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密室
,青雲女仙錄
昊樓道君看著展開的畫卷道:「應是使用過易容改貌的法寶,不過我當日見她時,是她本來的面貌。「
昊軒道君點頭:「碧眸銀髮,莫不是妖族?」
昊樓道君沉吟一番,還是搖頭:「她容貌有異常人,但身上無一絲妖氣,不會是妖族。」
一旁聽著的昊鳶忍不住了:「這畫上女子到底是誰,叔祖又為何要尋她?」
浮光大陸之事現已算不得密事,昊軒道君也就不瞞她了:「她是域外之人。」
「域外之人?」
昊鳶瞪大雙眸:「這怎麼可能,那些人不是都被關押在密室嗎?」
「不錯,但據審問,同行一共十人,卻有一個名叫韓玉的女修失蹤了。」
昊鳶明白過來:「原來如此,這麼說傅玉是她的假名了。」
昊樓道君表情卻是有些凝重:「只是她一個來自域外大陸之人,是如何獲得名額,進入青朗秘境的,我看她與白家關係匪淺,這其中必定有什麼我們不清楚的隱秘。」
聽得此言,昊鳶面露鄙夷之色:「老祖,白琅琊為了那女修連性命都不顧了,區區一個秘境名額算得了什麼。」
只聽她繼續道:「我看吶,必是白琅琊鬼迷了心竅,被她哄騙了。」
昊樓道君搖頭:「我記得那日是白氏長老親自送她到秘境入口的,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
「你是懷疑陣法一事與白氏有關?」
昊軒道君點頭:「你不要忘了,萬年前白氏還是十大氏族之首。」
這……
「但是,通道位置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啊,就連松支的三位長老都被我們瞞得死死的。」
這話也沒錯,一時室內靜默無聲。
良久,昊軒道君收了畫紙:「罷了,我讓人去白氏那裡打聽打聽吧,既然人已經死了,倒也省了我一番事。」
昊軒道君離開了,昊鳶卻並未走。
昊樓道君見她面露躊躇,納悶道:「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這麼吞吞吐吐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昊鳶竟一下跪在了地上:「老祖,霜洛澤死了。」
昊樓道君心中已然有數,卻反問昊鳶:「他死了,這又與你何干?」
「我、當日在秘境中我藉機放了一張線路圖在他身上」,說到這裡,她聲音裡帶著彷徨和不解:「出秘境后沒幾日便傳出他的死訊」。
她低著頭喃喃道:「但是那張圖是叔祖讓我給他的呀。」
「胡說!」
昊樓道君一聲呵斥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什麼線路圖,這種事情怎麼能瞎說,秘境一行我與你一起,在裡面連霜洛澤的面都沒見,你又如何把東西給他?」
昊鳶滿臉錯愕,便聽昊樓道君繼續道:「這些事情自有我和你叔祖料理,你只管靜心修鍊,這段時間就不要出門了。」
聽完他的話,昊鳶漸漸回過味來,自然乖巧應是。
正要告退,卻又聽昊樓道君道:「還有,那築基女修的事你也爛在肚子里,她是被困在秘境中沒出來,而你在秘境中也沒有見過她,知道了嗎?」
「是。」
直到走出大門老遠,昊鳶那快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落回實處,卻也不敢再去密室看那些築基修士了,畢竟原也不過是她扯出來的謊。
她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閉門修鍊。
昊氏族地,距離長老院不遠的地方是一片假山,雖是假山,然每個都不比尋常山體小,若從高空望去,便是連綿起伏,且一眼望不到盡頭。
外人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些巍峨假山群中,藏著昊氏一族多個密室,若有人敢以身試探,便會發現周圍那些看起來不起眼的花卉草木實則另有玄機。
至今,擅闖者無一人生還。。
此時,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假山內部。
數十個密室連成一片,又單獨用陣法隔開,內部不見天日,昏暗一片,只隱約能從頂部的夾縫中看見絲絲的亮光。
「放我出去,你們、你們可知我是誰?我是四大超級宗門之一,耀光門的真君親傳,你們快點放我出去!」
只聽哐當摩擦聲響,而後一個白髮駝背老者走了進來,他手裡提著一個硃紅色木質大餐盒,一共九層。
阮寧見到老者,眼睛一亮,手從夾縫中伸出,拚命地往前:「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我是真君親傳。」
老者混若聽不到她的聲音般,也不靠近,只在一丈開外,打開餐盒,取出最上面的那層。
餐盒自動漂浮在半空,而後縮小至拳頭大小,穿過密室的夾縫,落在地上又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這一幕每天都會上演,一開始阮寧還會吃驚,現在已經視若無睹了。
自從進入那所謂的仙人秘境后奇怪的事情還見得少嗎?
她身上的東西包括儲物空間又都被收走了,平日除了送餐和問訊,一個人影都瞧不到。
偏送餐的還是個油鹽不進的老頭!
「啊!!」
阮寧抓著頭髮,大叫一聲,又開始瘋狂拍打密室的鐵柱。
鐵柱為四階玄鐵石打造,就連元嬰修士都難以破開,更不要說築基修士了。
老者早已習慣了她的聒噪,跨步走到了下一個密室,瞬間耳邊清凈了下來,見密室中的男子又在盤腿打坐,老者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異色。
這個修鍊速度,也難怪六長老重點關照要特別留意,把他的一舉一動都上報了。
同樣地,老者並不出聲,只取出餐盤,待餐盤進入密室中就要離開。
「我要見你們長老。」
居然說話了?
老者腳步一頓,卻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甄子寧睜開了眼,看著老者的背影重複道:「我要見你們長老。」
老者終於停下來腳步,卻並未轉身:「老朽可以轉達。」
甄子寧卻並不說話了,反而端起餐盤開始吃飯。
修士雖不同凡人,但到底還是凡胎肉體,若不服丹藥是做不到完全辟穀的,因此就算每次送來的餐食多有雜質,不含絲毫靈氣,他多少還是會吃一點充饑。
因為他們被關在此地已經一年多了。
又過了一息,老者終於忍不住轉身,打量他一眼,見他沒有再說的意思,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