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又被徒弟賣了
石葦這邊正與朱芸古較勁,秦鄴華在一旁賠笑,那邊賈方敏和正虛道人心事重重,長籲短歎。就在此時,憐舟杏端著一盤茶點走進花廳,被晾在一邊的張道玄頓時炸了。
“兩位師伯,依小侄看,常無宗雖遇窘境,卻並非沒有辦法化解!”張道玄整了整衣服和背後的鐵劍,強自擺出玉樹臨風的模樣。
“胡說什麽.……”
石葦回頭準備瞪他一眼,卻恰好看見那副沐猴而冠的德行,又被迫回過頭,捂住嘴偷笑。
“哦?賢侄請講!”
正虛道人第一個反應過來,理所當然地認為是石葦指使,眼前不禁一亮。
“兩位師伯可知,當年我師父在公共坊市開設的藏靈齋,為何被那樵山老人搶了去?”張道玄一手虛扶胸前,一手背在背後,故意在憐舟杏麵前擺姿勢。
“自然是因為原石中生成一種黃霧,可以催生靈脈……莫非……”賈方敏答了一半,眼中突然露出狂喜之色。
“事實上,那些黃霧隻是一樣靈物的衍生之物,而那樣靈物本身已被我師父提前取出……”
張道玄說完,伸手一拍腰間的乾坤袋,便有一條橙色光帶緩緩飄出。這光帶長兩丈餘,寬約六尺,一看便知是濃霧凝結而成,散發著陣陣古怪的靈壓。
“.……此物名曰地脈之靈,是專門催生靈脈的至寶,我師父說,此物產於從前的大荒宮,也算是常無宗的家當,至此存亡之際,決定獻予宗門使用。”張道玄說道。
“石師弟,這.……這可是真的?”賈方敏激動得聲音發顫。
“此物分合自如,能衍生多種靈礦,正好應對宗門的困境。不過重寶容易惹人垂涎,兩位師兄可要嚴守機密啊!”石葦點頭笑道。
“兩丈這麽多?送我兩尺,這件事便爛在肚子裏!”朱芸古趁機敲竹杠。
賈方敏與正虛道人相視苦笑,都自付沒本事幹掉朱芸古和秦鄴華滅口,隻好點頭答應。不過經此一事,常無宗與少晨宗有了共同的機密,關係更加牢不可破,朱芸古和秦鄴華也怕遭人覬覦,自然不會將橙霧的事說出去。
朱芸古得了天大的好處,見常無宗的事情再無懸念,便帶著秦鄴華起身告辭,臨走時又叮囑石葦以大計為重,切莫惹是生非。
送走朱芸古,石葦轉回花廳,準備商議接下來的事情,卻見張道玄圍著賈方敏,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麽。
“師伯您想,呂沛鴻那老家夥早已盯上了憐舟師姐,說不定哪天,還會蹦出個王沛鴻,張沛鴻來。您是長輩,該當機立斷,早些斷了外人的念想才對啊!”
張道玄渾然不知“張沛鴻”已經出現了,還一本正經地給賈方敏出主意。憐舟杏就在旁邊,一張俏臉已經紅得發紫,手腳都不知該放在哪裏。
“哦?那你說該怎麽辦?”
賈方敏偷眼看了看門外的石葦,哭笑不得。
“好辦,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隻要師伯做主,將憐舟師姐許配給我,自然再無宵小惦記,兩家親上加親,也是一樁好事!”張道玄的臉比城牆還厚,直接提親。
“王八蛋,我看你就是個宵小!”石葦快步走過來,狠狠瞪了張道玄一眼,費力地將他推到一邊。
“按說你是石師弟的徒弟,倒也門當戶對。隻是杏兒的修為已至煉神境界的巔峰,一兩百年內便要應對天劫,恐怕.……”賈方敏與石葦對視一眼,決定用這個萬金油的借口搪塞過去。
“若是這樣的話,憐舟師姐就更該嫁給我了!師伯你有所不知,我師父曾賜予我兩樣寶物,一樣是中山玉陽麥,對修煉大有裨益,另一樣是地闃符,可以在渡劫時硬抗一道劫雷.……”
張道玄說到這裏,本能地覺得氣氛不對,於是訕訕地住了嘴,一個勁兒地縮脖子。而此時,石葦、賈方敏和正虛道人皆麵色尷尬,已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石葦覺得自己真夠倒黴的,先是被媳婦兒賣了換交情,緊接著又被徒弟賣了換媳婦兒,破財也沒有這個破法兒。但話又說回來,張道玄雖是個棄兒,卻是帶著高貴的血統而生的,一般修士看得比月亮還大的東西,在他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賈方敏和正虛道人也不好受,窺探他人的隱秘是修仙界大忌,而眼前之事發生得突然,的確與自己無關,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兩位師兄,我本欲提及此事,但剛剛有外人在場,才耽擱下來,不想被這小子搶了先。”石葦認栽了,與其被張道玄繼續賣,還不如自己主動要喝,換個好價錢。
“既如此,我便答允了這門親事,不知石師弟意下如何?”賈方敏生怕這個傻子再賣出點兒什麽來,到那時就真的不好交代了。
“全憑師兄做主!”
石葦也連忙答應,封張道玄的口。
可憐憐舟杏剛出狼窩又入虎穴,被當做權衡之物,稀裏糊塗許給了張道玄。
“兩位師兄見諒,這地闃符采地闃之氣煉製而成,頗費不少周折,我眼下也隻有三十餘張,還望勿怪!”
說著,石葦從乾坤袋裏拿出二十張地闃符,分別贈予兩人,又拿出幾條麥穗,裝滿了整個花廳。他必須強調一下地闃符的珍貴,免得被當做蘿卜白菜自墮身價。
賈方敏和正虛道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石葦竟然蘊含著如此大的能量,僅憑一人之力,便使常無宗的難題迎刃而解。有了地闃符和中山玉陽麥,未來的常無宗將會湧現出大批高階修士,隻要行事低調,厚積薄發,待攢足了本錢,不但可以擺脫寄人籬下的窘境,與楓林派和昭玉派分庭抗禮也不無可能。
隨後,賈方敏下達了封口令,將地闃符、中山玉陽麥和地脈之靈列為常無宗的最高機密,除在場五人外,敢於窺探者一律殺無赦。
為了保守秘密,賈方敏還專門將大片山域劃為禁地,著人將附近的弟子遷走,布置下大量陣法禁製。與此同時,常無宗的煉器作坊開足馬力,日夜趕工製造機關傀儡,無論開采靈礦,還是打理麥田,都不允許有活人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