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百二十一章 放開她
“兩個日夜即可!”
“太子在京城還是沒有消息嗎?”玉燭皺眉。
“是,太子妃!”
關於京城的一切好似被封鎖了一般,不管是什麽消息,一點都不密封,整個京城宛若消失一般。
玉燭腦子靈光一現,然後迅速啟口:“燕雲,你幫我一個忙,把躍城所有的妙齡女子全部挑選出來,杜青,你去把躍城青壯年和知府的衙役通通集中訓練軍姿!”
“你要妙齡女子有何用?她們可上不了戰場啊!”即便是全民皆兵,也不能光是妙齡女子。
“不會打仗,為慶祝躍城瘟疫痊愈,在城門口載舞三天!”玉燭淡淡的笑,既然都來了,那就賭一次。
“空城計?”燕雲眼睛一亮,熟讀兵書這麽多年,她竟然沒想到,“不過此計雖能解一時之急,但終歸不是正道,如若京城問題不解決,撐到死,我們也隻能做亡國之奴了!”
“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亡國奴我已經做過一次了,我不會做第二次了!”玉燭淡淡的語氣裏透著一絲決絕,這讓燕雲嚇了一跳。
“月兒,我來了,這一次朕一定帶你走!”距離躍城不,到一百裏,蒼夜秋摔八萬精兵鐵騎,飛馳而來,如果不是他新帝繼位,根基不穩,他恨不得統帥三軍齊齊開來,滅了躍城,一接到密保他就琢磨著這事了,上官昊越現下正在京城爭奪天子之位,十萬精兵固守躍城是真是假不知,但是傳聞太子妃治好躍城瘟疫,人人傳誦,他一聽這個消息當時就痛得撕心裂肺。
上官昊越居然將她往瘟疫堆裏送,到底是把她當工具用,不顧她的死活,也不知道到月兒哪裏學來的這麽高明的醫術,竟然治好了瘟疫。
“多躍城需要多久?”
“回稟皇上,如果快馬加鞭的話,今天晚膳前,我們就可抵達躍城!”
蒼夜秋心下一喜:“傳令下去,快馬加鞭,趕往躍城!”
日落西山淺淺,嫋嫋餘音漫漫,躍城下,一片迷離之音渙散,萬千少女體態婀娜獻舞,距探子回報,躍城已連續三日歌舞升平,全城浸入一片繁華景象,軍民一心,軍民同樂,霖國邊疆的軍隊絲毫不敢動彈,就等蒼夜秋癡心一戰,要美人不要江山。
西郎國精兵鐵騎正以其雄獅之勢浩浩蕩蕩挺近,越過叢林,跨過溪水,直到躍城五裏之處,就連躍城傳來的琴聲、簫聲、鼓聲都能聲聲入耳。
如此,能感受那份幽美的平和,那纖細的手指劃過琴弦,帶出一滴,兩滴,如溪水般清澈的聲音,直傾入人的心脾,天籟之音在心底如墨般韻開,繼而如如一片祥和之音彌漫著呼吸能及的地方。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生生不息……
馬蹄聲聲變淺,八萬精兵麵麵相覷,這前麵一片祥和,隔絕了這等千軍萬馬後獨自享受,蒼夜秋擺手示意停下:“去探,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琴聲沒錯,可是這種音樂不像是人能彈出來的,軍隊就這樣駐紮在離躍城不遠處一個晚上。
“回皇上,屬下探知,躍城正在歌舞歡慶節後餘生,瘟疫得治,大盈太子妃玉燭,親自在躍城城牆上彈琴奏樂。”
“蓮兒?”蒼夜秋眉目一怒,“傳令下去,全力挺進,三個時辰後達成躍城腳下,今日朕要帶月兒回家!”
馬蹄聲聲震九霄,塵土紛紛踏躍城,蒼夜秋意氣風發,直稻躍城,八萬鐵騎在躍城腳下停下,而眼前的一幕瞬間奪走了他的呼吸。
女子站立於城牆之上,一身明媚的綠衣長裙,這是她認識以來第一次見她穿這般顏色的衣裳,宛如精靈從天而降,身子搖晃,雙手撫琴,渾身力道盡數與琴弦之上,見大軍靠近甚至連頭都不曾抬起過,依舊一臉沉醉,這樣的她陌生的很。
蒼夜秋甚至連月兒兩個字都不敢叫出來,再看城牆之下,百名妙齡女子體態婀娜,舞姿曼妙,輕盈的腳步好似能踩出一片祥和之氣。
他的精兵鐵騎,無不為之歎為觀止,漠然地看著一地祥和之氣。
“蓮兒,我來了!”終於他還是喊出了那一聲。
城牆上的女子並未抬頭,聲音卻也淡淡響起,還夾著一絲冰冷:“蒼皇光臨躍城,是為何?與躍城百姓同樂還是別有他用,如果蒼皇有其他想法,還是請回吧!”
玉燭繼續撫琴,宛如這個人好似從未在她的身邊出現過一般,她隻能如此,在現代社會裏就有很多腳踏兩隻船的悲劇,而在這裏,這兩個男人還是皇上,她若不果斷一點,狠一點禍害的是天下百姓,既然她已經是上官昊越的太子妃了,就隻能辜負了蒼夜秋對已死去赫然蓮的一片真情了。
“蓮兒,今天朕不會一個人走,要走一起走!”蒼夜秋強勢倔強的聲音耳邊響起,即便隔著一座城牆,也能清晰入耳。
半響,玉燭剛想開口,卻被一個熟悉得足以讓她落淚的聲音打斷,那樣的熟悉,那樣的期盼,等了這麽久,他終於來了嗎?
“她不是你的蓮兒,她是朕的燭兒,是盈國的皇後娘娘!”
上官昊越一身明亮的黃袍器宇軒昂的出現在城牆外,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他此時臉上霸氣彰顯的臉上是何等的邪氣橫生。
“大盈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時間城內城外呼聲一片,撼動九霄。
有些事,是她自己想多了!
玉燭腳下一軟,呼吸一置,琴聲乍然而止,抬眸目視遠方,隻見上官昊越一身明豔的黃衣,挺拔的跨在馬背上,身後兵馬成群,真真是君臨天下,誰與爭鋒!
此刻的他正與她遙遙相望,一段時間不見,他越發英俊了,越發霸氣了,原本清如明月的眼睛曼上了一層層薄薄的霧,因為激動,又因為多日來的忐忑,玉燭呢喃出口:“昊越!”
兩輩子了,玉燭第一次喜極而泣,顧不得其他,扔了琴就從城門上小跑下來。
蒼夜秋怔怔地看著她踩著喜悅的腳步,心尖劃過如刀割般的疼痛,一陣痛過一陣,為什麽?目光中含著絕望的悲哀,心底湧起無數個悔恨:“蓮兒,你變了嗎?還是在怪我?怪我在你國破家亡最需要你的時候沒能在你身邊,怪我眼睜睜地看著你縱身一躍跳下懸崖也不顧是嗎?難道我悔恨的太遲了嗎?”可知道,他一直在悔恨,一直在。
可是來不及了嗎?看到他時的冷淡,隻因為他錯過了一步,就要錯過一生嗎?他實在是不甘心。
“蓮兒,我今天是來帶你走的,跟我走好不好?”
上官昊越瞥了一眼一臉悲情的蒼夜秋,一臉不屑:“蒼皇,就憑你的這八萬人馬,想從朕的地盤上帶走朕的皇後,還真是癡人說夢話!”
“上官昊越你剛剛登基,朝中尚且不穩,你還能帶多少來邊疆,能不能帶走月兒,你可以試試的!”蒼夜秋一臉無懼,料定上官昊越不會帶這麽多人馬來的,“蓮兒,上官昊越他不愛你,他把你一個人扔在這瘟疫區不顧你的死活,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終身,跟我走!”
蒼夜秋的話才落下,身後的士兵將士已經個個拔刀立誌了,上官昊越的饒有興味的看了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蒼夜秋,你這麽些人抵得上我身後的三十萬大軍嗎?哦,不對,還有昱王的十萬大軍,四十萬精兵鐵騎,別說你這區區八萬精兵,就是讓白欽琪那些個小醜的全上來,朕今天也全給滅了!”
好霸氣的張揚笑聲回蕩在城門口,上官昊越一臉鎮定自若,這樣的男子生來就是帝王,仿佛一切竟在他的掌握之中:“蒼夜秋,本來朕還想著比起白欽琪來說,你還算是個人物,還想著登基之後和你光明正大的來一場較量,如今你竟敢在趁朕不在,對朕的皇後下手,就不要怪朕以多欺少了,來人,把霖國的人就地埋了!”
蒼夜秋驚恐地回頭,發現身後人竟然寥寥無幾,就身邊幾百人,跟在大軍後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上官昊越邪魅一笑,心情甚好:“燭兒,朕來接你和孩子回家了!”
此話一出,震驚四方,蒼夜秋的頭如雷擊,一副石化到張著嘴巴卻半響無語的誇張表情,根本不像是個帝王,如此身後的幾百人士氣更是大減,心目中那個從戰無不勝的王爺到君臨天下的天子形象似變了一個人。
城門被打開,一個美得讓人移不開的女子亦步亦趨從從那門走出,暖風吹起她碧綠的衣衫,烏黑的發絲,宛如瑤池仙子移步天下,女子淺笑盈盈,眼角含著淚,深情款款,美麗的女子常有,溫柔的女子常有,可玉燭有這麽一刻,美麗得溫柔動人,就連上官昊越也未曾想到過,心如狂潮,浪濤一波又一波的劃過心頭,他翻身下馬。
而此時與他同一個動作的還有蒼夜秋,他皺眉,不解的看著他,這男人是瘋了吧,不管他的八萬精兵被埋了嗎?
“昊越小心!”
玉燭的尖叫聲,讓上官昊越察覺,一隻不名方向的飛鏢向自己飛來,從容、側身躲過,很快越過,他的身手獨自多過暗器很容易,可是有誰膽子這麽大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放冷箭,轉頭一看,蒼夜秋已將玉燭抱在懷裏了,高手過招,輸贏就在這一瞬間,上官昊越妖孽的臉上頓時殺氣彌漫。
“蒼夜秋,你放開她!”
“大盈皇上,你覺得我現在會放開她嗎?”蒼夜秋手一橫,直接將抱起,一個飛身上了馬,“讓開,讓我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