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你站在原地別動
不行,我可不能給他機會,於是不動聲色地給他發了條消息——隻是覺得戴的不太好,想挪動一下位置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周行之送的我怎麽可能不想要。
片刻之間程一澤回複了。
——又給我強塞一嘴狗糧。
同時我也收到了周行之發過來的消息。
——為夫才是戒指的主人,你是我要聯係的人,屬於被動方,故而無法自行取下戒指。
我打開微信界麵,迅速地打了一行字:周先森,你不愛我了。
隔了很久沒有看到回複。
倒是程一澤用微信和我說,其實他隻是想跟我談一談褚泉的事情,並不想跟我牽扯過多的感情問題,於是我放心下來,覺得現在反正也沒事幹,就讓他跟我說一說具體情況。
事情是這樣的。
原本已經確認死亡的褚泉再度歸來,身後還背著一架古琴,奇怪的是,以前的褚泉就是個紈絝的公子哥,從來不會對這種琴棋書畫之類的東西感興趣。
偏偏他再次歸來,好像一下子對於音律開了竅一樣,彈琴如行雲流水,指尖在古琴上如同跳舞一般,立刻就有清脆悅耳的樂聲從琴弦上流溢出來,聽得人如癡如醉。
據褚家人說,從外貌上看褚泉並沒有什麽變化,性格神態卻是變了許多,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以前的褚泉是個話簍子,人緣好得很,從大街上隨便逮住個人都能跟人家聊開了,現在的他卻是沉默寡言,跟什麽人都不願意多說話,最親的家人也是如此。
自從回到家之後,除了吃喝拉撒每天必備的事情之外,褚泉每天就是自己一個人在屋裏彈琴,有時候會有人從門邊聽到他輕微的抽泣。
褚家本來就是生意家族,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也特別相信,就找了個有名的道士作法,看是不是有什麽邪祟附在了褚泉身上回來了,但受到了褚泉媽媽的強烈反對。
她說兒子失而複得,本來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情,怎麽能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麵去想?先前褚泉媽媽在得知兒子的死訊之後精神一度接近崩潰,整個人每天神神叨叨的,工作也不幹了,就搬著個凳子坐在小區門口,每天歪著腦袋看來來往往的人,如果有人問她在做什麽,她就會說在等待兒子歸來。
她十分相信,說褚泉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現在確實是回來了,所以褚泉媽媽欣喜若狂,居然還真的恢複了正常,家裏人又怕請道士這件事情刺激到她,也隻能就此作罷。
程一澤說過兩天是褚泉的堂哥褚郊大婚,附近區域有頭有臉的人物是一定會請的,到時候我可以跟著周行之去看看,如果褚泉真的是被什麽邪祟上了身,就算不能驅逐他,也好跟他談判談判,讓他不要傷及無辜之人。
我滿口答應。
講課的老師非常幹脆利落,大約十點半就已經講完了,我取出手機想跟周行之回個電話,但轉念一想覺得還是算了,畢竟我還在因為另一件事情耿耿於懷,而且不想讓周行之知道。
我得去藥店買個驗孕棒,看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等所有人都散了,雨基本上也停了。我躡手躡腳地去了對麵的藥店,忐忐忑忑,心虛得很。
“那個……我,買兩個早早孕。”我囁嚅著,隻覺得比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去買姨媽巾的感覺還要尷尬,仿佛有一把火灼燒著我的臉頰,弄得我不得不撩起額前的頭發來散熱。
店員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麵無表情地拿出來一小包,抽出來兩個遞給我。
也沒等她跟我說出價格,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二十塊錢扔在櫃台上。
莫名覺得找錢的過程格外漫長。
兜裏揣著早早孕的我剛推開玻璃門,就瞧見了不遠處的程一澤,他正站在一棵槐樹底下,好像是在等人。但就在我轉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神,他對著我擺擺手徑直走了過來:“你生病了?”
“我……啊,周行之感冒了,我隻是過來幫他拿點藥。”
程一澤一副吃了死蒼蠅的表情,聳聳肩:“早知道我就不問了。”
我對著他歪著腦袋嗬嗬一笑,說了聲我要回家了,就憑借著記憶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左拐,再右拐,然後看著高大的建築物和街道兩旁完全我懵逼了。
是往哪兒走來著?
身為一個路癡,最大的精神就是不知道哪兒走,但仍然有一股走到底的精神。
所以我找了個老大爺問了問小區的具體位置,便是開始了長途跋涉,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繞來繞去還是沒能找到小區,又問了一個人,發現我走去了相反方向。
覺得自己快蠢死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區,看著那一棟棟相似的高樓,頓時發覺自己找不到相應的那棟樓了。不得已還是給周行之打了個電話。
他一聽我迷路了,又氣又急:“你站在原地別動!”
我死命地點頭,找了最近的一處亭子坐了下來,大雨嘩嘩地落下,漸漸形成了雨簾,我縮在亭子最裏麵以保證大雨無法淋到身上,莫名感覺自己像是一隻流浪貓,正在等待著主人把我領回家。
從此後我算是記住了,以後到了陌生地方千萬不能自己一個人亂走,畢竟我這樣可愛的路癡是很容易在迷路過程中被拐賣的。
半個小時後,周行之撐著一把黑傘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簡直就像是遇到了救命恩人,我激動地一把抱住了他,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你總算是來了,你要是還不來我可能就被大灰狼給咬死了。”
“大灰狼?”
某人潔白的小虎牙露了出來,笑得很是邪惡。
刹那間我往後退了退——眼前的這個才是名副其實的大灰狼啊!
雨水打在了我的發梢,他一把將我攬過來,腦袋埋在我的頸間,作勢要咬,我急急忙忙將他推開,問:“你也不問我附近有沒有什麽標誌性建築物,是怎麽找到我的?”
周行之指了指我手上的那枚戒指,驕傲滿滿:“看,有用吧。”
“臥槽,這也可以?”
我們兩個距離很近,他的手又搭在我腰部,從我的衣兜上滑過之時,他疑惑地問:“你裝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