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加冕之禮
第二天是以一種比較羞恥的姿勢醒來的,我趴在周行之的胸膛之上,他似乎醒酒了,揉了揉太陽穴,皺著眉頭,看起來不太舒服。
我那麽一抬頭便是磕在了他的下巴上,他扁扁嘴一臉無辜地看著我,似乎是在說“夫人你把我弄疼了”。我非常配合地戳了戳他的臉頰:“沒事了?”
“沒事了。”周行之望著房梁,一手搭在我的腰間,好像是想起了昨晚上他說的那些話,“昨天我喝多了。”
“嗯,我知道。”我點頭,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原來你喝醉酒就變成了話嘮,說的話還都是圍繞同一個話題,那就是……嗯!”
嘴唇被封住了,看得出來,他從來都不希望別人提及他的脆弱。
纏綿一陣子之後,他撫著我的脖頸,輕聲地說:“早安。”
“早安。”
我是一個識趣的人,既然他不想讓我說出來,那麽我就不說。
從周行之懷裏出來,我開始穿鞋子,一轉頭忽然發現他這個姿勢非常……妖孽。紅衣隨意地披在身上,胸膛半露,隱隱能瞧見胸肌,他側著身,一手撐著頭顱,玩弄著我的頭發,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有那麽一瞬間的晃神。
仿佛瞧見初見之時那個身披紅衣坐在桃花樹上的男子,手裏提著一壺酒,那玩味的眼神。
我連忙低下頭去,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怎麽?”
顯然,已經被他看出來了。
我連忙拍馬屁:“挺帥的。”
“那是自然,你老公就是帥。”
我隻得極其鄙視地瞄了他一眼:“看到我滿滿的不屑了嗎?”
“沒有!”
他故意別過臉去,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
算了算了,大早晨的就不跟他鬧著玩了,還是抓緊時間問點正事才對,在係扣子的時間裏,我問:“昆怎麽樣了?”
“還行,以為迎春蠱是你下的,正在派人尋你。”說這話的時候周行之依然扯了我一縷頭發在手指間纏纏繞繞,沒有任何著急的模樣。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我還是怔了一下:“你就這麽……放心?”
“後天是他的加冕之禮,也就在那個時候,我會和夫人一起過去,給他致命一擊。”周行之的唇邊浮起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在那之前,我會保護好你。”
那些鮫人靈體呢?
該怎麽辦?
到了唇邊的話,愣是沒有說出來。就這樣吧,到時候再說。畢竟現在是一個緊張的時候,我不能再為周行之增添思想負擔了。
再說了,萬一沒事呢?
我豈不是在杞人憂天。
事實證明周行之把我藏得很好,所有的鮫人都以為我跑掉了,沒有一個人會想到我和鬼泣大人有瓜葛,更不會有人想到我現在就在鬼泣府上。
當然現在昆也在忙於加冕,因此隻出動了一小部分鮫人來尋我。
到了現在,我忽然發現原來在昆的眼中,稱王終究還是比我重要,也許我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借口,一個強大的理由。
他想要達到那個目標,因此把我當成了一個界碑。
僅此而已。
接下來的兩天周行之挺忙的,現在他的身份是鬼泣,所以不得不經常出入海宮和冥宮,在兩方之中奔波。不得不說他的演技不錯,以至於扮演鬼泣這麽幾天都沒有被人識破。
白天他在忙,晚上回來就用鬼力為我驅除餘毒,墨虛大人留下的內丹非常有用,不過兩三天我的身體就好了很多,隻是……很想見小言一麵,卻是沒能如願。
再等等吧,等過去了這段日子,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徹底團聚了。
加冕的日子很快就來了。
這一天,周行之給了我一副強力隱身符,貼上之後保證除了周行之就沒人看得到我。
畫出來之後我馬上就試了試,發現還真是管用,剛貼在手腕上,手臂頓時就隱在了空氣裏,看起來就好像我做了截肢手術失去了胳膊似的。
漸漸地,身體各個部位都跟著消失了,隻需要一分鍾,我的身體就徹底和空氣融為一體。
然後放心大膽地跟在周行之身後,乘坐馬車進入冥宮祭台。
那是周行之被冊封為王的祭台。
現在昆站在上麵,身著一襲繡著黑袍,邊緣繡著俗氣的白色龍紋。他揚起下巴,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他就是王,他可以主宰一切。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昆大人。”
“鬼泣”穿過重重人海一步一步靠近祭台,昆俯視著他,點點頭很是滿意的樣子。
當然,如果他能夠看得到行走在鬼泣大人身邊的我,估計就不會這麽開心了。
有人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昆的臉當即拉了下來,怒道:“怎麽,還沒有找到屏幽?!”
“回大人,自那天之後,屏幽姑娘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任憑我們怎麽找都找不到。”旁邊的黑衣人戰戰兢兢的,生怕說出哪句話刺激到了昆,然後就得了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你們都是廢物嗎!她一個小閨女能跑到哪裏去!”昆氣得一拍桌子,“給我找!就算是把冥府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是是是……”黑衣人唯唯諾諾,飛速地下了台階。
動作之快,宛如一陣黑色的旋風。
可惜了昆大人,你要找的這個小女子其實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隻不過您老看不見而已。
“鬼泣”趁機說道:“今日是大人的加冕之禮,大人莫動氣。”
等昆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他便是拾級而上,到了昆的麵前,故意小聲地說:“依臣之見,屏幽那丫頭定然是和翠雲樓的老板娘串通一氣,就是為了在茶裏給大人下蠱。而這翠雲樓……不簡單呐。”
昆端坐在冥王座椅之上,一手托腮,眯著眼睛道:“先前我們不是看過了麽,那裏什麽也沒有。”
“正因為什麽都沒有才有問題。”“鬼泣”繼續煽風點火,“剛好說明冥羽把痕跡抹去了,說不定他跟老板娘是一夥兒的。”
周行之你這很不仗義啊,分明是在賣老板娘的節奏!
我一個沒忍住,上前一步掐住了他的手腕作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