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從以前到現在
這兩個人說得帶勁,褚郊卻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的樣子,但仔細梳理一下還能夠理解自己就是他們口中的“九引”,被白棉發現然後帶入了皇宮。
“我以前很出名嗎?”
“是的,是我讓你成了天下有名的琴師。”白棉哧溜一下起身,冷笑道,“既然已經碰麵了那我們不妨把事情說清楚,葉鬆風,你借用褚泉的身體回來,到底是要做什麽?”
“我一直在找九引,現在終於找到了,就是這麽簡單。”褚泉斜眼看白棉,憤憤道,“倒是你,自從你死後褚家發生了多少的事情,你自己倒是振振有詞,還口口聲聲說著你是想要和九引在一起,你把褚家弄得亂成了一鍋粥,風水局都破了,褚家的生意一定會漸漸下滑,你就是這麽愛他的?”
褚泉冷哼一聲,抱起雙臂瞧著那些整齊擺放的古琴,古琴不語,隻是靜靜地聽著這一段恩怨情仇。
說到這裏白棉不由得興奮起來,咻的一下飄到褚郊身邊,蓬亂的頭發從褚郊衣衫上飛過:“褚郊,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誰殺了我嗎?就是他,就是這隻附在褚泉身上的妖孽殺了我!”
“你!”褚泉急了,手成雞爪狀,有絲絲縷縷黑色霧氣在指尖聚攏,漸漸地形成了一把刀,這個我在韓盛音手裏見過,就是魂刀。
魂刀離手,如同有生命一般搖頭擺尾地朝著白棉擲過去,白棉抱著褚郊的胳膊閃躲,柔聲道:“老公救我!”
褚郊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生生地幫白棉攔了一刀。
這一舉動讓褚泉有些不知所措。
他親眼看著魂刀插在褚郊的胸口,破開了他的皮肉,如饑似渴地吸取著他靈魂中蘊含著的能量。褚泉哀歎一聲做出一個收回的動作,魂刀頓時化作無數黑煙漸漸散去。
白棉因此得瑟起來:“看見了麽!九引終究是護著我的,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是對我心心念念,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會和我成婚?”
褚泉的唇角泛出了一個苦澀的笑,他搖了搖頭便是打開了門,兀自走出了書房,似乎心緒淩亂的很,迫切地需要冷靜一下。周行之緊隨其後,估計是去安慰他了。
隻有我、白棉、褚郊還在書房裏,繼續磨嘰。
褚郊捂著胸口緩緩地坐在長椅上,微微合上雙眸,問:“他為什麽要找我?而且看起來找了很久的樣子。”
他對你有很深的感情。
這句話哽在喉嚨裏,想說卻是沒有說出來。
於是白棉搶了先:“那是因為他嫉妒你。你之前是赫赫有名的琴師陸九引,蓋過了他葉鬆風的名氣,因此他懷恨在心,一直想要找到你,然後毀掉你。”
“毀掉我……”褚郊機械地重複著這三個字,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下巴微微揚起,似乎是陷入了悠遠的回憶之中,不知怎的,他驀然睜開眼眸,“他不會的。”
“怎麽不會?”白棉繼續煽風點火,“你不知道,當初是他千方百計地阻止我把你帶到宮裏,就是為了保持住自己的地位。甚至後來我們成婚,他也是百般反對,可是有什麽辦法,畢竟我們在那一世是夫妻,現在也是夫妻。緣分是無法阻擋的。”
柔嫩的手搭上了褚郊的肩,他試圖去拂開那隻手,卻是無法觸碰到她,隻能一手搭在自己肩上,抬頭看著天花板,薄唇驟然張開,問:“你說知道我要找的那把琴在哪裏,為什麽到了現在還不告訴我?”
顯然白棉沒有想到他這個時候還想著那把琴,驚得她捂住了臉頰,想笑卻是又笑不出來,末了心寒地問:“在你的心裏你的妻子就比不上一把琴?”
“別忘了當初我是為何要娶你為妻的。”此時的褚郊完全沒有了剛剛為白棉擋刀子的關愛,完全是一副對待陌生人的樣子。
白棉苦澀地笑了:“從以前到現在,你有一點點愛我嗎?”
“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現在,我們的婚姻隻是一場交易。”褚郊扣著雙手,無奈地說,“白棉,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要找的琴在哪裏,就不要再糾纏著我了,就當我們的婚姻是個鬧劇,要走就走吧。”
“褚郊!你……”白棉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指著褚郊的鼻尖顫抖著說,“行啊,我走!你一輩子都別想知道那把琴在哪裏!”
說完她就甩了衣袖作勢要走。
身為女人我當然明白白棉的心思,她是想借放狠話讓褚郊求她回頭,但她失算了,褚郊並沒有這樣的意思,反而說:“恐怕你根本就不知道琴在哪兒吧,你隻是想借此攀附我們褚家。”
白棉徹底怒了,氣呼呼地消失在空中。
等周圍再沒了什麽動靜,我坐在褚郊對麵,試探著問:“你之前對白棉那麽好,隻是因為她說會幫你找到那把琴?”
“是的。”褚郊抱著頭,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我已經找了那把琴十二年了,最初迷茫得要命,有時間就去古玩市場上詢問,有時候自己也試著彈一彈,可就是找不到那種感覺……有時候我想要放棄了,但內心裏有一個聲音在說不要這麽輕易放棄,如果放棄了真的甘心嗎?”
不甘心啊。
我很清楚那種心理。
“我找了太久太久,直到去年遇見白棉。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古董拍賣會上,我有意要拍下一件古琴,那時真的是認定了那把古琴就是我要找的,但白棉出現了,跟我說那不是。我隱隱覺得不對勁,她怎麽知道我要找古琴?問她她也沒多說,隻說知道一些我曾經的事情。她說如果我能夠娶她,就會告訴我那把古琴的下落,隻是現在……我覺得當時就是一個謊言,她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本以為褚郊是真的喜歡白棉,可沒想到他居然可以為了一把古琴去娶一名女子,為琴連婚姻大事都不顧了,愛琴成癡不過如此。
我斟酌了再斟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種委婉的說法:“你覺得褚泉帶回來的那把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