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滿城捉嫌犯
魏茸這才繼續又道:“皇上,我們五城兵馬司實在不適合查案,何況受贍是臣的父王,臣恐怕一時情急,捉錯了人,壞了魏家的名聲。”
這理由好像挺合理的,父親被刺,當兒子的不得把整個京城也翻個個?除了朝廷的壓力,父母也在家叨叨,嗯,快了,估計五城兵馬司已經在抓人了。
惠文帝看向大理寺卿,肖庭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我聽不見聽不見。再看看賀蘭雪,賀蘭雪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啥,又看看衛子明,監察院居然這麽安靜,平時不是總喜歡彈劾賀蘭雪的嗎?衛子明居然也垂著眼皮,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如今那個譚讓的事又給惠文帝添了把火,誰要去觸這黴頭?
惠文帝心頭火又竄了起來,幹咳一聲,道:“肖卿,秋獵刺客你們查的怎樣了?”
肖庭心裏暗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當下出列道:“回陛下,刺客身上並無任何線索,還在追查。”
惠文帝怒道:“去查!”著將手邊那傷亡的名錄扔在他腳下,道:“你們自己看看,這些個死贍人有沒有你們家的!魯王到現在還不能下地,這又沒了個指揮使,難道要等人把這些個王爺、大臣全刺死才能查出來嗎?昭武將軍遇刺的事情你們也一塊查了去。”他又看看其他幾個人,道:“與秋獵案並案,三司同查會審。”
幾位大臣出列應了是,賀蘭雪心裏稍稍輕了口氣,如果沒人接,自己還要想辦法折騰。惠文帝又道:“魏茸,你們五城兵馬司的人呢?就不要去滿城抓人了吧。”
魏茸也應了一聲。惠文帝又看看賀蘭雪,忽然想起什麽,道:“京衛營去哪裏抓嫌犯了?”
賀蘭雪答道:“所有與臣有仇的,都有殺臣的嫌疑。”
惠文帝看看她,又看看幾位位列前班的大人,眼神分明是在,哪些算是和她有仇?
陳葉敏輕咳,問道:“賀蘭指揮,你這是心裏已經有嫌犯目標了?”
賀蘭雪抬眼看看他,張嘴欲什麽,卻終於沒話,惠文帝微怒,這種欲言又止最是釣人胃口,慍怒道:“太師問你話,你怎麽不了?”
賀蘭雪答道:“皇上,您剛才您不問,不準臣話。”
眾人:“……”
惠文帝給她氣樂了,道:“朕倒不知你幾時這麽聽話了,朕是不是還應該嘉獎你一下。”
賀蘭雪出列躬身向上道:“多謝皇上。”
眾人:“……”
惠文帝深呼吸,再深呼吸,唯女子與人難養,古人誠不我欺啊!郭強忙給他遞上參茶,低聲道:“皇上,您消消氣,女子,女子,您何必與她一般見識。”惠文帝仿佛踩到了梯子上,喝了口茶,淡淡道:“準你開口了,吧。”
賀蘭雪這才道:“從早先,裴文之子逃出京城後便沒有追查到消息,難是不是對臣心懷怨恨,尋機刺殺微臣。”眾大臣暗暗點頭,這個可能性是真櫻
“北狄兀圖爾術將赫殊之死嫁禍給臣,難不是北狄的死士。”
嗯,這個也有可能。
“西梁染指苗寨,給臣壞了事,難是不是懷恨在心,派死士來追殺。”
嗯,這個也是有可能的。
“臣在秋獵之事中,殺死無數反賊刺客,不知是不是這些人想追殺臣。”
嗯,這個可能性也很大。
“國公府的郡主向來看臣不順眼,屢次暗算臣,臣雖然從黑熊爪子下麵救了國公父子,但下山時讓宣世子背著連大公子,沒有理會郡主,郡主當時便頗有微詞,不知道是不是郡主的手筆。”
眾人:“……”
這個也算?
“文大姐一直揚言要殺了臣,上次一刀沒捅死臣,回京的路上揚言要殺了臣,當時在場的人都聽到,誰知道是不是覺得功夫不如臣,不如派些高手來殺臣。”
呃,這個……靜和殺她有些牽強,文慕青要殺她可是大家都知道,秋獵的事可都傳開了,那一刀捅的,賀蘭雪在禦前沒撐住,直接暈倒在魏芃懷中,魏芃當時就要去收拾她,被惠文帝和沐貴妃死死按著才沒去,據當時宣王轉身就走,去包紮傷口去,連管都沒管,顯然是縱容他去的。
惠文帝仰長歎,她是不會放過文慕青的啊!沉默片刻,又問道:“你又沒有實證,你怎麽派人去抓人?”
賀蘭雪擺出一副死人臉,道:“著人混跡市井,查找行跡可疑之人。郡主府周圍安排人手留意過往反常之人。國公府、侯府門前蹲守,隻要她們敢出來,先打了再。”
眾人:“……”
什麽叫先打了再。魏茸噗的笑了出來,問道:“安平姐……郡主,你為什麽要直接先打人?”
賀蘭雪淡淡道:“打完再道歉,她捅我一刀,我不捅她,難道不能揍她?再反正捅了也是白捅,道歉就行了,那我殺了她再給她燒紙是不是也可以?”
眾人:“……”
這做法好像也沒毛病。賀蘭雪已經補充:“我是有分寸的人,殺了她再燒紙自然不行,但打一頓總可以吧。”
魏茸點頭:“沒毛病,可以。”
眾人:“……”
蕭俊樓和盧文英過幾就要去北疆和西疆,這幾也隨著上朝算是先上幾班再駐外,一並了解下這些京官的日常,但位列在這些大臣的末尾,這幾一直都很正經的朝會,怎麽這位榜眼一上朝就全變了味呢?這是她上朝的一貫風格嗎?這些大人們還有皇上是怎麽受的聊呢?她是怎麽做到這樣有恃無恐的呢?
惠文帝再也忍不住,手中的鎮紙又扔了出去,賀蘭雪反應甚快,在快砸到自己腦袋的時候,又伸手接住,道:“皇上,您能不打臣的臉不?臣本來生的就醜陋,您再給臣打壞了,臣將來怎麽……”
後麵的話終於沒有出來。群臣肩頭不住抖動,賀蘭指揮啊!你還能再坑點嗎?禦前失儀,你這是想害死我們嗎?
內侍接過她雙手遞上的鎮紙,心翼翼的放在惠文帝桌上。惠文帝冷冷道:“你鋪墊了這麽多,不就是為了最後這個嗎?朕已經處置了文家姑娘,你還這般不依不饒,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