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絕代風姿
突然,上官昊越好似想起什麽,健眉一挺,斥責出聲:“頭式如此寒磣,你已經是太子妃了,不是個下人了,怎可如此上不了台麵!”
寒磣?頭飾哪裏寒磣了?他這是嫌她人寒磣吧,一股無名的怒火壓得她有些激動,但還是淡淡開口:“麻雀飛上枝頭還是麻雀,要想變鳳凰,就得重新投胎,人寒磣了,與發式何幹?”要不寒磣,找孟靈琅去,那才是金枝玉葉,不過鑒於她昨天才幸災樂禍過,就沒有沒有落井下石,後麵的話就未說出口了,自動吞下了。
“你……”不過即便是這樣,上官昊越被她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氣到有些怒不可揭。
月兒連忙打圓場:“殿下息怒,都是月兒的錯,現在馬上回去重新梳!”
“罷了,時間來不及了,不能讓太後等太久,還不趕緊上車,一個丫頭都比你懂事。”上官昊越有些無奈,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自己,每一次都堵得他說不出話來,他真是有些不明白竟自己為何弄這麽一個太子妃來給自己添堵。
上了馬車之後,玉燭就兩眼不睜,靠著裝死,任憑上官昊越怎麽看都不睜眼,終於馬車在太後的怡和宮門外停下,而馬車中的玉燭睡得正香,上官昊越笑笑,輕柔地覆在她耳邊,淡淡的香味縈繞在耳邊,讓他有些舍不得叫醒。
“太子爺到了!”還是太子府的車夫一聲長喚驚醒了玉燭,一睜眼對上上官昊越一雙深邃的桃花眸,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嚇了一大跳,氣得皺了一下眉。
“太子殿下是打算嚇死我取新妃嗎?”
“你怕死嗎?”他怎麽一點都看不出她怕死的樣子,不溫不火性子,清清冷冷的性格,說出的話犀利的要人命,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有些無耐的搖搖頭,下了車,然後伸出手,“再說,我取新妃需要嚇死你這麽麻煩嗎?還不下車,想賴在馬車上麽!”
玉燭才想起這是古代,沒有什麽重婚一說,就是普通人家也可以三妻四妾的,況且是當今的太子,隻要他喜歡,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自己竟然說了這麽傻的問題,他一定在笑死了她了吧,奇怪自己何時開始在乎他的想法了,玉燭有些好笑的將手交給上官昊越,然後下了馬車。
有句話古語叫冤家路窄,這又在古代,玉燭覺得應驗起來也特別快,一下車她就看到了孟靈琅,盛裝屹立,金釵綰青絲,華服裹嬌軀,明豔豔地絳紅色衣衫,濃烈而精致的妝容,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盈國的第一美女,決非浪得虛名,這是那雙杏眼裏有了讓人看不出的顏色,變得有些讓人難以置信,而她身旁的那個人竟然讓玉燭的腦袋晃了一下,那日大街匆匆一眼,倒有些印象,也是絳紅色的華麗錦福,俊朗的麵容,看起來溫和儒雅,翩翩公子形象,就如現代社會裏最受女性歡迎的紳士男,一看就比上官昊越溫和,這就是晉王,上官昊炎吧,怎麽也想不到這是一個和上官昊越爭皇位的男子。
“太子殿下、太子妃早!”上官昊炎儒雅一笑,禮貌出口,雖說問的是兩人,可眼睛看的是玉燭,她就是那日在大街上在他馬車下救了一個小女孩的女子,那日他就覺得她不簡單,原來是上官昊越的心上人,難怪如此與眾不同,她著一件淡紫的衣裙,顏色輕柔,如同池上的荷花,枝頭丁香,行動之間端莊輕盈,青絲垂於肩,頭上隻有一支碧玉蝴蝶簪輕輕挽著,麵容被同色的麵紗遮蓋著,宛如碧波仙子挽麵來到人間,和上官昊越那一身高貴的紫色配到了極致,就連那氣質也配,一正一邪,再看自己一身濃烈的絳紅色,反倒是俗了。
“王爺、王妃可是更早!”上官昊越眼睛不動聲色地看著孟靈琅,仿佛想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東西來。
這兩個男人眼光始終落在對方妻子的身上,這讓一群太監、宮女不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主子們的事情又豈是他們能猜的。
敬茶
“皇祖母想必起來了!太子、太子妃請!”上官昊炎謙和地讓路,落在玉燭臉上的眼光有些遺憾,如此氣質配上一張見不得人的臉,可惜了,若不是孟靈琅說看過她的刀疤臉,他還真不敢相信,不過上官昊越會取這樣的女子還真是意外,看來在這次選妃上,上官昊越輸了。
一直未說話的孟靈琅眼中卻始終包含著不屑,眼底輕笑,一個下人,上得了什麽台麵,今天到要看看,她是怎麽出醜的,反正上官昊越又不喜歡她,至於為何娶她,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這樣的眼神讓玉燭有些不安,按理說,以她的個性,應該數落她一頓才是,嬌蠻的個性,才這麽幾天就全然不見了?或許這才是她大家閨秀的樣子。
四人進去的時候,太後與皇後正在閑聊著,看起來精神不錯,聽著來人稟報,才收了眼瞧著兩對新人。露出慈祥的微笑:“總算是來了,哀家可是一早就起來了!”
玉燭聞聲抬頭,隻見太後慵懶靠在椅上,看著精神不錯,可麵色卻有些暗淡,眉宇之間有些病態,一看就是長期服藥的後遺症,而一旁的皇後顯然起色正濃,風華依舊,眼睛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微微詫異了一下。
“給皇祖母請安,給母後請安!”
請安、敬茶、賜座一氣嗬成,所謂敬茶,也就是一個儀式,太後看看玉燭,又看看孟靈琅,最後將目光落在上官昊越身上,揚聲開口:“越兒啊,這太子妃好端端的蒙著個臉是為何?”
太後長年幽居怡和宮不管世事,自然不知道玉燭毀容的事。
上官昊越還未出聲,請聽見孟靈琅一陣輕笑,掃了她一眼,朝太後悠悠然開口:“燭兒的臉上受了傷,所以戴個麵紗,過段日子就好!”
太後一聽,緊張出口:“臉上受了傷?嚴重麽,太醫有去瞧瞧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堂堂太子妃臉上受了傷,傳出去可不怕笑話。”
這哪是臉上受了傷,分明是毀容了,就那日她看到的那道傷疤,恐怕這輩子都好不了,孟靈琅心中暗暗的想著,眼裏既是笑意,轉而想到她的昊越哥哥還是第一次撒謊,笑意淡去,曼上一層陰灞。
玉燭一雙水眸看著太後,盈盈起身行禮,然後坐下:“回皇祖母,燭兒的臉不礙事了,傷也已經好了,隻是這幾日不太見得了風,才戴了麵紗,皇祖母不必擔心,倒是皇祖母瞧著氣色不是很好,看著是宮裏的藥用多了的緣故罷了。”
“可不是了,老毛病了,這天天喝藥,也不見起色,燭兒也懂藥?這一下子就瞧出哀家的痛苦了。”太後有些開心,竟然有人懂天天吃藥的痛苦。
“回皇祖母,燭兒讀過些醫書,略懂一二,依燭兒看,皇祖母這病啊,不用吃藥。”本著醫者父母心,玉燭膽子也大了些,“隻需每天晨時起床喝上四大碗鹽水,然後去禦花園逛上幾圈後才用早膳,這飲食避開魚肉葷腥,吃些小粥,素食即可,如此連續一周,燭兒保證皇祖母精神抖擻,容顏豔麗。”
玉燭說的是現代白領飲食排毒的方法,現在人往往動得少,吃得好,久而久之體內毒素過多,而這萬人之上的太後自然也是吃得好,動得少,再加上長年喝藥,都說是藥三分毒,體內毒素多了,膚色就暗黃了,玉燭作為一名醫生,早已耳熟能詳了。
“太子妃可不能瞎說了,這不吃藥,還不讓吃葷腥,這太後娘娘身體還能吃得消麽,這要是出了問題,你可擔待的起麽!”玉燭才說完就惹來皇後麵色黑沉的一頓訓。
“皇後娘娘這是什麽說法,不管是否可行,這燭兒也是一片好心,皇祖母還未開口,皇後娘娘倒是當家做起主來了!”聽聲音,玉燭餘光瞟到上官昊越,隻見他一臉咆哮的麵容,毫不客氣的回著皇後,稱呼也如此生疏,玉燭想他與這位皇後的關係果真差。
“你”……皇後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行了,越兒,怎麽能跟母後這麽說話呢,還有你,皇後,都當婆婆了,還這麽容易生氣,你瞧,這次炎兒可是給你爭氣,這盈國的第一美女都取回來了,你還有什麽可氣的。”太後平和聽著有些不悅
“皇祖母說的是!”上官昊越似乎很聽太後的話。短短幾句話便暴露了皇後與太子的關係。
“母後教訓的是!”皇後也忙道歉,“太子妃也是一番好意,隻是…………”
“行了,哀家看太子妃的建議到是不錯,不過是吃的清淡些,哀家早就不想吃那山珍海味了,當年跟先皇打江山那會,吃的都是粗茶淡飯,也沒見出什麽問題,隻要能不吃藥,哀家就樂意,大家也別在這杵在這兒了,茶也敬過了,人也見過了,哀家要休息了,皇上在招待霖國和西郎國的國主,兩位皇上為了道賀我盈國太子爺、王爺遠道而來恭賀,你們也都去露露麵吧,免得失了禮!”
“是!”
出了怡和殿,孟靈琅心裏就在想,一個奴才才當了太子妃就不知道是誰,竟然敢說太後的病不用吃藥,宮裏的太醫都沒有辦法,她竟敢胡說八道,要真是出了事,上官昊越恐怕廢了她都是輕了的。
玉燭明顯感覺到皇後對她的敵意,而孟靈琅自始至終一臉不屑,未曾出聲,隻在太後問起她臉的時候,輕輕嘲笑了一下,看來她在這皇宮日後可有罪受了,既然如此就做好迎戰的準備吧,改變不了環境就改變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