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仇怨綿長

  “實不相瞞，我家裏正好缺一個婢女，兩位能否通融一下，把這個就地賣給我。”石葦拽了拽那條鎖鏈，笑嘻嘻地說道。


  “你那麽多老婆，還要個婢女做什麽？”閻魔羅不解其意，開始關心起石葦的後院安寧問題。


  “討一個天鳳血脈的婢女，價格可就貴了.……”秦廣瞪了閻魔羅一眼，擋在他的前麵。


  “開價吧！”石葦做好了被宰豬頭的準備。


  “我曾聽聞，弱靈常常潛入弱水深處，采集地闃之氣，不知是否與石道友有關呢？”秦廣慢條斯理地說道。


  “有話直說！”石葦回頭望望遠方，不耐煩地說道。


  “一口價，地闃符百張，就當我二人沒來過。”秦廣獅子大開口。


  “二十張，要那麽多你用的完嗎？”石葦猶在掙紮。


  “用不完可以賣，在九天之上，一張抵擋劫雷的符籙可是天價。”秦廣笑得不陰不陽，一副吃定石葦的架勢。


  “賣符可以，千萬別把我賣了！”石葦認栽，拿出符籙成交。


  孽鳳被鎖鏈放開，畏畏縮縮地躲到王秋子身後，見秦廣和閻魔羅仍賴著不走，不免有些慌張。


  “你已死過一次，仇怨也該放下了，還有什麽要求盡管說。”石葦難得大方一回，完全是為了王秋子。


  “對呀對呀，前世的事就忘了吧，這顆鳳髓還給你，再幫你找一個肉身。”金貝貝也訕訕的湊過來，拿出一枚閃著五色光華的珠子，塞到孽鳳手中。


  “從今往後，你必須在棠溪世家守護萬年，從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你可願意？”劉玥筎問道。


  “我願意，隻是.……”孽鳳雖然答應下來，但目光有些遲疑，悄悄瞟向劉玥筎身邊的那個鳥籠。


  “你為何非殺了鸑鷟不可？”王秋子覺得孽鳳太認死理。


  “唉，這與她的身世有關，也難怪，都死過一次了，還放不下這份執念！”劉玥筎小心將籠子藏在身後，開始講故事。


  混沌初開之時，天鳳傳下五色靈種，除鸑鷟外，四鳳皆孕育後嗣，繁衍血脈。其長女朱雀生下孔雀、大鵬、埋雪、大風四靈，其中尤以大風天資最高，短短萬年便達通玄之境，極受天鳳寵愛。然而，大風在一次遊曆中結識了祖龍之孫——黃龍橙罡，兩人一見鍾情，遂隱居於長山，恩愛千年。


  “這麽說，你身兼龍、鳳兩族的血脈，怪不得我覺得你很親切！”王秋子歎道。


  “我答應將所知的龍族隱秘告訴你，此外還有我父親掩藏寶物的所在，一並拿去吧。”孽鳳素手一翻，掌中憑空出現兩枚玉簡，塞到王秋子手中。


  “這個是給秋子的，你打什麽岔？”白諾諾適時抓住石葦賊兮兮的手，王秋子趁機將玉簡收起來。


  “天姬大人，這個也請你收下吧。”孽鳳又從頭上摘下那朵紫金空桑，雙手遞給劉玥筎。


  “你已不是真魔界的魔神，今後是我石家的人了，叫姐姐就好。”劉玥筎嫣然一笑，將紫金空桑小心收好，繼續講故事。


  龍、鳳皆是洪荒靈種，站在萬物生靈的頂端，故而兩族間壁壘森洋，相互傾軋排擠，通婚更是大忌。大風與橙罡相愛，雙雙犯下族規，事發後，兩族執法弟子在長山相遇，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繼而引發兩族大戰，死傷累累。後天鳳大發神威，敗祖龍於忘川之野，斬殺橙罡，囚大風於鳳還宮。兩族大戰，毀去界麵七個，諸靈諸聖人人自危，萬界不寧。


  道祖震怒，降罪於龍、鳳二族，令祖龍、天鳳重修緣法，毀去長山時，才發現橙罡與大風生有一女，遂賜名孽鳳，流往西北亂石域，任其生滅。


  “我機緣巧合途經亂石域，見她資質出眾，便帶回真魔界安置。”劉玥筎看了看白諾諾，歎了口氣道：“不想在進攻金園的時候，她竟然率眾叛逃，致使十火亂金陣缺失一角，金園衛獸率先突破了我負責的區域，死傷慘重。”


  “真魔一族最恨叛徒，若不取她性命，筎兒也就做不得一界主宰了。”石葦想起南崖時遇到的兩名魔族，他們對孽鳳恨之入骨，可見劉玥筎的難處。


  “殺父之仇，囚母之狠，你們說我該不該殺她？”孽鳳對劉玥筎和金貝貝已沒了恨意，唯獨無法坦然麵對鸑鷟。


  仇恨似乎真的是與生俱來，且死都無法消弭的……“你要怎麽報仇？將所有的鳳族都殺光嗎？”石葦問道。


  “我……”孽鳳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恕我直言，你無論修煉多久，也不會是天鳳的對手，還不如痛快些，將這個家夥給辦了！”石葦不懷好意似打量著鳥籠中的鸑鷟，嘴角掛著壞笑。


  就在此時，一道錘翠芒從天而降，繼而化作五道閃電，分擊向眾人。


  劉玥筎首先反應過來，猛地提起鳥籠倒飛出去，其餘諸女也駕起遁光散開……“轟！”


  閃電將那塊石頭劈成碎屑，石葦傷重，躲閃不及，全身的衣服都被燒焦，頭臉一片漆黑。


  “李天，你他媽的還沒死！”石葦指天罵道。


  “哼，區區幻陣，我還不放在眼裏，休要多言，快放了鸑鷟！”李天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他衣衫襤褸，與石葦像極了一對礦坑裏爬出來的難兄難弟。


  兩人從天睛絕頂一隻打到玄鑒湖邊，當時真魔一族已經撤出山外，偌大的湖麵任由二人折騰。若論修為，李天雖被界麵之力束縛，但依然遠勝石葦，但壞就壞在選錯了戰場。玄鑒湖一望無際，水靈氣充沛至極，在這裏，石葦是無敵的存在。


  乾元烈水陣剛猛無比，小靈虛水陣堅如磐石，石葦將一位陣法師的天賦發揮得淋淋盡致。加之《白水外經》中功法的配合，以水化作無數持槍跨馬的勇士，打得李天節節敗退。但李天法力渾厚，法術層出不窮，木源之力招來滾滾天雷，讓石葦吃了不少苦頭。後小雨尋到，石葦怕出閃失，便發動“三陰紅霧陣”困住李天，趕去與眾人匯合。


  “三陰紅霧陣”專迷人心智，李天一時難以逃脫，但他是獸語者，鸑鷟心中的怒火與不甘讓為他指明了方向，這才破陣而出，匆匆趕來。


  “李天，你算計我這麽多年，也該還點利息了吧？”石葦慢慢飛到劉玥筎身邊，將那個籠子拎起來。


  “她的法力已被封印，現在隻是一隻硬腦殼的凡鳥。”劉玥筎趴在石葦耳邊輕聲說道。


  石葦笑著點點頭，繼而眼神變得淩厲，仰麵直視著李天。


  “你……你要做什麽？”李天本能地察覺到危險，頓時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