕輕就熟的一係列操作,迅速,又專業。屍檢過程不過五分鍾,趙簡起身,簡單分析道“根據屍檢結果,初步斷定,死者患有心髒病。
死因也基本確定了,是由觸電而引起的心髒驟停,導致呼吸停滯,窒息而亡。
此外,死者身上沒有其他任何致命外傷。而具體的屍檢結果,我需要將屍體帶回所裏解剖後才能給出進一步的結論。”
經過趙簡的初步論斷,周長青的最大疑慮被解除,“所以……案子可以結了?死者死於意外?”
顧黎單手斜插在口袋裏,目光流轉,像是在思考什麽,忽的,他眼角瞥到了什麽,於是,他緩身蹲了下來。
在死者身下,有一小灘水漬一樣的東西。顧黎戴上手套,用指尖觸了觸,又用指腹撚了撚,最後又湊在鼻尖嗅了嗅。
無色無味,透明液體,極大可能就是水漬。
可近日來,天氣幹燥,並無下雨跡象,這巷子裏也沒有灑水車會經過,哪裏來的水?
顧黎又斜眼看了一眼被警察挪開的廣告牌和路障。平白無故,路上怎麽會出現障礙物?
就算廣告牌佇立在這裏已經有些年份了,但也不至於一碰就倒。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說明案件還有蹊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