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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白骨,白骨夫人等千年

  落羽關外。


  東碼頭。


  沁魚立身站在船頭,一身紅衣和身後的三千青絲,隨風而舞,她雙手撐杆而起,腳下小船隨波而動。


  木船雖小,倒也能讓夏淵三人在船棚裏坐開。


  船上有個小木桌,桌上擺了一壺茶,縷縷茶香縈繞在口鼻間。


  老瘋子很是隨意,雙手枕著頭直接倒在了船尾,高翹著二郎腿,閉著雙眸,口中哼著小曲,模樣倒是悠哉快活。


  小胖子解開肩上的包袱,小心輕放在一旁,便撐著右手,托著下巴。“大哥,你說這艘小船,能順利度過無邊無際的陰冥海嗎?這船看著就是用普通的木頭做的,能承受住海麵上的風浪嗎?”


  說完,小胖子便附身,用手指關節處敲打了一番船板,頓時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真不知道你腦袋裏麵在想什麽?別看這船小,能渡陰冥海的船,哪怕就是一塊木板,你也不能用刀劍在上麵砍出一道白痕來。”


  夏淵噗呲一下,就笑出了聲。小胖子張鵬隨他們離家,對於初見的一些事物,心裏難免不會有所疑惑。“這艘木船經過陣法的加持,即使遇見一些稍大的風浪,也能安全的橫渡陰冥海,至於那大風大浪,隻要運氣不是太背,我們就不會遇上。”


  “大哥,那真要是遇見了大風浪,我們該咋辦?”小胖子目光炯炯,神色一緊。


  “叫救命唄,還能咋辦!”


  夏淵頓時啞然失笑。


  說來也奇怪,至從坐船渡海後,天際就一直是灰蒙蒙一片,抬頭不見大日,也不見皓月。


  倒是在船頭撐杆的沁魚,望了一眼天空後,便一直緊鎖著眉頭。


  隨後,她把手中的竹竿放在船頭的掛鉤上,就彎腰拿出一枚靈獸晶核,放在了船頭上的一個小凹槽裏,起身後,她抬手捋了捋耳邊散落的發絲,便矮著身體走進了船棚。


  “三位客官,陰冥海上一直愁雲不散,恐怕前方已經亂了五行,不見海上生日月。我們要換條路走了,雖然會耽誤不少的時日,最少能保證我們一路風平浪靜,我奉勸三位一句,別去白骨島,去了會死人的。”


  沁魚端坐在船頭,雙腿上橫放著闊刀,她臉色上的神色倒和天上一樣,愁雲不散。


  白骨島,死人地,它可是陰冥海上,眾所周知的一個不詳之地。


  生人進,白骨落,哪能再爭朝夕!


  “哈哈哈…………”


  老瘋子笑著坐起了身,抬手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後,便把右手放在虛空,五指張開又合上,頓時一枚慘白的令牌出現在了老瘋子的指尖。“女娃娃,你既然握著大鬼刀,那就應該認識這枚令牌,你還要再勸老頭子我繞開白骨島嗎?”


  沁魚凝眸而望,麵孔瞬間蒼白,她的身軀猛烈搖晃了幾下後,這才有氣無力的道罪了一聲。“前輩,是晚輩叨擾了。”


  說完後,她就懷抱著大鬼刀,側身靠在了船棚上,閉目養神,不再言語了。


  “師傅,這是什麽?”


  小胖子眸泛異彩,正想抬手去觸碰那枚慘白的令牌,卻見白光一閃,老瘋子就收回了手。


  老瘋子頓時伸出左手成掌,拍在了小胖子的後腦勺上。“你個臭小子,好奇心這麽重,什麽都想去摸一摸,殊不知好奇心害死貓,你趕緊給我收斂一點,別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老瘋子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知道了。”小胖子揉了揉後腦勺,委屈了一聲。


  夏淵則是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方才老瘋子指尖握著的應該是一枚白骨令。


  玄天真解上注解過一個名為白骨夫人的人,她等千年終是嫁給了心怡的郎君,又等千年才盼回郎君卸甲歸田,之後又再等千年,已是滄海化作了桑田,兩人卻是陰陽相隔。,而白骨夫人甘願化作了白骨軀,再等她的如意郎君無數年。


  這白骨夫人,果真是一個癡情的人兒,忠貞不渝!

  初聽白骨島時,夏淵並未想起玄天真解,而當他見到白骨令時,這才想到了白骨夫人。


  夏淵轉頭,看了一眼麵露異常的沁魚,這個紅衣女子,並不像表麵上那般簡單。


  “老前輩,這枚令牌或許能讓我們在白骨島上生,若是再離開,怕是就有些困難了。白骨島能為一方不詳之地,讓人聞風色變,又豈是我們就能踏足的。”


  夏淵搖了搖,白骨夫人雖然癡情感天,而玄天真解上,卻是注解為不詳,染指便死,絕無生還的可能。


  白骨令,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咦,淵小子,你竟然能認出此物?”


  老瘋子驚訝了一聲,隨後看了一眼夏淵眉心的小塔印記,他也就釋懷了。“也對,你能認出此物,倒是不足為奇。不過這白骨島,老頭子我是必須要去的,下界的天要破了,我去求一物,能護你一時的周全,元老頭把你交給我,我可不能讓你出現什麽意外?”


  夏淵笑著搖了搖,不再說話了,穿著打扮邋裏邋遢的老瘋子,說話行事雷厲風行,一是一,二是二,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改變的。


  船上四人,有三人知道那令牌是何物,唯獨小胖子聽的,看的稀裏糊塗。


  隻見他轉動著雙眼,想知就問,問了就被老瘋子拍,這可把小胖子憋悶的不行。


  而小胖子索性插著雙手在胸前,背靠著船棚,幹脆的閉上了雙眼。


  “這個臭小子。”


  老瘋子笑罵了一聲後,便用胳膊肘頂了頂夏淵。“淵小子,他日你若是凝聚了九天氣運於一身,能否將我化成不詳?讓我極盡升華?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老頭子我就隻要你給個準信兒,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行。”


  夏淵回答的很是幹脆,不問為什麽,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好。”


  老瘋子露齒一笑,便雙手枕著頭,重新倒在了船尾,抖著高翹的二郎腿,口中哼著小曲兒,曲風一變,歡快了不少。


  …………………


  小船在陰冥海上隨著風浪,上下起伏著,翻湧而上的海水打濕了船頭和船尾,卻是進不去船棚。


  幾經彎轉後,小船便一直往前方行駛著,天際,也終是出現了一抹大日的邊角。


  金光燦燦,奪人眼球!

  不知過了幾日,海麵上一直是風平浪靜。


  沁魚則是彎腰站在了船頭上,重新給凹槽裏,換上了一棵靈獸晶核,作小船的前進動力。


  夏淵伸出右手,撥按開了簾子。“小魚兒,還有多久能到達白骨島?”


  小胖子張鵬第一次坐船,修為又低下,忍受不了海麵風浪的顛簸,他頭昏腦脹,臉色發白,暈船了。


  小胖子橫躺在船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臭小子,現在倒是安靜了不少,暈船的滋味不好受吧。”


  老瘋子則是坐在一旁品著茶,喝著酒,細心照顧著小胖子,口中還時不時的嘟囔一句。


  船頭。


  “公子,等我們能完整的看見太陽時,我們就到白骨島的海域之內了,陰冥海上的太陽,就是從白骨島上升起的。”


  沁魚拍了拍手,轉身展眉一笑,這個皮膚呈小麥色的女子,笑起來其實挺好看的。


  她的身段算不得纖細婀娜,胸前雙峰卻是傲然挺拔,一派呼之欲出的模樣。


  夏淵走出了船棚,在裏麵坐久了,著實有些煩悶,他站在船頭透透氣,口鼻處深吸了幾口海麵上帶著鹹味的空氣,嘴邊露著笑意。


  “既然能看見太陽,想必白骨島也不遠了,我倒是挺想去看一看那個被稱為不詳的白骨島,究竟是何般模樣,是滿山盡屍骸,還是白骨堆滿山?”


  夏淵負著雙手在身後,一襲青衣被海風吹的獵獵作響。


  “噗呲!”


  沁魚笑出了聲,身旁模樣清秀的公子,說話倒也有趣。“公子,這滿山盡屍骸,和白骨堆滿山不是一個意思嗎?公子若是想印證,見了白骨島就知曉了。陰冥海上的白骨島,其他人都是聞風色變,惶恐躲之不及,你們卻是趨之若鶩,就像是白骨島上有神藏一般。”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沁魚和夏淵三人倒也熟絡了,偶爾打打趣,能讓她彎眉一笑。


  “常言道,富貴險中求,不去博一次,又怎敢拿命賭明天。人生本就是放手一搏,無外乎是輸,還是贏罷了。”


  夏淵迎著海風,微眯著雙眼,語重心長道。


  沁魚脫了鞋子,褪去了襪子,她坐在船頭,光著兩個小腳丫子拍打著海水,海風吹的她的發絲有些淩亂了。“年年有大霧,大霧吹年年,叁叁即散散,散散即人生。這是我爹爹在世時教我的,以前我一直不懂是什麽意思,直到我爹爹走了之後,我才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紅衣在擺動,三千青絲在隨風,而沁魚笑的卻是苦澀,灑脫。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世間百般事,不盡人意之事十有。


  “雨過終會天晴,你爹爹應該是化作了天上一棵最為璀璨的星辰,在看著你。”


  “你這人說話就是一番大道理,倒是跟我鄰居家的一個老婆婆很像。”


  沁魚轉頭,向著夏淵吐了吐舌頭,作了一個鬼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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