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沒懷上
月兒終於還是沒有去稟告皇上,自從啟辰後,上官昊越就沒看過她一眼,路上走走停停,始終是香梅和月兒在她身邊,偶爾隨軍的軍醫也過來瞧瞧,雖說這男人的寡情在她剛從閻王殿出來就讓她跪了地板起就見識過了,可如今還是忍不住失望,恐怕將來失望的會更多,玉燭阻止自己這樣想下去。
“大軍就地休息,明日再啟程!”
玉燭昏昏沉沉地,隻聽葉顯在吩咐,她還在想,這荒山野嶺的怎麽就地休息,模模糊糊就聽香梅在說軍隊已經就地搭起帳篷了,再接下去,就不知道發生什麽了,隱約覺得她落進了一個懷抱!
再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頭暈暈的,動彈一下,傷口還有些被扯得疼痛,睜開眼皮隻覺得眼前看見一屋子的人在她跟前忙前忙後,晃晃蕩蕩的人頭不停的閃爍,看樣子她已經在宮裏了。
“香梅!”玉燭才輕輕地道了一聲,所有的人就都蜂擁而至了。
“皇後娘娘醒了,快快,快通知皇上,順便再通知太皇太後!”記得有人在興奮的還,還有人鬆了一口氣。
又是通知皇上,好熟悉的聲音,上一次也是這樣,電視劇裏放那些受寵的嬪妃大病初愈,丫頭們就是這麽喊的,快,通知皇上,嗬,她這算不算是受寵。
想起她以前剛做完手術那些守在手術室門口一動不動的戀人、家屬,一股涼意襲上心頭,一萬個通知皇上都抵不上旁邊一個“你醒了!”的聲音。
孤獨越來越深,一入宮門深似海,當初的害怕終於來了,她婆婆走過的路,恐怕她得接著走了,先皇當年為皇位娶了她婆婆,而上官昊越也是為了目的娶了她,到底什麽目的,玉燭已經不計較了,隻是結果會是一樣的了。
正當她一身歎氣,門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燭兒啊!你終於醒了,嚇死哀家了!”
這般慈祥的聲音,還自稱是哀家,除了太皇太後,沒有別人,玉燭心中一喜,還未從床上坐起,太皇太後就已坐在跟前了。
“坐下坐下,可不能動了,哀家可聽越兒說,你是因為在回來的路上胸口崩裂了才弄成昏迷不醒,還差點送了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太皇太後握著她的手,自顧自的說著,一臉疼惜,又看了看屋內的人,“既然皇後醒了,你們就都退下吧,月兒和香梅留下便是了!”
“皇祖母!”孤獨了很久的靈魂被人填補,兩輩子第一個關心她的長輩,又怎能不激動,“燭兒,好想你!”
玉燭覺得她的眼睛好似進了沙子一般難受,除了兩個丫頭,她還是有人關心的。
“傻丫頭,哭什麽,皇祖母這不是來看你了,不過許久不見,皇祖母也是想你了,不聲不響的就去了邊疆,皇祖母可擔心死了,不過燭兒這次可立了大功了,連瘟疫都治好了,還守住了躍城,這盈國的百姓都在說,天降賢後,福佑大盈呢!”
“是嗎?”原來她立這麽大功,也是,不然這後位還倫得到她啊,自古就是母憑子貴,要輪也是那個為上官昊越旦下長子的成容月吧。
當年上官昊越的母親如果不是生下上官昊越,恐怕她的後位還撐不到她死的那一天吧。
“可不是,這下好了,你的後位也算是穩定了,這天下百姓都認定的祥瑞之後,文武百官自然是無話可說了,不過燭兒啊,你得趕緊把身體養好,為皇上生下長子才是,哀家還等著抱曾孫呢!”太皇太後說的倒是語重心長,隻可惜他們如今這樣,別說她懷不上孩子,即便有孩子那更槽糕。
雖是這麽想,但也不忍心這般說,老人家都盼著多見多一代人,玉燭微微頷首:“好,等燭兒身體調養好,就給皇祖母生個大胖曾孫!”
“好好好,燭兒真是乖,那哀家就等著抱曾孫了!”太皇太後那高興的勁好似她現在就懷上一般,人已上了年紀就特別期盼兒孫滿堂。
“皇祖母什麽事,笑得這麽開心!”還是熟悉的輕佻聲音。
“見過皇上!”香梅和月兒的行禮,讓她清醒的知道皇上來了,鑒於上次的經驗,她沒有起床行禮,反正太皇太後坐在她跟前,自然也就沒起身了。
“皇上來得正好,這皇後剛答應給哀家生個曾孫,看看以你們兩的樣帽和才智,那生出來的孩子,可不得了!”太皇太後倒是高興,剛說這事,就來了男主角。
玉燭隻是覺得窘迫,也就隨便這麽一說,不想打破老人家的期望而已,她現在這麽一說,上官昊越指不定怎麽想她,還不是想生個孩子保住後位。
玉燭不吭聲,也不敢看他,臉上卻有些熱,她能感受到灼熱的視線在她的臉上遊離,不用看,他現在也是帶著嘲笑的眼神審視她的自作多情。
上官昊越看著鳳床上的她,嘴角淡淡的笑,若有若無:“皇祖母想抱曾孫還不簡單,靈琅不是懷上了,明年年初就能生產了,這不馬上就抱上了!”
孟靈琅懷孕了?玉燭被這個消息珍得窘迫瞬間消失,頭不由得向床前的上官昊越,對上她的是一雙灼熱的眼睛。
“這怎麽能一樣,昊炎的孩子是曾孫,可你還沒孩子呢,皇祖母年紀大了,還不知道能活到什麽時候,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去找你爺爺和你父皇了!”太皇太後的聲音已經沒有先前的那般喜悅了,完全沉浸在悲哀之中。
太皇太後看似享盡了榮華富貴,從開國皇後到太後再到太皇太後,可實際上,從年輕陪著君臨天下,年中守寡,年老喪子,她又是何等的孤獨,而此刻玉燭的憐憫之意,早被她的話裏的意思轉走了。
她剛剛說了什麽,皇上死了?雖然她知道皇上活不過一段時間,前段時間在邊疆就聽說是大限已到,駕崩是遲早的事,但真的聽到這個確切的消息還是忍不住一陣唏噓,人這一生,到頭來都終將埋入黃土。
而太皇太後那那一句,你還沒孩子又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去邊疆的那一段時間,宮裏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事?成容月出事了嗎?不然上官昊越怎麽會沒孩子。
“燭兒呀,你可要爭氣點哦,趕緊把身子調養好,既然上次沒懷上,以後就多努力一點,算了,皇上難得有空,就讓你們兩口子好好聊聊,哀家去靈琅那看看我的的曾孫!”
太皇太後離開後,上官昊越遣下了屋內兩個人,就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玉燭卻不好意思看他了,就因為太皇太後那一籮筐的話。
“怎麽,你就這麽討厭朕,那剛剛是誰說要為朕生孩子的?”上官昊越沒有想象中的對她冷嘲熱諷,也沒有語氣冰冷,或許是鑒於上次大病初醒的時候差點藥了她的病,這次仁慈了一些吧,“奇怪了,都是同一晚上的事,人家怎麽就懷上了,你怎麽就沒懷上了!”
那天晚上朕還是很努力的
上官昊越兀自的嘀咕了一聲,讓玉燭隻想鑽到地洞裏去,他說什麽她怎麽就不明白了,就那日上官昊永在他們酒力下藥的那一次,她和上官昊炎都喝了那酒,她和上官昊越圓了房,那天孟靈琅接的上官昊炎回家,然後孟靈琅就懷孕了,不就說那天晚上的事麽。
轉而一想,這對於未經世事的女人來說是有些窘迫,可對於久經沙場的上官昊越來講,那隻是一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事。
“那肯定是你的問題!”上官昊炎喝了酒,他沒喝,那能一樣嗎?
“皇後這是在怪朕當初不努力?上官昊炎被下了藥所以夠努力,這點皇後可以放心,朕就是不被下藥也不會比那家夥差,朕思前想後,那天晚上朕還是很努力的,唯一的可能是你喝多了沒配合好,下次你就別喝酒,我們再來,肯定能懷上!”
上官昊越看著她,露出的是她思戀已久的笑容,很邪氣,邪得讓人下一刻就多想,其實不用下一刻,這一刻她就多想了。
這男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估計她的心髒以後還真承受不了,本來就不行,不過既然他說了,玉燭就借此機會,把自己的身體交代了下:“皇上既然說了,我也就承認了,還真是我的問題,我的身體是寒性體製,不宜受孕,還有我患有心髒病,可能……”
“夠了,玉燭,你連這種理由都想得出來,還真是以為朕非你不可嗎?”還沒說出的話就被上官昊越厲聲打斷,“你自己是個大夫,連瘟疫都能治好,還會讓自己的身體半殘嗎?”
玉燭本想說,哪個大夫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不生病,體製是天生的,他怎麽能這麽不講理,轉而又想到他那句半殘,索性坐實了罪名。
“是,我就是個半殘,不過皇上不是有三宮六院,一個半殘又有什麽關係,生孩子多的是女人給你生,那可是皇子啊!”說不定還是個太子,女人的後半生就指望這個了。
“玉燭,你不要後悔!”
說完這一句上官昊越就絕塵離開了,再也沒有回頭!
嗬,她隻後悔愛上他,在很久以後,玉燭才發現,她後悔的不是一點點,而是錯過那般多。
宮裏的條件比躍城好多了玉燭的傷恢複得很快,不久就痊愈了,不過那日後上官昊越再也沒在她的麵前出現過,她也沒開口過問過。
偶爾也會聽香梅說起皇上忙著幹嘛幹嘛,口氣還似在安慰她一般,又有一次香梅在嘀咕抱怨著,宮裏準備開始選妃了,語氣抱怨的很,玉燭聽罷隻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