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二探風淵穀(七)半張殘圖
“唉,亂就亂一點兒吧.……”
石葦並不怕亂世,亂世更容易避過大天穹宮的耳目,大不了找個地方藏起來就是了。
“主上,你一個人怎麽都好說,但幾位主母怎麽辦?何況,還有整個棠溪世家.……”弱靈提醒道。
“龍魂.……不,黃龍橙罡以及幽羅他們.……”
石葦突然想起自己的籌謀,左右四顧,將阿晴他們守在附近,還是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外人聽了去。
“主上猜得不錯.……”弱靈也低下頭,悄聲說道:“當初並不隻有這麽多波折,秦廣和閻魔羅便按慣例設置了命簿,結果……”
“怪不得他們,都是我這個惹事精……”
石葦恨不得回到早些時候,若早知如此,就該對盛空那老家夥賠笑臉送靈石,百般討好……不,回到數十年前,向神州和背神州都不要了……不不不,回到三百年前,不該與李天攪在一起,更不該反目成仇,陳嶺之戰幹脆放銀安店一馬.……但現在做什麽都晚了,自己因李天遷怒銀安店,向來都是斬盡殺絕,這次又連殺大天穹宮兩名弟子,在虛靈天立足已不可能。但弱靈說得清楚,龍魂和幽羅他們目前就在虛靈天,棠溪世家弟子都入了特殊的命簿,無論生死,將來去的也必然是那裏。
石葦頹然坐在地上,就像一個孤魂野鬼。若自己將來去了虛靈天,必然連累族人,若去了大不周平天,便要再次麵臨離別之苦。相思太難熬了,石葦想起來就會發瘋。
“大不周平天偏遠荒僻,連弱水也不會流經那裏……”
弱靈見石葦頹唐的樣子,幹脆將自己所知的都說出來,省的他今後再難過一次:“大不周平天的修士要麽是當地土著,要麽是被其他誅天放逐的罪人,就連相鄰的小界麵也很少有人能飛升到那裏,更不要說人間了。”
“算了,飛升的事以後再說,先看看這個吧!”
石葦突然精神一振,順手從阿晴手中拽過那半張殘圖。他很善於開解自己,事不可為便不再去想,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這是半張地圖,石葦一眼就認出,畫的是雷源州東南的輪廓。
“這邊是漱火洋,旁邊是大周雪域,緊靠潛龍之野的是齊雲府。”
石葦這才明白,盛空祖師為什麽如此痛快地將大周雪域讓給自己。若潛龍之野是一個西瓜,大周雪域撐死了也隻是一粒芝麻,即便易主,也掀不起什麽風浪。石葦順手掏出那塊銀色令牌細看,的確是齊雲府銀安使的令牌,他連忙鑽進靈物堆,又仔細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其他的信物。
“盛空這老家夥,重要的東西從不隨身攜帶!”石葦氣呼呼地說道。
“咦,齊雲府旁邊這條溝穀是做什麽的?”白義指著地圖上標記齊雲府的那個圓點,手指向上滑了半寸。
“潛龍之野是一馬平川,哪來的溝穀?”石葦去過齊雲府,於是搖頭。
“既然不是溝穀,就應該是河道吧?”阿晴用兩根手指在絲麵上擦來擦去。
“不對不對,這隻是兩條夾著的斜線,河道是彎的才對。”阿晴順著齊雲府的上方來了個大跨越,指向潛龍之野腹地的一條大河,河道旁邊寫著兩個字的注釋:龍椎。
“龍椎?龍.……”
弱靈似乎抓住了什麽關竅,托起下巴沉思起來。
“你們看,這裏也有一條相似的線.……這裏也有……”阿梗根本不給她思索的機會,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的新發現。
“沒錯,龍椎兩側都有這樣的線。”白義不甘示弱。
“對了,你們看,齊雲府旁邊的這兩條線合起來,像不像一條尾巴.……”
弱靈連忙伸出手在圖上比劃,繼續說道:“這條尾巴與上麵的線連起來,再接上龍椎兩岸的線.……”
“很像一條蛇。”小巴終於有了插嘴的機會。
“這該是一條龍才對。”
弱靈笑了笑,又將手指滑向西方,那裏錯從複雜的線有十幾條猜度,隱隱形成一個爪形。
“這應該是黃龍橙罡的靈軀吧,龍椎這條河,可能就是他的脊梁!”石葦見過天玄山的世麵,什麽都敢想。
“龍椎橫穿整個潛龍之野,莫非黃龍橙罡的靈軀有那麽大?”小巴不敢相信,他現在是煉神中階修為,真身最長也不過兩百丈。
幾個人琢磨了半晌,終是無法得知這條龍究竟有多大。阿晴搶來的殘圖隻有小半,僅有一條龍尾,一隻龍爪以及小半截龍軀,那龍身蜿蜒起伏,不似龍尾那般平整,殘圖斷裂處便有一個轉彎,不知接下來會通往何方。
“算了,回去交給雨兒她們吧。”
石葦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幾位加上他自己,都沒有這方麵的天賦,於是樂得做甩手掌櫃,將難題交給幾個聰明的老婆。
風淵穀中再沒有什麽寶物,石葦便讓弱靈等人回去百夢園,自己則卷起身邊的河水出了穀,沒入風刃之中。
這次是向上走,石葦靈光一現,想出個好辦法,他在身邊匯聚了足夠多的河水,催動一個小型的乾元烈水陣,自己藏身陣中。由於可用的水有限,風旋隻卷出數丈寬,十餘丈高,但已遠遠強於周圍的風刃,將它們卷得七零八落。
如此以風製風,禦浪跟進,石葦從容突破了風刃最猛烈的地帶,四五個時辰後,四周的風刃變成手臂般粗細,石葦便撤去乾元烈水陣,改用小靈虛水陣。又過了三個時辰,身邊的風刃已細如發絲,頭頂出現一個圓形的光點。
“終於出來了!”
石葦衝出洞口,順勢飄下山去。
三團香風鋪麵,白諾諾、小雨和韓素兒同時撲在他懷裏,個個臉上掛滿了淚水。不遠處,孽鳳、金貝貝、王秋子都在,應該是為防萬一備用的打手。
“怎麽搞的,你們都髒兮兮的……”
石葦仔細打量著三個媳婦,見她們的臉上多多少少沾了些血漬,往下一看,衣服上也全是血跡。看她們的模樣,定然經曆了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