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開石攢本錢
公共坊市，靈玉商號左側的門市。
“秋師傅，好久未見，您老人家安好！”石葦大搖大擺地走進門，樂嗬嗬的向秋師傅打招呼。
荀剛、老王、王翠媛和白諾諾一臉緊張地跟進來，躲閃著街上異樣的目光。
“呦嗬，小子，成了少陽仙域的弟子了，我老頭兒真是沒看錯你！”秋師傅笑嗬嗬的擺開幾張椅子，讓幾人入座。
“在鎮海仙域九死一生，我就覺得自己運氣好，所以今天來碰碰運氣。”石葦笑嗬嗬的坐下，伸手向秋師傅要煙卷兒。
一夜之間，石葦對荀剛等人的態度轉變不少。開始的時候，他準備盡快提升他們的修為，與之一同渡劫，這樣便神不知不會泄露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利用罷了。石葦不會傻到用自己的靈石去購買靈藥，更不會將自己的靈酒拿出來均分，於是攛掇大家湊份子開店鋪。但開店鋪得有本錢，石葦又提出開石賭運的主意。沒想到，荀剛和老王雖然小氣，卻真的拿出了自己的月例，原因無他，在抱山城九死一生，刀尖兒上滾過來的交情，他們信得過石葦，即便賠了也無所謂。王翠媛雖然是張婆婆嘴，但行事爽快，沒有絲毫扭捏，白諾諾現在無限信賴石葦，更是沒話說。石葦心中暖暖，做事的動機不再是利用，而是真心幫助，石葦覺得，在修仙者這個壞人堆兒裏，找到這樣的友誼殊為不易。
不過話說回來，石葦對白諾諾拿出來的靈石很抗拒，從前進入白龍會的時候，行賄用的就是媳婦的嫁妝銀子，如今再吃一大碗軟飯，心裏老大不是滋味。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大家都入了股，自己媳婦也不能搞特殊。
“開兩塊石頭也行，不過事先說好了，東家定下的規矩不能破，價格以長度論，低於一尺者靈石一塊，低於三尺者靈石三塊，三尺以上零食五塊……”秋師傅慢條斯理的重複開石的規矩。
“一丈以上靈石十塊！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你的那份兒也少不了。”石葦懶得聽他囉嗦，賺錢要緊。
“開石嘍——”
街上一聲長嘯，將幾個人嚇了一跳，那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當先衝進來，身後跟著一幫修士。
“今天要玩兒個痛快，有你們賭的！”石葦衝那大漢笑笑，開始站起身踅摸地上的原石。
喧嘩聲立即消失，店鋪內寂靜一片。
“就這塊吧。”石葦指著店門口最大的那塊條形石頭說道。
“你確定選這塊？”秋師傅看著石葦發愣。
這塊石頭有一丈五尺長，通體灰白色，在這裏放了好幾年，因其靈氣波動微弱，一直無人問津，石葦上次來的時候，這塊石頭就在，秋師傅認為，石葦對開石這個行當還有些天賦，應該不會做出這麽蠢的事來。
“就是這個，連開兩刃，開在哪裏聽我的。”石葦肯定的點點頭，從自己的五十塊靈石中點出十二塊，交給秋師傅。
“好吧，第一刃開在哪裏？”秋師傅名兩個夥計將石頭搬過來，橫在自己麵前，又將鋼鋸挪到近前。
圍觀的人群一下炸開了鍋，那大漢又將自己的軟墊拿出來，指揮眾人下注。
“左邊三寸，橫切。”石葦麵色淡然，下了決定。
“刺啦——”
鋼鋸切下去，石屑紛飛，露出同樣灰白色的切麵，裏麵竟什麽也沒有。
耳邊傳來不少人的罵聲，魁梧大漢興衝衝的收錢。
“石……石葦……要不……撤吧！”老王從未一下損失過這麽大筆靈石，拽著石葦的領口，聲音已經走了樣。
“不如把那塊靈石要回來，我們認賠了！”荀剛也好不到哪兒去，開石這種事凶名在外，很多修士因此傾家蕩產，他如今算是領教了。
“在這間店裏，說出的話就如潑出的水，那那麽容易撤手？”坐莊的大漢不幹了，眾人無論輸贏，一窩蜂衝上去質問，嚇得幾人不敢吭聲。
“他們的規矩就這樣兒，習慣就好了。”石葦笑了笑，又對秋師傅說：“第二刃，右側兩尺二寸，橫切！”
“刺啦——”
石頭沫子濺起老高，火星四射，那塊條石被截去好大一塊，石塊沉聲落地，便有兩個拳頭大小的水綠色晶石滾落下來。
“低階靈料青筍玉，這麽大的每塊價值十塊靈石，你是準備製作靈器，還是賣給本店？”秋師傅微笑點頭，照例詢問。
“賣，當然賣！”王翠媛搶著說道。
荀剛和老王也忙不迭的點頭，從秋師傅手中接過靈石。兩刃開過，竟然生生賺了八塊靈石，仿佛在夢裏一般。
石葦心中有所觸動，剛剛第一刃開完，荀剛很是急切，但依舊沒有怨懟的眼神，他們自至始至終都是那樣真誠，那樣踏實，當真難得。由此，石葦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開始正兒八經的賺錢。
“接下來是這塊，直接切成兩半。”石葦撿起一塊兩尺多長的圓形青石，將四塊靈石遞給秋師傅。
“刺啦——”
那塊石頭的表皮竟然隻是一層半寸厚的殼子，裏麵包裹著一塊碩大的水藍色晶石。
“是軟囚水玉，好大的一塊！”
荀剛激動得大叫，上次他在坊間的作坊裏見過，拇指大小的一塊，就賣到四十塊靈石。這下子發財了，不僅開店鋪的錢有了，用來修煉的靈藥也不成問題。
“軟囚水玉，著實不小，可以賣到一千三百塊靈石，不過你太心急了些，若是將外皮一點點剝落，開出完整的一塊，兩千靈石都不止啊！”秋師傅覺得有些可惜，但開石就是這樣，尋找刃口是極難的事情，誰又能保證不出錯漏呢？
石葦也並非不想一刃一刃的開，但那樣做就太過明顯了。他別的本事沒有，對水靈氣的感應還是極準的，但凡是水屬性的靈料，藏得再深也逃不過他的眼。
“太好了，這下可以買好多黃稞丹了！”白諾諾欣喜的抓住石葦的手臂。
“好運到此為止了，我們這就告辭。”
石葦從秋師傅手中接過靈石，轉身往外走。第一次險些賠本，降低了旁觀者的心理預期，第二次走了好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絕對不能再有第三次。石葦察覺到周圍的某些人已經有了異狀，於是無視大家期盼的眼神，拽著白諾諾出了大門，直奔街口的一家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