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沒有孩子
就在這時,程一澤撿起地上的花束,捧在我麵前,一些花瓣散落著,風一吹就輕輕飄落。
他說:“小布,做我女朋友吧。”
我吹走一片花瓣,茫然地搖頭。
即使不知道未來在哪裏,還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秦小布!你是不是傻!”
“你不明白我對他的那種感情……”
不遠處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酒瓶,我示意程一澤過去,等他取了幾瓶酒過來,一起去了天台。
冷風吹拂著發梢,我喝了幾口烈酒,為程一澤講述了我們的故事。
從七八年前的那些夢,到現在。
“那年初三,夢見他對我笑,我記得特別清楚,第二天上學就跟當時的同桌講了這個夢,她跟我說,這可能是一個預知夢,要我把這個夢記住。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我要找一個人,他笑起來特別特別好看。後來上了高中,朋友都告訴我肯定會遇見他的,但我要等。等到現在啊,大學快要畢業了,總算遇見了他,但我千算萬算,終究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況……”
周行之到來以後我不敢喝酒,怕喝醉了一遍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
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我壓抑了很久很久,需要釋放。
我與周行之做了三世夫妻,在以後的生生世世裏,也會白首不相離。
“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有精神病,可能他真的就是我幻想出來的,骨鏡也許就是一麵普通的鏡子。但是後來我想了想,人可以在任何方麵欺騙自己,唯一無法欺騙的,就是心。”
我能夠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對於周行之的感情是絕對真實的,那是一種銘刻在骨髓裏麵的愛。
不管多少次輪回,都不會改變。
今天晚上,是周行之第一次從我口中完完整整地聽到我們的故事。
還有,我的告白。
我說:“我愛他,但我不敢說。別看我和林笑關係好,這些話我對她都沒有說過。”
怕,怕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
末了程一澤搶過我手裏的酒瓶,仰著脖頸一飲而盡,說:“辛苦你了。”
“至少他還在身邊。”
在我眼中,周行之已經成了五六個虛影,我伸手在空中抓了兩下,連續撲空之後,手被握住了。
周行之眼圈微紅,攬過我的肩讓我歪倒在他懷裏。
我們都沒有說話。
星星在夜空眨著眼睛,仿佛一伸手就能夠到似的。
真好。
之後我就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最為清晰的感覺就是頭疼,像是被人用石頭狠狠地砸過,痛得難以忍受。
我哼哼兩聲,睜開了幹澀的眼睛,一根手指在我額頭戳了一下,映入眼簾的是林笑熟悉的麵龐。
“浪的你!大晚上跑去和程一澤喝酒,還穿著裙子,說!是不是想搞色誘!”
“沒,我可是有夫之婦。”
我揉了揉太陽穴,動了一下,隻覺得身子骨快要散架了。
“虧你還記得老周!昨天晚上我已經和老周告狀了,說你不守婦道……”
我覺得好笑,就接著她的話說:“那他跟你說什麽了嗎?”
“並沒有。”
四下望去,臥室裏不見周行之的身影,我試著喊他的名字,但還是沒有看到他。
去哪兒了呢?
林笑在我眼前豎起大拇指,不過是倒著的:“我照顧你一晚上,你倒好,醒過來就一直叫人家老周,果然是喜新厭舊啊……“
“很好。”我極其高冷地說,“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本少的注意。”
“啊!總裁大大,你打算怎麽回報人家呢?”
“請你吃飯,行吧?”
“我昨天聽說有一家烤魚特別好吃……”
我嘴上不停地答應,心裏還是在擔心周行之。
有時候醒來,他的確會不在我身邊,基本上都是去修煉了。
後來我就告訴他,離開之前一定要跟我說一聲,不然我會擔心,為此還出賣了色相。自那之後他每次出去都會匯報行蹤,這一次卻沒有。
興許是想多了吧,畢竟我昨天喝得爛醉如泥,即使他跟我說了,我也不會記得。
中午請林笑吃烤魚,期間我取出骨鏡,問周行之現在在幹嘛。
他說在打聽事情。
再問他什麽事,他就賣關子,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既然是驚喜,那我也就不問了。
收起骨鏡,手機屏幕亮了,又是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秦小布是嗎?”
“你是……”
“你好,我是方豔的愛人,我們昨天見過的。我叫張帆。”
林笑一聽是個男的,頓時瞪大了眼睛,小聲問我是誰。
我捂住聽筒,把手機放遠,兩個字打發了她——客戶。
“我記得。你愛人現在脫離危險了嗎?孩子怎麽樣?”
“都挺好。”張帆幾番糾結,遲疑地說,“豔豔說你是個陰陽先生,她請你來驅趕邪靈的。”
對於“陰陽先生”這個稱呼我實在有點介意,畢竟在印象裏,陰陽先生都是穿著道袍留著胡子,隨身攜帶桃木劍五帝錢的老爺爺。
我壓低了聲音,說:“我算是一個靈媒,也可以說是通靈者。”
“那這樣吧。”張帆倒是很大度,並沒有對我潑冷水,“今天豔豔去做了彩超,出來的結果是她肚子裏根本沒有孩子,醫生懷疑是腹水,還說豔豔有癔症,想要孩子想瘋了,怎麽可能啊!她說話可正常的很。”
豔豔那些症狀,的確是有點像肝硬化腹水,隻不過,她的衰老又怎麽解釋呢?也是想孩子想的?
扯淡吧。
“豔豔說她能明確地感受到孩子在動,而且她很相信你,如果你有什麽特異功能,比如透視眼之類的,能不能幫我們看看孩子是否存在?”
敢情是這麽打算的?
我確實沒有如此神奇的特異功能,但是周行之有沒有我就不清楚了。
於是我說:“你們再去幾家醫院檢查檢查,如果醫生的說法都是這樣,你再聯係我。我現在不太方便。”
“那好吧。”
張帆略帶遺憾地掛了電話。
周先森不在,我連業務都無法開展啊。
周行之是在三天後回來的。